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面風很大,比在船里感覺大,而且夜深,風越大,查這案子,確實就越難,水上的活,是個挑戰,而且要讓汽艇飄到準確的位置,還需要劃船,而且怕被發現,還要躲著光,慢慢的靠近。
船里,何應文用望眼鏡緊緊的盯著前面,而小丫頭何夢玲也緊張的看著,外面又是刮風,又是下雨,而且越晚風越大,也難怪師傅說做警察辦大案子很難,平時師傅是又流氓又痞,但是真做大事的時候,真的很認真,也不得不說,師傅雖然混的時候,真的是大流氓,但是男人的時候,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比她看到的那些小警察,貪生怕死的小人物強太多太多了。
“爸爸……師傅他們到了嗎?”
何應文搖了搖頭,“風太大了,水太急,容易飄偏。”
“爸爸,給我看看。”這小丫頭從爸爸手里接過望遠鏡,何應文看自己寶貝女兒這么急匆匆的樣子,心里也是有點感嘆,女兒在家是個寶,而且被她母親慣的,太調皮胡鬧了,但是被她師傅教的,小丫頭似乎也知道什么叫國家大事,什么叫正義,雖然調皮是依舊調皮,但是何應文卻感覺到自己女兒真長大了,而且還會關心人,心疼人了。
碼頭昏暗的燈光,在陰雨天里,更顯得暗淡,從陰暗的地方往前蕩,不過麻煩的,就是水流太急,汽艇很容易被水直接沖走,為了能靠近,兩個人只能不停的滑動,而且靠近船的時候,沒有纜繩,汽艇根本無法停靠,只能在經過船的瞬間攀上去。
這真的是個相當困難的活,就梁子那小子,估計是夠嗆,正不好就會水流沖到下游去,而且下游水更急,萬一沖的汽艇都翻了,真的是命就交代了,這水上的活,真不比陸地,他們幾兄弟,太少在海里辦什么事了,挑戰性確實很高。
下來劃是二十來分鐘,汽艇成功靠近了,不過身上全濕了,馬上要行動,管不了那么多,汽艇靠近貨輪,貼著貨輪,唐飛掏出電話,看看時間,十一點半,然后示意啊狼把電話全關了,準備行動。
貨輪上去,從水平面到船舷,三米多高,沒纜繩,一般人哪上的去,三米多高,而且還是在水面,真的是只有按翅膀飛上去的感覺,也正因為如此,船上的人晚上相對也放松很多,因為夜里,很少有能人從江面這么偷偷接近,更難爬上這種貨船。
汽艇還在往下漂,根本停不下來的,因為水一直流動,從貨船邊上經過的時間,也就幾分鐘,到船中部,唐飛示意下啊狼,這小子一下就清楚了,唐飛雙手一合,準備把他拋上去,啊狼用眼神跟唐飛一交流,然后踩在大哥的手上,順勢一蹬,唐飛再用力一拋,瞬間整個人就翻了起來,然后直接騰空而起,飛上了三米多高的貨船上。
啊狼一手拉著船舷,一手示意大哥跳上來,唐飛點點頭,因為汽艇是浮在江面上的,不好著力,所以彈跳力非常的差,唐飛只能順勢輕跳,然后拉著兄弟的手,本來三米多高的船舷,因為兄弟在中間,兩臂伸展的距離有一米多,加上唐飛身高和手臂長度,也有兩米,所以不需要彈跳很高,就能抓到兄弟的手,而啊狼在用力一拉,將唐飛拋上船,然后這小子再手一用力,整個人躍了上去。
何夢玲在望遠鏡里癡癡的看著師傅跟沈大哥兩個人,感覺他們就跟飛檐走壁的怪俠一樣的,要是她,算了吧,別說拋一個人上去,就是吊在船舷一只手都攀不上去,一般人哪來那么大的力氣,這小丫頭暗暗咋舌,師傅就是師傅,果真是厲害,而且那天看到師傅跟那個殺手較量,那種高手的對決,真的像一種頂級的藝術一般,只是這是殺人藝術,要不是過于殘忍,肯定是最完美的藝術,也是最值得、最美的藝術。
兩個人上了船,船艙已經關上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兩個人借助著碼頭昏暗的燈光,摸到了艙門那,艙門被扣住了,一種老式的牛頭鎖扣住了門,不過對他們這種習慣了潛伏阻擊的人來說,這鎖非常的簡單,用一張卡片都能打開,而啊狼早就準備來這查探的,需要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作為最厲害的雇傭兵,這種事,駕輕就熟。
