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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似還沒走回海棠居就又被請了回去。
永昌伯府的內管事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多謝老夫人了,我們世子擔心大姑娘,不得不麻煩四姑娘過去一趟。您放心,我們定會照顧好四姑娘的。”
馮老夫人笑笑:“遠親不如近鄰,應該的。”
她說完看向姜似,叮囑道:“到了那里好好陪著謝大姑娘,莫要給人家添麻煩。”
姜似應了,隨永昌伯府的管事婆子離去。
肖氏臉色訕訕,忍不住道:“永昌伯世子到底年輕,只想著四姑娘與謝大姑娘交好,別的方面就考慮不到了。”
馮老夫人瞥了肖氏一眼,意味深長道:“年輕有什么不好?誰不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何況永昌伯世子這么年輕,用不了多久就成一府之主了。”
肖氏聽了心頭一跳。
老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永昌伯世子會襲爵不假,可這與東平伯府有什么關系?
“沒了長輩扶持,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即便成了一府之主,恐怕永昌伯府也不復以往的風光。”
馮老夫人笑了:“暫時的艱難算不得什么,再怎么樣這爵位是誰都奪不走的,等將來娶上一位賢婦,還愁不能把伯府打理得妥妥帖帖?”
她本來不愿意姜似往外頭跑,但既然是永昌伯世子派人來請,瞬間就改了主意。
永昌伯世子與四丫頭是一起長大的,永昌伯夫婦若是在,或許會嫌棄四丫頭退過親,但年輕人往往不在乎這些,要是四丫頭命好,嫁過去就是伯夫人了。
肖氏一聽馮老夫人提到“賢婦”兩個字,陡然明白了。
老夫人是想撮合姜似與永昌伯世子?
一想到這,強烈的不甘從肖氏心底升起。
姜似要是真的嫁給永昌伯世子,回頭就是伯夫人,哪怕三年后過門依然還不滿二十歲。
誰家女兒嫁到勛貴之家這么年輕就能成為主母,若真如此,姜似也太好命了!
肖氏滿心不甘離開慈心堂,沉著臉往雅馨苑走,心思還放在馮老夫人的話上。
“母親。”
肖氏回神,看到兩個庶女立在不遠處向她行禮,目光從她們面上一一掃過。
五姑娘姜儷今年十四歲,六姑娘姜佩十三歲,兩個女孩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紀,再過上三年,正是花開正好的時候。
肖氏一顆心頓時活了起來。
倩兒是嫁過人的,以后尋個小官二嫁不算難事,但想嫁給伯爺就是癡人說夢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但兩個庶女未嘗沒有機會。
永昌伯世子上面沒有父母管著,倘若對一個姑娘動了心,執意要娶,根本沒人可以攔著。
她很清楚,對年輕男子來說可沒那么看重女子的出身,就比如安國公府那位三公子不是舍了姜似娶了個民女么。
呵呵,這還是府中長輩都在呢。
肖氏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視線來回在兩個庶女面上掃量著。
姜儷是個老實的,好拿捏,但她這樣的性子恐怕不討男人喜歡,至于姜佩——
肖氏目光在姜佩臉上停得久些。
少女生著一張瓜子臉,細細的眉毛下是一雙含情杏眼,腰肢纖細柔軟,如一截妖嬈柔嫩的柳枝。
說起來,府中幾位姑娘都是美麗的,只是姜似生得太好,才把其他姐妹襯得不顯眼罷了。
肖氏心中有了人選,對姜佩道:“你隨我來。”
姜佩被肖氏看得膽戰心驚,心中一直琢磨著哪里礙了嫡母的眼,聽她這么一說,只得老老實實跟上去。
姜儷看著姜佩亦步亦趨跟在肖氏身后進了屋,不覺蹙眉。
自從二姐回府,嫡母對她與六妹完全熟視無睹,今日怎么會把六妹單獨叫走?
姜儷直覺有事,最終只得輕輕嘆口氣,默默走了。
進了屋,肖氏一指雕花繡墩:“坐。”
姜佩屁股挨著一小半繡墩坐下,神色乖巧等著肖氏開口。
“我記得你小時候與永昌伯世子時常一起玩吧?”
姜佩愣了愣。
永昌伯府的大姑娘與姜似年紀相仿,時常湊在一起玩,于是永昌伯世子沒少與她們一道玩耍。她那時瞧著眼饞,往跟前湊了好幾次,可是人家并不搭理她。
姜佩拿不準肖氏的意思,低下頭露出羞澀的神情。
“再過個三四年你也到出閣的時候了,這期間母親會給你留意著合適的,你自個兒也要爭氣,知道么?”
“女兒知道了。”
“好了,你下去吧。”
姜佩越發一頭霧水,一腳跨出房門口忽然反應過來:嫡母這是讓她與永昌伯世子親近?
想到這里,姜佩一顆心狂跳起來。
她可是聽說了,永昌伯夫婦全都過世了,永昌伯世子很快就會襲爵——拋去這個不談,永昌伯世子的人品樣貌她是極滿意的。
姜佩想到嫡母竟然支持她去親近永昌伯世子,一顆心就飛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這種好事會落到她頭上!
有了嫡母的支持,只要她有本事讓永昌伯世子動心,那她就能成為風光無限的伯夫人,到時候別說姜似,就是在她面前從來高高在上的嫡姐姜倩都會一輩子被她踩在腳下。
姜佩越想越激動,對著肖氏屈膝行禮:“多謝母親!”
肖氏微微彎唇:“去吧。”
這丫頭是個機靈的,接下來她就拭目以待了。若是成功了算是他們這房的一大助力,若是失敗了,不過一個庶女而已,棄了便是。
姜似隨著管事婆子向永昌伯府走去,謝殷樓竟走出大門迎過來。
這時的謝殷樓已經換上一身麻衣,反而更顯清俊挺拔。他的哀傷控制得很好,只有眼角微微泛紅。
“姜四妹,多謝你能過來,青杳就拜托你了。”
姜似垂眸對謝殷樓略略屈膝:“謝大哥放心,你自去忙就是,我會照顧好青杳的。”
謝青杳是姑娘家,父母過世并不需要她親自操持什么,一切重擔都會壓在謝殷樓身上。
姜似看他神色,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進去吧。”謝殷樓側身,走在姜似身邊。
眼睜睜看著金童玉女般的二人并肩走進永昌伯府,郁謹從樹后露出半邊身子,鼻子都要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