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說完,拉著滔滔去桌前坐下,又細細的講了一遍除以和被除的關系,還有應用題問題一共,比什么多或者比什么少的關系。
陶妃講的慢,語氣溫和,還舉一些有趣的小例子,滔滔瞬間就能明白了。
不像姜雪梅講的時候,動不動就是拍桌子吼,到底是多少?!該用加法還是減法?!好好想!
每次嚇的滔滔哪有時間思考啊,戰戰兢兢的生怕答錯了。
等滔滔自己做題的時,陶妃過去和姜雪梅坐在沙發上聊天。
“你看你一講他就會,我說死他就是聽不懂,果然當老師的還是不一樣啊。”姜雪梅感嘆。
陶妃笑了:“是你對他太厲害了,原本他慢慢琢磨下也能想通,可是你一吼,他就容易否定自己,覺得自己想的肯定是錯的,心里就著急,越急就越不會啊。”
姜雪梅點頭:“確實是這么個理,可是我這暴脾氣忍不住啊,每天那么多事,操不完的心。哪有耐心對孩子了。”
陶妃贊成,每個人把最大的耐心都給了外人,對家人相對來說包容性就小了,道理都懂,可是沒人做得到。
姜雪梅嘆口氣:“還有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我真是后悔讓這兩口子來啊,來這里也不消停。也不知道他跟那個女的到底有事沒事。我問他開店最近掙了多少錢,他也不說,還說沒掙錢。秀紅又跟我說生意不好時一天還能賣七八十塊錢呢,生意好的時候都賣一兩百,這要是拋去成本一個月怎么也能掙千兒八百的吧。秀紅卻說根本沒錢進貨,現在進貨有時候都要賒賬。”
陶妃咬著舌尖不想說,可是又看姜雪梅為難,還是把她在市里和郜艷美有過節的事說了:“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聽商店里的人議論,職業也不好聽。最后怕是能把姜海明的錢都騙光,最后最可憐的就是秀紅了。”
姜雪梅眉頭擰到一起:“不行,如果他跟這個女的不斷,我就趕他們回老家。”
陶妃沒再吱聲,這種事她不好給意見,因為她的意見是讓賀秀紅離婚,好好活出個人樣讓姜海明看看!至于姜海明,下場多么凄慘都是活該,這種男人就該嘗盡苦頭悔恨終生才對!
當然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給姜雪梅聽的,畢竟那是她的親弟弟,真出了事,姜雪梅得難過死。
姜雪梅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對自己個弟弟是咬牙切齒的恨,卻又有些無能為力的無奈。說到底是她親弟弟,她打了也罵了,就是不聽,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滔滔寫完作業,姜雪梅帶著滔滔離開。
陶妃收拾了下,穿上羽絨服商店買作業本和鉛筆,想著等上課的時候,獎勵給作業完成最認真的學生。
這幾塊錢是陶妃自己掏腰包,至于班費,一學期一共二百塊錢,她要省了又省的才能夠,想想孩子們勤工儉學掙不少錢,班費卻少的可憐。
每次想起來陶妃都覺得心中憋著一口氣。
周六部隊也休息,戰士們可以不用參加訓練,只是不能出部隊大門。
大部分都在活動室看電視,或者打兵乓球,籃球場上還有一些不怕冷的,穿著球衣在打籃球。
余光就混在其中打籃球,個頭雖然矮,但是人機靈動作靈活,在人群里鉆來鉆去。
看見陶妃從路上走過,把手里的籃球往旁邊一扔,開心的跑過去:“嫂子,嫂子”
陶妃停下腳步笑看著余光:“又找我干什么?想進中隊肯定不行!”
余光跑的氣喘吁吁,聽見陶妃的話直撇嘴翻白眼:“你跟中隊長說一聲唄,我進個炊事班也行,真的!真的!就是喂豬我都愿意!”
陶妃搖頭:“不行,我說了不算。你這是走后門啊,你們排長連長知道嗎?”
余光拍著胸口:“氣死我了,你真是要氣死我了,咋就那么不好說話呢。”
“你為什么不讓你哥跟團里領導說說,這樣不是更容易些?”陶妃想了想問道。
余光一臉嫌棄:“那就是個奸商,我對他好吧,也就是圖他給我點兒錢花花,那么愛告狀的一個人。我才不跟他好呢。”
“你不地道了啊,把目的說的這么明確,真的好嗎?”陶妃樂了。
余光長嘆一口氣,一副很憂傷的模樣:“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就要被分到雷達站了,到時候你想見我就不容易了啊,我要是不在,誰逗你們開心?”
陶妃樂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余光,你臉皮好厚啊,我反正是幫不了你啊,我現在要商店了,可以請你喝一瓶可樂。”
“那也成,趕緊走吧。”余光蹦跳的往小商店跑。
陶妃笑著跟上。
小商店里每到休息日,人就很多。
電話前也是排起了隊,搶著給家里打電話。
后面的人還不停的催打電話的快點兒,原本心里難受聽見家人聲音想哭的戰士也不好意哭了,嘻嘻鬧鬧的讓小商店很熱鬧。
余光一沖進去就得意洋洋的宣布:“大家都讓讓啊~我嫂子來了。”
陶妃哭笑不得跟著進去。
有老兵笑話余光:“小崽子,那是你嫂子啊?那中隊長你哥?”
“啊,對!”余光毫不要臉的點頭:“中隊長是我哥啊。”
陶妃也不搭理吹牛的余光,去柜臺前跟張麗萍聊天:“勤勤呢?”
“和院里孩子去后面桃林玩了,對了,我這兒進了一點特別好的干菜,一會兒你拿點兒回去吃。”張麗萍笑著小聲說:“我去市里進貨,看干菜挺好的,就進了一點兒,想著給咱們幾家分分,過年都沒顧上請你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啊。”
“這有什么,你不是生意忙啊,大家都理解,你就不用太客氣了。給我拿十根鉛筆,十個算術本。”
張麗萍麻利的把鉛筆和本子拿給陶妃,讓陶妃看著前面,又小跑著去后面小庫房拿了一捆干菜出來,一起遞給陶妃。
陶妃剛要說謝謝,門口一陣小騷動,戰士們都閃開一條路,女軍醫柳燕一臉無措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