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師兄,咱們今天見面是按照冰雁師妹的安排來研究如何更好的為咱們母校百年校慶服務的,這要主任過來,縣長過去的,是不是不太好啊?”沙正陽微笑著揶揄道。
“也是,也是,那就按照正陽師弟所言,咱們就丟開其他,只談事情。”胡文峰知錯就改,很誠懇的接受了沙正陽的“批評”。“不過,這個師兄師弟的招呼來招呼去也有問題,外邊人聽著更像是江湖氣息太濃,怕別人誤解啊。”
沙正陽也覺得麻煩,叫職務顯得生分,但叫師兄師弟的,又覺得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聯想,最好的辦法是直接稱名字,但是自己和胡文峰稱呼那幾位可以,但那幾位要稱呼自己二人名字,估計這三人是打死都不會干的。
權衡半晌,沙正陽還是給了一個建議折中:“文峰兄,我看還是這樣吧,他們幾個我們倆大幾歲,就叫他們名字好了,他們稱呼我們呢,在外邊有外人時可以稱呼職務,都能沒外人時,叫一聲師兄也沒關系。”
胡文峰想了想也是,他和沙正陽二人年齡略大,像他是66年的,雖然只比沙正陽高一屆,但是他高中時是復讀過的,所以年齡略大,這樣稱呼也挺合適。
胡文峰性格沉穩,他當年也因為復讀了兩年也,一進大學校門就更成熟更努力,所以他在大學里就入了黨,出來之后有自己的一位關系密切老師推薦,沒有回秦都而是直接到了漢都市委統戰部工作,然后一干就是五年,很受部里邊領導的看重。
30歲胡文峰下掛到穹山擔任縣長助理,一年多時間后,也就是今年初正式當選副縣長,正經八百成為副處級干部,這在當時也是轟動一時,當然這得要把沙正陽這家伙的事跡撇開來說。
“行,我就托大叫你一聲正陽了,咱們年齡相仿,你也直接叫我文峰就行了,別添那個兄字,讓我感覺更老了。”胡文峰抹了抹自己略顯黝黑的臉,自我解嘲:“本來我這張臉就顯老,我老婆還一直說替我買瓶美白潤膚的,讓我顯年輕一點兒呢。”
這個家伙倒是很會說話,姿態也擺得很端正,沙正陽暗自點頭,能混出名堂來的,起碼情商都不低。
梳理好了關系,蔣冰雁也就很自然的接過話題開始說正事。
其實按照漢大百年校慶籌委會提出的一些設想,現在要做的也就是最基礎的情報信息收集工作,每個年級的總聯絡人,按照院系再去聯系上那么幾名分聯絡人,這樣一來大家群策群力,把那一屆的同學們都盡可能的聯系上,把他們的基本情況掌握起來,特別是工作單位和聯系方式,另外如果能夠了解到這些同學們的現狀,那就最好不過,把這些資料收集起來并加以整理。
事實上漢大原來是有一部分這方面的相關資料的,只不過很不完善,而且不少原來采集的信息過了幾年也就失效了,還需要重新進行核對收集。
“這個院系聯絡人恐怕也是很有講究吧?”胡文峰皺起眉頭,“我們那個時候一個年級都是以千人計,如果沒幾個合格且熱心的分聯絡人,根本不行。”
“對,胡師兄說得對,我們這幾屆就更嚇人了,還在膨脹,這個分聯絡人不但要有熱情,還得要有一定資源。”任一杰接上話,似乎又擔心大家有歧義,趕緊接著解釋:“我的意思是平時時間要相對充裕一些,另外也最好在通訊和交通工具方面寬裕一些,這樣人家和你聯系的時候也更方便。”
沙正陽略作思索,建議道:“一杰說得是事實,本身這就是一個義務性的行為,一方面要人家愿意且熱心,另一方面也需要照顧到人家有沒有這份比較寬裕和合適的條件,不要搞成道德綁架,那就不好了。另外一杰的話也提醒了我,其實大家注意到沒有,互聯網正在日趨流行,作為這幾屆畢業的大學生,只要不是在太過落后的地方工作,都應該有機會接觸到互聯網,而電子郵箱這個聯系方式我想就相對靈活方便許多,如果我們能夠鼓勵大家在電話這種方式不太方便的情況下以電子郵箱的方式來互聯溝通,我想可能會比較簡單一些。”
胡文峰和蔣冰雁的眼睛都是一亮,胡文峰忍不住道:“還是正陽頭腦想得遠,我們這后邊幾屆的同學,不是每一個都能在工作中一帆風順,像手機這類通訊方式可能不少人暫時還無法完全普及,但只要單位有電腦和上網,那么電子郵箱就能解很大問題,我現在和幾個關系不是太密切的省外同學,很多時候都是用電子郵箱來聯系。”
