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占濤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微笑著問道:“那羽洋,我問一個問題,你覺得你未來的另一半應該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見女兒凝神沉思,章學敏也忍不住插話道:“羽洋,這個問題不算侵犯你的隱私吧?我和你爸不算外人吧?”
“媽,瞧您說的,這不算,嗯,我在思考呢。”趙羽洋燦然一笑,目光悠遠神往:“嗯,我自認為自己條件不算太差,所以可能也有些挑剔吧,所以你們說我寧缺毋濫,這一點我要堅持。我覺得起碼有兩個或者三個必要要素,這是基本條件。”
“兩個或者三個?”趙占濤被女兒搞糊涂了,“這都還能調整有余地?”
“爸,以為第三個其實就是第一個和第二個的集合,如果前兩條具備,我覺得基本上第三條就應該成立,除非特別意外。”
趙占濤和章學敏都被女兒的話給弄得懵里懵懂了,不太明白女兒是什么意思,“行,那你說說是那幾條必備要素?”
“第一是要有上進心,當然我這個上進心不是指必須要像爸或者我一樣,必須在體制內,像學術界,像商界,其實我都可以接受,當然從契合度來說,可能在體制內更適合我們這個家庭一些,所以我說這不是絕對的。”
“有上進心?”趙占濤和章學敏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很必要的要素,年紀輕輕就胸無大志得過且過混日子的人,肯定沒法入女兒的眼,這也很正常。
“對,有上進心,不一定現在起點要有多高,但是你應該對自己的未來有一個較為清晰明確的規劃,并且會有為之付出努力的決心和執行力,這樣的男人我認為才算是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趙羽洋低垂下目光補充道:“能做到這一點的男孩子真的不太多,我在團省委也接觸過不少,或者說追求我的也不少,但是我能通過簡單的觀察就能大概判斷出一二,的確有不少還是不錯的,但他們都不太成熟,要么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要么就是自信不足,畏首畏尾,我不喜歡這樣的。”
趙占濤和章學敏相顧苦笑,女兒劃定的標準的確有點兒高,現在是和平年代,二十來歲的男孩子,有幾個就真的能完全成熟,對自己未來都有清晰規劃還要為之在努力的?這一條就足以打消一大半人了,但是也并非沒有,還是有些自小就經歷磨礪,自信心強專注度高在體制內拼搏的男孩子,但是只是現在高度有多高,這反而不重要。
“其實符合這一條倒也不是沒有,別人介紹或者我自己遇到就起碼有三四個。”趙羽洋坦然繼續道:“其中有一個算是繼承家里的企業,他本人是華西財大畢業的,92年辭職下海去經營家里的企業,現在干的也很出色,家資起碼是數千萬級別的吧,還有一個是人大畢業的,現在是漢都市下邊一個局的局長助理了,實職正科,估計要上副處也就是一兩年內的是事情,還有一個是省屬國企的財務部中干,級別也是正科了,……,就算是我們團省委也有類似條件的人,……”
“啊?”趙占濤和章學敏沒想到能夠在這一條符合自己女兒眼光的人居然還有這么多,自己還以為這種情況會很罕見呢,但是轉念一想,女兒二十四了,如果按照男孩一般說來大兩歲到五歲是比較合適的,實在條件好的可以放寬到八歲,也就是所三十二歲的以下的男孩子其實都可以考慮,這樣標準,省屬國企或者團省委乃至漢都市的這些部門里也許還真的有,雖然也屬鳳毛麟角,但是畢竟還是有。
“那羽洋,你都沒看上?”章學敏實在忍不住了。
“因為他們不符合我的第二個要素。”趙羽洋笑了起來,“我估計這第二個要素和第一個要素有很大沖突,很多難以兼容。”
趙占濤和章學敏嘆了一口氣,“說吧,第二個又是什么刁鉆古怪的要求?”
