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笑容很甜，回答的很乖巧：“嗯，爸爸我也有這個打算呢。”
反正高考志愿是她自己填，到時候還不是想填哪里填哪里？
周蒼北被閨女乖巧的模樣吃的死死的，這么乖的丫頭肯定不會早戀，都是塵飛的問題。
林萌萌覺得自己被男人深深的嫌棄了，而且閨女本質什么樣，他真的不知道嗎？每次都被諾諾這個乖巧聽話的模樣欺騙！從小到大被騙了多少次，還是這么信任啊！
在機場送行的陶妃順便接了林萌萌一家三口，看著笑的很開心的諾諾，笑著打趣：“諾諾這次出去可是曬黑了啊，海邊好玩嗎？”
諾諾鼓鼓腮幫子：“還成吧，就是人太多了，去哪兒人都特別多。”
林萌萌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主要是我們這十來天都待在一個酒店里，就在周圍轉了轉。”
陶妃笑了笑，從后視鏡里掃了一眼后視鏡的周蒼北，頑固的男人啊。
過了正月十五，學校開學了，這學期陶妃沒讓兒子住校。既然要參加高考，每天跟小朵兒一起學習效果應該更快。
而整個春節周蒼南都沒有回來，按說他這個年紀和職位已經不用出任務。而且還不讓陶妃他們去部隊看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送兩個孩子去學校，陶妃又去了律師事務所，春節前壓的案子最近要開庭，她也忙的不可開交。
中午下班前，前臺打電話，告訴她會客室有人找。
陶妃現在在的律師事務所在京城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所了，辦公面積兩千多平，每個掛職的律師都有一間十幾平米的辦公室。而她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
會客室在走廊的另一頭，走過去也有一小段距離。
陶妃以為是有當事人過來，一路上過來，還拿著材料去復印室讓助理幫著復印。路過茶水室時，里面兩個小姑娘好奇的在議論。
“剛才那個帥哥好帥啊，氣質用一個詞形容，叫飄逸俊雅！”
“是啊，是啊，給人好干凈的感覺，只可惜看不見！”
陶妃腳步頓了一下，看不見？心突然提了起來，腳步快了起來，踩在暗灰的地毯上，竟然有些用不上力！
透明玻璃隔開的會議室里，一個穿著駝色大衣的青年安靜的坐在長形會議桌前，雙手交握的放在桌上，神色淡然。
聽到聲音扭頭看向門口，看見陶妃匆匆進來，唇角上揚，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陶阿姨！”
陶妃驚訝，不是說眼睛看不見嗎？這眼睛不是能看見啊。
不過看著清秀淡然的凈一，五官還有小時候的模樣，只是現在更立體深邃了。笑著過去伸手：“凈一……”
凈一臉上笑容深了很多，也伸手給了陶妃一個大大的擁抱：“陶阿姨，很久不見。”
等坐下后，陶妃看著凈一的眼睛：“你的眼睛？”
凈一沒有隱瞞：“能看見，不過外界都以為我看不見。時間久了，我也覺得我可能看不見，這樣更利于學習和完成任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偽裝。”
陶妃在這里也不好多問凈一的工作：“還離開嗎？”
凈一點頭：“離開，下周就走。我們任務完成了就走。”
陶妃看著眼前長大的孩子，感覺生分了很多：“怎么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呢？”
凈一低頭看著桌上的紙杯：“一開始是不能跟外界聯系，后來是不想跟你們聯系。我們現在的工作，無牽無掛最安全。我不想連累你們。可是我又忍不住見你一面。”
陶妃看著凈一：“知道你還在這個世上好好活著，我們很開心。”
凈一沉默了，主要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沒見面時，想了一肚子的話要說，要好好感謝陶妃，當年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真見面了，又覺得這些話沒有說的必要，好一會兒才開口：“我養父在我媽媽離開的那一年就自殺了。”
陶妃吸了口氣，這件事她真不知道，而且離開新省后，再也沒有聽說過孫大海的消息。
凈一嘴角彎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我養父真的很傻，不過我希望他們有來世也不要相遇，不值得！”
抬眼看著陶妃：“我也聽說我媽媽對你做的事了，對不起。”
“都過去了，你以后還會來京城嗎？”
凈一也不知道：“如果有任務還會來吧。陶阿姨，我看見小朵兒妹妹了，非常聰明機警。”
陶妃笑了：“也很淘氣，小周幾也長大了，今年要去考飛行員。”
凈一笑的很真誠：“那真好，我記得他小的時候就喜歡飛機，說將來長大了要開飛機呢。”
陶妃帶凈一去附近的飯店吃飯，兩人聊了很多，大部分是在回憶新省的小片段，還有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說了小朵兒的學習，說了小周幾的理想，唯獨沒有問凈一，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能有什么好不好呢？已經選擇了自己的信仰，而且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沒有好不好，只有苦不苦。
陶妃想凈一是樂意這樣的生活，游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間，默默的守護著他的信仰。
分別時，凈一掏出一個信封送給放在桌上：“陶阿姨，我一直很想送你們一些禮物，卻不知道該送你們些什么。這是送給小朵兒和小周幾的一份禮物。”
陶妃拿過信封打開看了看，里面是張跟銀行卡一樣大小的黑卡，上面布滿不規則的孔，有些好奇：“這個是？”
凈一笑了笑：“他們應該會喜歡的。”
兩個小朋友能讓森K家族網絡癱瘓，肯定會喜歡他送的這份密碼破譯程序，只是一般人不會用也不知道怎么用。
陶妃看不是錢什么的，心里也松了口氣：“行，兩個孩子就喜歡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凈一走了，離開時手里拿著一根細細的導盲杖。
陶妃站在路邊看著清瘦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角，心里有些酸酸的失落，原來她一直念的是小時候的那個乖巧的凈一。
長大了，也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