蔣冰雁也微微點頭:“這個建議好,我回去帶給學校里,不過估計也就是我們比較年輕的這些同學可能比較容易接受電子郵箱這類新生事物,像文革前的那些老校友們可能未必會太接受這種方式。”
“無所謂,可以各種方式將兼顧嘛。”沙正陽笑著道:“電子郵箱只是一種方式罷了,關鍵還是要有熱心且條件合適的人選,而且不能三分鐘熱情,這涉及到一直需要持續到校慶之前,所以在物色確定人選之前也要慎重,當然我相信只要是選定的,各方面條件都具備的,一般說來不會拒絕這種為母校效力的工作,應該是與有榮焉才對。”
“選擇的方向還是主要以政府部門或者事業單位以及大型國企工作的最合適,因為可能相對時間要靈活一些。”何文祿也插上話:“像我們這一屆的我就知道好幾個在銀行、省檢察院以及涪崗、宛州的市政府部門里邊都有,也有不少已經是獲得提拔,……”
“我們這一屆也有不少,不知道胡師兄和沙師兄還有沒有印象,以前學生會工作的趙羽洋現在在團省委,可能冰雁師妹也應該認識吧?”任一杰也接上話,“我和她都聯系過了,她也很有興趣。”
趙羽洋在學校里是一個很出挑的人物,連沙正陽這個在學校時代不太關心這類事情的人都有點兒印象。
這女孩子不但長得漂亮,氣質也好,幾乎是每一次學校活動都是主持人,文藝天賦絕佳,談得一手好鋼琴,在學校里表演時也是技壓全場,所以也引來無數狂蜂浪蝶的追捧,比起蔣冰雁也絲毫不遜色,只不過兩個人不是同一時代,趙羽洋是88級的,92年就畢業了,而那個時候蔣冰雁也剛入校。
而且趙羽洋和蔣冰雁還不一樣,趙羽洋的母親是省建行副行長,父親是漢都市錦城區人民政府區長,這些情況沙正陽自然不太了解,但是任一杰、何文祿和汪亞光卻都是清楚的,甚至胡文峰也很清楚。
“羽洋我認識,有過幾次交道。”蔣冰雁瞥了一眼沙正陽,“她去年好像到外地去徐系了一段時間,今年我見過她一次。”
沙正陽雖然有印象,但是事隔多年,他也從未見過趙羽洋,所以還是有些模糊了,只是印象中趙羽洋很活躍健談,在學校里是風云人物,自己是靠不上邊的,他也沒有那個興趣,他那時候所有心思都放在白菱身上去了。
汪亞光敏感的覺察到了蔣冰雁對趙羽洋似乎并沒有多少興趣,而且甚至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敵意,趕緊插上話:“是啊,其實我們這兩屆的還是有不少表現很耀眼的,像我們這一屆外語系的盧志堅,現在在巫陵地區行署政研室,還有秦萬剛,現在在鄖州市交通局工作,應該也是辦公室副主任了。”
“不止,你們這一屆還有徐青俠,中文系的,沙師兄應該有印象,首屆讀書節時那個朗讀沁園春·雪的女孩子,而且還會太極武術,現在在漢都市文化局,……”任一杰眉飛色舞,“對了,還有武煙波,從英語系轉到法律系的,也是參加過校辯論隊的,胡師兄肯定有印象,號稱巾幗不讓須眉的,現在在省政府法制辦,……”
汪亞光內心忍不住想笑,這個任一杰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沒看出蔣冰雁對沙正陽的態度?這個時候卻來大談特談學校里名噪一時的女生們,這是要干什么?
沙正陽沒結婚,甚至好像沒有對象,汪亞光都是了解過的,而幾次接觸時他都能感覺到蔣冰雁在談及沙正陽時的異樣。
剛才任一杰提到趙羽洋時蔣冰雁的表情變化他更是盡收眼底。
要知道趙羽洋雖然比蔣冰雁高三屆,但是這女孩子不但漂亮,是個典型學霸型才女,初中就跳過級,高中又跳級,所以實際年齡恐怕和蔣冰雁相差不大,而且最關鍵的是據汪亞光所知,這個趙羽洋和蔣冰雁也一樣,眼高于頂,也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任一杰這個時候老是來提這些在學校里出眾的女孩子,無論你是有意無意,恐怕都會讓蔣冰雁內心怒氣值暴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