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適當放松一下有助于更好的工作。”沙正陽寬慰一句。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你今天突然打電話來,不是光來寬慰我兩句吧?”寧月嬋穩住心神,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是有點兒事兒,不過想問問你有沒有空閑時間,來宛州一趟?”沙正陽想了一想才道:“虹姐和我這段時間都很忙,不好離開,你能過來一趟最好,咱們小聚一次。”
“好啊。”寧月嬋心中也很高興,滿口答應:“來回也就兩三天時間,這點時間我還是抽得出來的,不過看樣子你又有什么新想法了,是不是?”
“算是吧。”沙正陽也沒有隱瞞,“不過要等到你來了之后我商量一下,要聽聽你們的意見,對了,月鳳還在新湖?”
“嗯,她那邊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四月份就要把貨備足,五一節統一推向市場,廣告宣傳也開始跟進發力了,你應該注意到央視和華川臺、燕京臺、滬上臺、南粵臺都開始全面啟動廣告了。”寧月嬋隨即問道:“要讓月鳳也過來?”
“不用,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茶飲料的推進情況。”沙正陽道:“如果運作得好,茶飲料會成為今年集團的一個利潤增長極。”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好,畢竟這是我們新創的新品,國內外都沒有同類產品,說實話也不知道你的思路是從哪里得來的,怎么就能想到這些?”寧月嬋忍不住嘆道:“現在試嘗試品正在緊鑼密鼓的推動,反應非常好。”
“我聽王澍說,他幫助趣味已經聯系上了幾個活動,下個月中國體操隊要參加布里斯班的世界體操錦標賽,趣味飲品將會贊助中國體操隊此次布里斯班之行。”
趣味飲品就是沙正陽為東方紅集團下屬的茶飲料公司取得名字,這個名字也是寧月鳳和寧月嬋等人反復討論沒有找到一個好名字,但是又不想用東方紅這個現在更多的是代表這白酒的名字之后沙正陽妙手偶得的,立即就獲得了寧月嬋和寧月鳳的贊同,因此茶飲料公司就正式定名為漢川趣味飲品有限公司。
沙正陽已經記不清楚94年中國體操隊在布里斯班的成績了,但是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俄羅斯的體操女皇霍爾金娜就是在94年布里斯班一舉成名的,雖然并未取得金牌,但還是卻取得了兩塊銀牌。
比如在宣傳時你就可以大鳴其道的宣稱趣味冰綠茶和趣味蜂蜜茉莉花茶贊助了中國體操隊布里斯班世錦賽,甚至還可以說祝賀中國體操隊取得優異戰績云云,這都是一種宣傳廣告方式。
“嗯,集團還會專門派人隨隊前往,負責宣傳廣告事宜。”寧月嬋也知道這件事情,“還有第三屆中國國際民間藝術節和第四屆中國藝術節趣味飲品也都成為特約的贊助商。”
不得不承認王澍在運作能力上越來越強悍了。
除了中國體操隊外,王澍還幫自然堂聯系上了中國游泳隊,9月份的第七屆世界游泳錦標賽中國游泳隊也是由自然堂贊助,10月份的亞運會同樣也由趣味飲品和自然堂礦泉水加入了特約贊助商。
這種快消品通過文藝和體育領域來拓展影響力是非常有效的,像藝術節這一類活動反而聲名不彰,但考慮到付出并不大,幾十萬的贊助費對于這樣一個國際性的會議還是很值得的。
沙正陽甚至很惡趣味的專門提點王澍安排去布里斯班的人員接觸未來的體操女皇霍爾金娜,看看能否搶先一步先取得其未來幾年在大陸乃至大中華地區的肖像權和代言人身份。
在沙正陽的印象中,體操一直是國人比較喜歡的體育運動,而霍爾金娜在今后今年里在國內的人氣并不低,尤其是歷經幾屆奧運會和世錦賽更是讓其大放異彩,而俄羅斯近十年的經濟都會一直處于下行通道,在這方面和中國的欣欣向榮會形成鮮明對比。
“哦?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寧月嬋很敏銳。
“等你來宛州之后再說吧。”沙正陽沒深說:“我覺得有搞頭,但還要看你們。”
陰朝鳳面無表情的聽著王國林談著開發區那邊的情況,但一直沒有說話。
王國林也想去經開區擔任副主任,但是葉和泰沒有同意他的推薦,而是定了陸健和奚重山。
陸健他知道,這是唐華很看好的人。
葉和泰現在和唐華走得很近,或者說這兩人都在迅速向林春鳴靠攏,只要林春鳴和馮士章不明確反對,一個副處級干部算什么?
