顧湄來了。
沙正陽很頭疼。
他知道自己不該答應顧湄,但又無從拒絕。
但當看到顧湄那嬌俏如精靈般的彎月美眸和嘴角掛著調皮笑容的嬌靨時,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抗拒。
照理說不該如此,自己好歹也是有過前世無數段感情經歷的男人了,要喜歡也該喜歡波大臀豐成熟的女人才對,比如經常夢境中出現的寧月嬋和焦虹,可為什么卻對顧湄這么欠缺抗拒心理呢?
沙正陽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對顧湄這樣充滿了活潑俏皮的靈性而又大膽火辣的女孩子完全沒有抵抗力,他內心甚至在想,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和孫妍踏出那一步。
看著顧湄喜悅得意的跑過來時,沙正陽就覺得自己身上繁重的壓力和難題都立時拋之腦后了。
輕輕和對方擁抱了一下,他只能做到這一步,再親密就有些過了,但顧湄胸前兩團甚至比孫妍更飽滿,隔著兩層衣衫和一層文胸,還是讓他心中微微一蕩,不得不提氣凝神來穩住心神。
“累了吧?”顧湄沒帶什么東西,就是一個隨身小包,估計就是帶了兩件換洗衣衫,沙正陽接過,溫聲問道。
“嗯,有點兒累,從嘉州過來一路路況都不好。”顧湄噘了噘櫻唇,“坐火車又太久了。”
火車速度更慢,而且每站都要停,得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一身帶蕾絲邊的蓬蓬裙在這個時代還顯得有些新潮,更把顧湄的身材勾勒得艷麗動人,渾身上下充滿著青春氣息,哪怕只是在車站大門外的路旁一站,就立即能吸引無數路人的目光。
趕緊招呼顧湄上車,沙正陽啟動車,八月下旬的宛州仍然保持著三十度以上的氣溫,但總的來說,卻要比嘉州舒適得多,起碼這邊不潮濕。
“哇,正陽哥,你都配上專車了?還是豐田誒,宛州這邊這么富裕發達?”顧湄頗為驚奇,在她印象中宛州一直是很落后窮困的地區,所以她也對沙正陽為什么會到宛州來工作很不解。
“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車,你應該知道我和你說起過,在銀臺開廠,現在算是香港人。”沙正陽笑著道:“他很有錢,而且在這邊開了合資企業,正好有指標可以買免稅車,所以弄了兩臺進來,這臺就借給我我用了。”
“你們關系這么好?”顧湄對沙正陽的一切都很好奇,她聽說過沙正陽提及的雷霆,但是卻沒想到兩人關系好到了這種程度,拿一臺車交給別人無償使用,很顯然是沒有期限的,這肯定是非常鐵的關系。
“嗯,很好,親兄弟一樣。”沙正陽點點頭。
“他在宛州也要開廠?”顧湄馬上又問道。
沙正陽對顧湄的敏感皺了皺眉,“也許以后會,不過他借給我這臺車可不是因為他要過來開廠,嗯,私人關系。”
見沙正陽皺眉,顧湄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兒惹沙正陽不高興了,討好的嘟起嘴,“人家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純粹的朋友關系很少了,進入社會之后就更少。”
“嗯,你說的的確如此,但我和雷霆不一樣。”沙正陽也不多解釋。
他感覺顧湄好像在這方面很敏感,顧湄從沒有說起過她的家庭,但他知道顧湄的家庭條件應該很不錯。
這從顧湄的穿著打扮,甚至包括她所使用的香水口紅都能看得出來,基本上都是來自日美歐洲這些地方的。
這個時代哪怕是一般的干部家庭恐怕都很難支撐得起這種消費,但顧湄不說,他也就從來不問。
孫妍因為與顧湄關系破裂之后,就更是絕口不提顧湄,所以他也沒機會了解顧湄的家庭情況。
“晚上吃點兒什么?”沙正陽問道:“咱們宛州這邊還是有許多很好吃的東西呢,不比你們嘉州遜色多少,當然你如果喜歡吃火鍋,咱們這邊也有地道的嘉州火鍋。”
“誰吃火鍋跑你們宛州來啊?”顧湄嘟著嘴的表情很勾人,讓人很想伸出指頭去按在她那火紅惑人的唇瓣上,“我先去看看你住哪兒。”
“啊?!”沙正陽嚇一大跳,這丫頭別說今晚就要住在自己這里吧?那明天估計就得要鬧翻天。
“你緊張啥?”顧湄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怕了?”
