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一直低著頭走到證人席前,始終不敢看陶妃。
陶妃瞪著小可,曾經一起笑鬧的日子,無憂無慮。
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變成這樣?心里忍不住冷笑。
小可抿了抿唇角,抬頭用眼尾看了眼陶妃,目光迅速飄逸到一旁,小聲的說道:“蘇琴剛結婚的時候就跟我抱怨,說婚姻跟她想的一點兒也不一樣。米鵬程不懂浪漫,每天下班回家就知道看電視。她很想離婚。”
“有一次兩人為點兒小事跟我爭吵,蘇琴說她后悔跟米鵬程結婚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弄死米鵬程。還問我哪里有賣毒鼠強的。”
夏江濤溫和示意:“這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嗎?”
小可想了想:“四月二十號。”
夏江濤繼續發問:“蘇琴當時是開玩笑說的還是認真說的?她事后有沒有再次跟你提過這件事?”
小可點了點頭:“有,快五一的時候,她來找我玩,又跟我提起這件事。說特別很米鵬程。”
“恨他什么?是第一個孩子還是?”夏江濤用眼神鼓勵小可。
陶妃立馬抗議:“我抗議,法官大人,對方律師在問詢時有引誘嫌疑。”然后死死盯著小可。
法官立馬提醒夏江濤注意問詢方式。
小可有些緊張,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蘇琴是恨米鵬程害她丟了第一個孩子,還說經常能做夢夢見那個孩子。她之所以嫁給米鵬程,就是為了報復他。她不止一次跟我說,想要找機會弄死米鵬程。”
陶妃震驚都看著小可胡說八道,蘇琴和米鵬程的戀愛經過,她們兩人看的真真切切。
天真的蘇琴一心幻想著嫁給穿軍裝的米鵬程,后來依舊被米鵬程的花言巧語哄騙。
她和小可多少次勸阻,現在小可竟然做偽證!
夏江濤非常滿意小可的證詞:“法官大人,從證人證詞可以看出,被告人早就有預謀殺害丈夫,而且我還有第二個證人。”
陶妃冷冷的看著對方,恐怕第二個證人該是賣給蘇琴毒鼠強的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個四十多歲,皮膚黝黑,長相老實的男人進來,看見法官雙腿都在發抖。
夏江濤再一次溫和的開口:“吳師傅,你說說叫蘇琴的姑娘在你那里買毒鼠強的經過。”
吳師傅身子還在顫抖,聲音也很緊張:“我當時看這個小姑娘挺好看,就特意留意了兩眼,而且她在買毒鼠強的時候,還問毒鼠強的毒性大不大。說她家是四合院的平房,老鼠很多,需要多買一點兒。然后我就賣給了她一大瓶。”
夏江濤有些得意:“那你還記得蘇琴是什么時候在你那里買的毒鼠強嗎?”
吳師傅思考了一會兒:“五月中旬,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還下了小雨,我冷的都把毛衣翻出來穿上了。”
陶妃立馬發問:“五月中旬的哪一天?上午還是下午?幾點鐘?”
“十三號早晨,一大早的時候。”吳師傅遲疑了一下,狀似思考的說道。
陶妃步步緊逼:“可是據我記得,五月十號到十八號,整個京城根本沒有下過雨。”
吳師傅立馬緊張了:“那可能是五月九號?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肯定是五月份,下雨還有些冷。”
陶妃扯了下嘴角:“是嗎?那你還記得當時蘇琴穿著什么樣的衣服?頭發什么樣的?對了,她嘴角有顆痣,你應該記得吧?”
吳師傅沒做思考立馬點頭:“對,小姑娘嘴角有顆痣,一笑起來特別好看,當時穿的衣服我不太記得了。”
夏江濤暗叫壞事,瞪眼看著陶妃抗議:“法官大人,這跟本案無關”
陶妃不等他說完,立馬搶答:“怎么無關?蘇琴嘴角壓根兒沒有痣,這么明顯的特征竟然不記得了?顯然這位師傅是認錯人了。”
吳師傅傻眼了,趕緊改口:“是沒有痣,我剛才沒多想”
陶妃扭頭看向法官:“這些都不足以能證明就是我的當事人去買了毒鼠強,而且對方明顯記憶混亂,極大可能是認錯了人,既然對我的當事人印象深刻,為什么卻不記得那天到底是幾號?五月一共有三個早上是陰雨天,其他時間陽光晴好。不知道吳師傅是否記得是哪三天?”
夏江濤傻眼了,這是什么理論?再說陶妃怎么會記得五月下了幾次雨呢?
陶妃當然記得,因為五月小周幾一共跟她抗議了三次,下雨天不想去上學。
所以她記得非常清楚!
法官也有些納悶,這個不按套路的辯論法,還是第一次見啊。
陶妃緩緩繼續說道:“下面我想問對方證人陳小可一些問題,請法官大人批準。”
法官點點頭,示意陶妃發問。
陶妃坐直身子,微微側身看向證人席上的小可:“陳小可,你說我的當事人曾經幾次跟你抱怨對婚姻生活不滿意,懷念曾經的孩子。她跟你抱怨這幾次,你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嗎?”..
小可微微一怔,然后點頭:“我知道。”
目光卻始終不敢對著陶妃。
陶妃挑挑眉:“陳小可,你結婚了嗎?”
“還沒有。”小可不知道陶妃為什么會這么問,迅速回答。
陶妃微微點頭:“沒結婚,也就是說你也沒當過母親,你肯定不會知道當母親是什么樣的心情。我的當事人當時剛懷孕,心里對孩子和未來充滿了期待,沒有理由怨恨她的丈夫。你說她嫁給米鵬程是為了報復她失去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對于母親來說,身體里正在孕育的孩子更為暖心,畢竟前一個流產時只有不到六周,還只是一個胚胎,能有什么感情呢?”
小可被問住了,忍不住抬頭看向陶妃,看著對方嘴角嘲諷的微笑,又趕緊低下了頭。
夏江濤忍不住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抗議,對方存在明顯的情感攻擊。”
陶妃不甘示弱的反擊:“我現在想問對方律師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