馮士章?想到這里陰朝鳳內心就越發鄙薄。
這個家伙現在簡直是成了人云亦云的應聲蟲了,沒有一點自己獨立的主見,沒有一點擔待。
陰朝鳳就不明白了,他馮士章就這么怵林春鳴?
一個外地來的干部,也沒有什么特別深厚的背景,憑什么就可以凌駕于大家之上?
指手畫腳,真以為他可以成為宛州的救世主?
如果馮士章能看法公允一些,態度強硬一些,唐華和葉和泰何至于這么唯唯諾諾的向林春鳴俯首稱臣?
完全沒有了一點獨立的主見,還怎么來當一個主要領導?
看著陰朝鳳面無表情,王國林知道這是領導心情很不好的表現。
但他必須要說一說,否則日后恐怕就沒那么多機會了。
“經開區這一輪公開競聘完全就是搞的蘿卜招聘,那個盧雅,不就是沙正陽從漢都調過來的么?一個才來宛州幾天,擔任副科級干部過一年的女人,工作經歷也不過幾年,竟然就直接成了正科級競聘中第一名,這可能么?這背后沒有貓膩?太荒唐了。”
王國林無法攻訐真正阻擋了他位置的陸健和奚重山。
陸健不用說了,人家是平調過來的,而奚重山論資歷也比他老,但他內心還是很不服氣。
奚重山不是從縣里調到市政府辦么?保留了正科級的一個副處長而已,卻直接過去擔任了副主任,自己這個正經八百的處長,還有陰市長推薦,竟然沒有能入圍!
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說話要有依據,別把情緒帶到這里邊來。”陰朝鳳淡淡的道。
“陰市長,我是實話實說,搞這個公開競聘的噱頭也就罷了,那你也得把場面上表面功夫做足吧?這么明目張膽的走后門,也不怕下邊人戳脊梁?紀委這幫人是干啥吃的?就熟視無睹,裝瘋賣傻?”
王國林實在忍不住要發泄一番。
從內心來說,陰朝鳳不認為錢正他們敢在紀委的眼皮子下邊玩貓膩,孟子輝那是個屬于鐵頭的,真要超越底線的事情,就算是林春鳴也不可能讓他低頭,共事這么多年,陰朝鳳這一點還是清楚的。
但毫無疑問不超越底線的一些擦邊球經開區管委會那幫人要玩兒就很容易了,泄露點兒考題,或者指一指方向,起碼就能讓人提前準備省許多心。
而且正如王國林所說的,要做手腳,你也稍微遮掩一下吧。
那個盧雅被沙正陽點將從漢都調過來,一年的副科級馬上就直升正科,這也罷了,規則里邊做了手腳,誰也說不上個啥,但現在還讓她當第一名,這是不是就有點兒過了?
“還有,原來開發區管委會的那一幫干部現在除了一個留任副科級,其余全數落選,這什么意思?原來組織考察選拔的干部都是不稱職的,組織部門都是睜眼瞎,胡亂選拔?簡直不可想象。”
陰朝鳳覺得這王國林今天的口才特別好啊,看來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超常發揮了。
“這些干部有情緒?”陰朝鳳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當然有情緒!大家群情激憤,有些人表示要去上訪。憑什么就讓他們走人,不給一個說法?組織選拔干部是有程序講規矩的,現在成了一些人私相授受,這是對組織程序的破壞,危害極大!”
王國林義憤填膺,似乎也是被感染了,忍不住揮動著雙手。
“有意見可以反映,干部也好,共產黨員也好,有權利向上級反映他們認為存在問題的情況,這既是權利,也是義務。”陰朝鳳不動聲色的道:“但必須要按照程序來,決不允許那種肆意謾罵和私下亂說。”
“陰市長?”王國林看了一眼陰朝鳳,遲疑的道。
“有些人假借改革之名在經濟工作上恣意妄為也就罷了,但如果把手腳都動到我們黨內部的干部選拔制度上來了,那就無法接受了。”陰朝鳳冷冷的道:“我知道我們這些黨的領導干部是如何看待的,但我相信上級黨委應該不會允許這樣的膽大妄為!”
“陰市長,您的意思是……”王國林若有所悟。
“我相信我們的黨員干部還是有覺悟的,應該堅決和一些不良習氣作斗爭。”陰朝鳳瞥了王國林一眼,不再多說,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