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安靜的聽呂勤吐槽,仔細分析下好像真是這么回事。
呂勤繼續說道:“以后我閨女如果嫁人,就要先看看男方父母什么樣,這種心態的堅決不能要。我也一定給我閨女灌輸,女孩子什么時候都要把自己的身價放高了,姿態放高了。不要對方一塊糖就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一直到開始檢票上車,呂勤才停下吐槽。
擠上火車坐下后,呂勤又開始不停的說,各種的氣憤和不滿。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除了吃飯喝水,就一直在數落這些年何亮父母的無恥行徑。
陶妃安靜的聽著,到后半夜火車才到站。
魯南是個小縣城,要比京城還冷一些。
深夜的街道除了昏暗的路燈,不見半個人影。
呂勤來過幾次,對這里還算熟悉,帶著陶妃直接去縣城的小賓館。
小賓館標間五十塊一晚,帶衛生間,就是房間面積有些小。
呂勤有些抱歉的說:“這里條件有些簡陋了,那邊倒是有個大賓館,房費一百多。”
陶妃無所謂:“咱們就是住兩晚,這樣就挺好。”
然后從包里掏出自帶的床單和被罩,開始鋪床。
呂勤有些驚訝:“你比我還講究啊,我就是帶了一套長袖的睡衣睡褲。”
“我從小養成的臭毛病,我媽每次帶我出門,都要背很多東西連筷子都恨不得帶自己的,現在好多了,有的吃就行。”陶妃說著突然想樂,小朵兒好像隨她了。
她自從來這個世界后,已經變的很能湊合了,吃住干凈就行。
這次想著來的地方比較偏遠,怕小招待所里的消毒工作不夠好。
呂勤坐在床邊看著陶妃鋪床單:“那你家的條件一定很好。”
“還可以吧。”
呂勤嘆口氣:“你也是軍嫂,你婆婆對你好嗎?你家的房子是誰買的?”
“我愛人貸款買的,兩邊家里也都給錢了。我婆婆人挺好的,對我們也很好”
呂勤沒再吱聲,好一會兒才說:“你婆婆對你好只是為了她兒子吧。像你長的好看家里條件又不錯,為什么嫁給一個窮當兵的?所以她擔心你不要她兒子了。”
陶妃樂了,拽展床單坐下:“你說這個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還是我婆婆比較明事理。還有我公公也是個明白人,有事都是商量著,不管出發點是什么心思,都是想著讓這個大家庭越過越好。”
呂勤點頭贊同:“這兩口子但凡有一個明白人,家里都能安穩的走下去。何亮家可好,他跟他父母,一對半糊涂蛋。他媽媽又特別強勢一個老太太,他爸怎么說呢,看著老實,其實心眼兒最多。一直拿他媽當槍使。”
陶妃怕呂勤又嘮叨起來,趕緊說道:“太晚了,咱們趕緊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著拿著洗漱用品去衛生間簡單的洗了個澡出來,讓呂勤也趕緊去洗。
她盤腿坐在床上,擦著頭發心里忍不住想周蒼南這會兒在干嘛?
從包里翻出手機,給周蒼南發的信息依舊沒有回應。
想了想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今天是你走的第五天,很想你,我和孩子們在家等你平安回來。
發完信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等頭發干了睡覺,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
早上六點天蒙蒙亮,陶妃就爬了起來,換個地方實在睡不踏實,從床頭柜拿出手機看了眼,依舊沒有來電和信息,不知道周蒼南他們現在到底在哪里?這種未知的擔心讓心一直提著。
呂勤聽見動靜也跟著起來:“咱們去樓下吃點兒早飯,再去何亮他們村。從縣城坐車到他們村還要一個小時呢。”
兩人匆匆洗漱完,把貴重物品隨身背上,下樓吃了早飯直奔汽車站。
坐最早的一班車到何亮家。
到何亮他們村時,剛上午九點多。
冬天都農閑在家,起的晚,家家戶戶才開始準備做早飯。
呂勤帶著陶妃到村西頭的一戶鐵門前停下,原本藍色的鐵大門由于生銹變的斑斑駁駁起來。
一扇大門敞開著,可以清楚的看清院里的一切。
雞鴨散養著,在院中來回踱步。
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姑娘穿著紅色的花棉襖,小臉蛋凍的紅撲撲的。抓著一個饅頭站在院里,看著雞鴨圍著她轉,不停的扣著手里的饅頭往地上扔。
呂勤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準備邁步進去時。
就聽有個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吼著:“又跑出去了,想感冒是不是啊?小心雞叨著你。”
小姑娘走路還不是很穩,轉身邁步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饅頭甩了出去,頓時幾只雞撲過去搶吃起饅頭來。
小姑娘一看,哇哇大哭起來。
呂勤再也忍不住快步的跑過去,抱起地上的孩子:“雯雯,是媽媽來了,不哭啊。”
何母也從廚房沖了出來,看見呂勤跟看見仇人一樣:“你干嘛?趕緊放下孩子!你還想搶孩子啊!”
雯雯兩個多月沒見媽媽了,這會兒竟然有些陌生,看著抱著她的呂勤哭的更兇了,伸手找何母:“奶奶,奶奶……”
何母不由分說的搶過孩子:“你誰啊,你誰啊?誰讓你來的!”
清瘦的臉上帶著鄙夷和仇視,渾身散發著蠻不講理!
呂勤急眼了:“這是我閨女,我來帶我閨女回家!你們現在算什么?蠻不講理的強盜行為!”
何母嘴角使勁往下一撇,嘲諷的看著呂勤:“你閨女?你看看她認識你嗎?妞妞,來看看這是誰?”
雯雯顯然被剛才呂勤的動作嚇到了,這會兒何母使勁扭著她的身子讓她看呂勤,她更加害怕,使勁摟著何母的脖子哇哇哭。
呂勤一看,急著上前去抱孩子,陶妃趕緊拉住:“你們這樣會嚇到孩子的,有事坐下來好好說。你們要是都愛孩子,就不要在孩子面前露出這么猙獰的一面。”
呂勤看著閨女看著她恐懼的眼神,眼淚不停的往下落,伸手使勁抹了把眼淚:“今天這個孩子,我一定要帶走。”“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