很快,打開艙門進去,這是頭艙,主要是負責駕駛貨船的地方,也是貨船船長負責指揮休息的地方,進來,在里面探探,感覺到里面有人在睡覺,但是睡過去了,有呼嚕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如果說他們走私軍火,貨就在船上,那么很明顯,不可能在頭艙,而且這都是睡覺的地方,并且相對很起眼,尷尬,要查軍火,應該去貨船,一想到這,兩人相識一笑。
也是幾乎沒在海面作戰過,雖然以前唐飛到潛艇上去過,上過軍艦,對軍艦、潛艇,甚至是航母的一般空間的安排都知道,但是畢竟那是當兵的時候接觸的,接觸不是特別多,后來去當雇傭兵,幾乎就沒接觸過了,這東西,相對來說真生疏不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種貨輪,貨艙應該在中間的甲板下面,應該是中間那個艙門,兩個人又悄悄的關上門出來,而此時,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吹的還有些寒意,畢竟是降溫天氣,半夜更顯得冷,但是白天一般都還比較熱的。
走到中間船艙門那,老套路,啊狼把鎖打開,不過這小子用開鎖的工具整了會,還沒打開,真的是丟人,這手藝,梁子比他厲害多了,論開鎖,破解密碼,破解電腦程序,還是梁子厲害,唐飛都自愧不如,不過比啊狼這家伙,卻是厲害多了。
無奈,接過啊狼手上的工具,準備自己來,啊狼靠在邊上,有點不服氣,每次出去干這種事,多半是梁子動手開鎖解密碼的,這艙門的鎖,是防盜鎖,雖然不是什么保險庫的那種密碼鎖,但是卻是非常不容易掏開的鎖,要打開這種鎖,還是要點技術含量的,之前看梁子搞這東西,就跟玩一樣的,而自己也開過不少鎖,結果鼓搗這種好點的防盜鎖,卻鼓搗不開,有點郁悶。
看大哥也搞了一會,也沒開,啊狼這時候也嘚瑟的笑了,自己不行,大哥好像也好不了多少吧!總算沒比大哥差很多,不算太丟人,這玩意,還是得梁子來才順手,那個家伙就喜歡鼓搗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那猥瑣的家伙,干這種事,怎么就那么在行……
“啪嗒!”總算把鎖打開了,兩個人順著船艙的梯子,下來,里面一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還好啊狼這小子準備好了,翻出個小手電筒,打開,然后把船艙的門一關,兩個人探了下去,唐飛雖然是臨時過來,沒特地武裝準備的,啊狼卻是早就準備好的,也是唐飛并沒太過在意這種行動,畢竟就是個黑道的匪徒,也畢竟就是那么個走私軍火的犯罪集團,又不是什么超級高手,他還真沒多當個事,更不像一般的警察那樣,面臨這種大案子,全副武裝。
沒辦法,能力太強,游刃有余,所以適當的放松下,雖然這事對一般的人來說,難度系數相當的高,對唐飛來說,比較麻煩的,就是不好劃水過來,只要過了江面,什么都不是個事了,這些人,對他來說,還是很好對付的。
這中間,確實是貨船,貨船的貨艙中間,是運送海鮮的水池,因為海鮮運送,要保持活的才新鮮,所以貨船里面就是一個大水池,然后周邊又給水池注氧的機器,而槍械那種干燥的東西,會放這嗎?有點不太像的感覺,不過貨船很大,兩個人一直慢慢的摸索,在貨船邊上,有扶手到兩旁儲藏室,兩個人順著扶手上來,儲藏室的門緊閉著,但是上扶梯的這個儲藏室里有人在睡覺,在門口,能聽到里面的人的呼嚕聲。