“呃,不是,我是說我那里只有一間房,我都替你在宛州賓館訂好了房間了,離我住的哪兒也不遠。”沙正陽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條件也挺不錯的,咱們宛州最好的賓館。”
“好吧,但我還是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顧湄嘟著嘴道:“以后我要到你這兒來,就可以直接過來了,不用你來接我。”
對于顧湄這個要求,沙正陽當然無法拒絕,只能遵命。
常磊不在,姚莉和貝一河都第一時間見到了沙正陽和顧湄。
看見貝一河和姚莉都盯著自己,沙正陽也只能上前打招呼,并把顧湄介紹給他們認識。
如果介紹說是一個普通朋友,姚莉和貝一河二人肯定也不會相信,而且刻意說是普通朋友,肯定也會讓顧湄不高興,所以沙正陽干脆就含含糊糊的說這是自己的朋友,一言帶過。
陪著顧湄吃了晚飯,兩個人沿著丹河河岸散步。
天色尚未黑盡,但是暑氣已經消散了不少,尤其是河岸風很大,散步感受很是舒爽。
“還有幾天就要上班?”沙正陽和顧湄并肩而行。
“還有一個星期吧,在你這兒玩兩天,我就得回去準備了。”顧湄目光溶溶,瞥了一眼沙正陽,“上了班再想來你這里就不容易了,這里離嘉州太遠了,十個小時車程,真讓人受不了。”
“如果嘉宛高速能早日修通就方便了。”沙正陽也輕輕嘆了一口氣,“到時候五個小時就能到。”
“哇,你想得太遠了吧?”顧湄滿臉不可思議,“你當了市委書記怕都決定不了這種事情吧?除非你當省委書記。”
“人總的有點兒追求不是?三五年我不行,那十年八年呢?十年八年不行,二十年呢?”沙正陽隨口道:“只要有愚公移山精神,一切都不是問題。”
“二十年,我們都成老年人呢了。”顧湄搖搖頭。
這話要引申開來就有些復雜了,沙正陽甚至不敢接話。
“你和孫妍還在……”顧湄突然問道。
“嗯,還在。”沙正陽沒有猶豫。
“你很坦率啊。”顧湄眼睛里多了幾分戲謔的神色,“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兒感覺么?說老實話。”
“有點兒。”沙正陽老老實實的道:“本來不該這樣,但是感覺卻很難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我必須要承認。”
“好了,有感覺就夠了,我不逼你。”顧湄突然變得格外開心起來,似乎是覺得欲速則不達,或者是伊索寓言中風和太陽的故事讓她有啟迪,但她絕不會放棄,“你們倆就這樣?”
“不這樣還能怎么樣?”沙正陽也有點兒頭疼,面對顧湄忽軟忽硬的態度,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顧湄主動離開,那他雖然心里酸澀,但他也會祝福對方并放手,但是如果對方不愿意,而要所謂“勇敢”的追求,那么他真的做不到斷然拒絕。
沙正陽也很清楚這不是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該做的,但是沙正陽卻不想去當一個所謂的好男人,他寧肯當一個被動的渣男人。
把顧湄送到賓館之后,沙正陽回家。
明天顧湄會去見她一個同學,而沙正陽還得要上班,只有等到星期天才能去陪顧湄玩一天。
宛州的風景名勝地不少,一天根本看不完,沙正陽只能選那么一兩處比較近的地方去看看,好在他感覺顧湄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只要有自己作陪就高興。
回家之后沙正陽見貝一河那邊燈還沒關,索性敲門而入。
和貝一河也長談了兩回了,本來這種事情不該這么草率,但是沙正陽的確沒有太多時間來一一考察,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覺走。
鐘廣標催得急,尤其是這個三線企業搬遷的工作,馬上就要拿起來。
曲曉偉給了自己兩個人,但都有專門的活兒,三線企業搬遷的事情只能交給貝一河。
沙正陽打算再和貝一河好好談一談,傾聽一下他的想法。
當沙正陽再度踏進自己家里時,貝一河內心就有些忍不住的激動。
他意識到屬于自己的機會來了。
沙正陽是何許人,他很清楚,一層所謂的鄰居關系不可能讓對方這么主動的來找自己,這只能說明上一次自己精心準備的內容很合對方胃口。
事實上七廠二所要搬遷的事情早就有引子了,但是究竟什么時候能搬遷,誰也說不清楚,也可能三五個月,也有可能三五年后都未必能定,所以他也是賭了一把,利用閑暇時間好好研究了一番,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前段時間貝一河接到一個在國防科工委的同學說可能漢川這邊很快就要啟動三線企業搬遷事宜,所以他就開始準備。
但準備歸準備,你也得要有伯樂才行,所以貝一河一直在尋找機會。
四年前他本來都已經談妥了調市委政研室,結果賞識他的市委副秘書長退二線到政協那邊去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一次他必須要抓住機會,而且要抓牢。
宛州市歷來對自己轄區的三線企業不太關心,在他們看來這些企業和宛州市沒什么關系,最不濟都是省國防科工委管的事兒,他們自己事情還操心不完,哪里還有心思管這些野事兒?
可以說市委辦和市府辦這兩辦里邊基本上沒有一個對七廠二所有較為深刻了解熟悉的人,這就是他的機遇。
他一度想要請到政協那位賞識自己的領導能夠通過這次機會再幫自己推薦一把,但最終未能如愿,誠如對方所說,市委辦里早就舊貌換新顏了,明永昌和郭向陽都不是好說話的人,他無能為力。
這讓貝一河一度也有些絕望。
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新來的鄰居成了自己的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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