“爸媽,其實并不刁鉆古怪,我的要求就是對方要有趣,未來生活應該豐富多彩。”趙羽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目光也變得有些迷惘,“我覺得這個要求并不高,但……”
“有趣?生活應該豐富多彩?”趙占濤皺起眉頭,似乎是在慢慢咀嚼著女兒的話語,品味其中味道,“嗯,羽洋,你的意思是你的另一半應該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愛,而不應該是只沉迷于工作,忽略了生活中的其他方面?豐富多彩,精彩人生,……”
“對!還是爸最了解我!”趙羽洋眉開眼笑,潤紅光潔的臉頰展露出甜美燦爛的笑容,看得趙占濤和章學敏都忍不住想到如果女兒能夠一直保留這樣燦爛開心的笑容那該多好。
“爸,媽,我覺得我的另一半在事業上應該有所追求,無論哪一行都是需要付出努力和拼搏的,但是這并不意味你就必須要舍棄一切,勞逸結合張弛有度才能有最好的發揮,有些事情也是欲速則不達的,如何來掌握這其中的一個平衡度,其實就是一個男人成熟度的體現。”趙羽洋這個時候語氣變得平緩下來,“有些人認為為了事業可以不顧一切,家庭、感情,還有自己的私生活都可以舍棄,我不看好這樣的人,事業就算是成功了,那你的人生難道就只有事業,在奮斗拼搏中張弛有度的品味人生甘苦,這才是生活的價值和意義,可能我的想法有些太過于理想化,但是我的確是希望有這樣一個目標。”
“羽洋,你所說的的確很好,可是你也要結合現實,世上哪有那么合適的男孩子?”章學敏要現實許多,皺著眉頭道:“我們行里也有不少優秀的男孩子,但是要達到你的要求,估計他們連你的一半要求都難以滿足,年輕拼搏事業,這是正理,還要講求人生豐富,生活精彩,這能有一個度么?”
“媽,我不是說現在不該拼搏,但我不信你為了拼搏所有一切都舍棄了,是不是連一些做人原則也可以舍棄呢?如果放在體制內,那就是官迷,如果放在搞企業做生意,那就是財迷。”趙羽洋噘著嘴唇反駁:“當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我的意思是一個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而愿意舍棄其他一切的人,不是我想要的人。”
趙占濤揮手制止了還欲在說的妻子,溫和地問道:“羽洋,那第三條呢?”
“第三條其實就是第一二條的結合,如果能做到這兩條,然后我再能遇上,那就是我的緣分,嗯,就是緣分這一條吧,我會去努力追求。”趙羽洋臉上露出認真的神色。
“唔,我明白了。”趙占濤點點頭,“羽洋,爸爸支持你,寧缺毋濫,還有一句老話,久等有席坐,是你的,始終會來,但是來了,就要大膽的去追求爭取。”
“謝謝爸爸。”趙羽洋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母親,“也謝謝媽媽。”
“這丫頭!”趙占濤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羽洋啊,你剛才在門口遇到的幾位大學校友,除了任一杰外,還有誰啊?能夠成為你們漢大百年校慶籌委會召集來協助辦校慶的,肯定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吧?”
“當然,我也是當時的確沒時間,所以才會落到任一杰頭上。”趙羽洋頗為自信的道:“除了任一杰外,比我低一屆的汪亞光,他在秦都的清河縣當縣委辦副主任,工作五年,就當縣委辦副主任了,很厲害啊。還有就是何文祿,我們校辯隊的頭號辯手,口才驚人,不知道媽認識么?另外兩個爸可能都知道,胡成峰,85級的,在穹山當副縣長,沙正陽,86級的,這個家伙最厲害,現在是省發計委的副主任,恐怕創了一個紀錄,副廳級誒,和爸你都一個級別了。”
“唔,胡成峰我知道,算是你們漢大畢業的干部中很有能力的一個,才三十一歲吧,當副縣長了。”
趙占濤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聽得很認真的女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其實在一聽到女兒和她幾個同學對話寒暄時他心里就猛然一動了,沙正陽也是女兒的大學校友,而且據他所知沙正陽現在是單身,尚未有對象,現在居然還有這樣好的一個接觸機會,簡直是天賜良緣啊,現在就看女兒對這個人感不感興趣了。
“至于沙正陽,估計知道的人就更多了,不到三十歲的副廳,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鉆出來的,他在宛州真陽當縣長的時候聽說招商引資和發展經濟折騰得很厲害,的確有幾下子,后來調到長河集團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舉措,獲得了省里主要領導的贊賞,特別是出海戰略和沿江零售體系戰略,都打響了,我有一個同學在中石油都在說,長河集團新去的副總,連續幾招,每一招都打得中石油和中石化的軟肋上,讓他們喘不過氣來,現在大家都在研究長河集團的戰略,變成跟著長河集團的指揮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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