一般的貨船,基本不會安排人在儲藏室睡的,畢竟儲藏室條件比較差,沒什么特殊的貨物,沒必要特地安排人看管,把貨艙加一把防盜鎖,已經是夠安全了,而且輪船的貨物,一般是因為多才值錢,又不是單一什么貨物值錢,真正單一的貨物值錢的,都會空運,誰會用輪船運的,這種安排,明顯就有點反常了,貨艙是不需要人守夜的,要搬空貨船的東西,在前艙就能發現,這么大批的貨物,哪是那么好搬的。
唐飛和啊狼對望了一眼,好像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那就是貨艙這有問題,貨艙內,有四個儲藏室,一邊兩個,而進門的這個儲藏室有人睡覺,邊上另外一個,好像就沒人。
儲藏室的門是關著的,而且還有一把鎖扣著的,是普通的掛鎖,門也是普通的木門,很容易開,對他們這種老油條來說,開這種鎖,開這種門都是小意思了。
啊狼掏開鎖,打開儲藏室的門,靠,頓時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儲藏室里,大量的槍械拜訪在那,步槍、手槍、,各種槍械都有,很明顯,這船很可能是剛到貨,肯定是因為有人要買貨,所以才把貨儲藏到了這,準備立刻轉手的吧,用手電筒的燈光照照,這批東西是嶄新的,原封不動,應該是新到的。
而且這幫人還是很小心的,雖然貨放到了這,可是這儲藏室里,有暗門,啊狼仔細的查了下儲藏室的柜子那,有個暗門可以下去,但是下面太潮,容易把這種新的軍火搞壞,因為貨要立刻轉手,所以就沒搬下去,擺放就隨意了點。
啊狼嘚瑟的笑了笑,就這發現,他感覺一點不意外,因為他昨天跟梁子去查了,就跟唐飛說的那樣,裝個幾個混混,好像對生活太不滿意,要去搶劫,好像要立刻搞到軍火,純子餐廳那個小胡子男人好像是有點上當,因為當時梁子把那個青幫的女孩子騙來了,三個人,有一個是真的青幫老大的女兒,這老板自然就上鉤。
至于那個陳小琴,算了吧,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在黑道混,也就是為了痛快,梁子這家伙花言巧語的,哄了下,就跟她上床了唄,反正就那樣,玩的舒服,高興,就當朋友,不高興,就滾蛋,那個女人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跟這些喜歡出來混,喜歡出來打架的男人玩,那不是她的嗜好嘛!
他們幾兄弟,其實以前都是這種痞子,有的玩就玩,有女人睡,傻子才放過,當然,丑的除外,漂亮的,連哄帶騙,能玩盡量玩,以前他們幾兄弟,活著是為了瀟灑,誰特么的在乎那份愛情,愛情那是狗屁,他們不想去愛,也不想參合那情。
不過退隱了,這性子都改了不少,雖然現在收斂了很多,但是骨子里,都是幾個賤男人,對有些女人來說,真是可以賤這詞來形容他們,對玩女人,對混這些東西,……幾兄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唯一留在他們骨子里的,也就是還有正義,所以做事不會違背良心而已。
“虎哥,看樣子,又破了個驚天大案了,這回頭,我想低調都難了,能力太強,國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沒事,大不了談判,幫國家做事可以,但是,我們兄弟的本性,誰也管不著,說真的,自己國家,多少還是有些關心的,想出點力的,只是對官場那些人那些事,沒興趣,幫國家做事可以,但是跟官場的人,咋們也是河水不犯井水,他們給面子,我們也給他們面子,他們不給面子,我們兄弟管他天王老子都不怕。”
“哈哈……虎哥,還是跟你混舒服,沒那么憋屈,我看你這隱居,也是半隱半退了。”感覺大哥也不是完全不管事了,啊狼這小子就得意了,有大哥當墊背,干什么都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