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韓天行是讀書人,這種卑鄙無恥,黑暗陰險的下流事他在史書中可看得太多了“絕對不能被他們帶走!”
趙小寶也低聲道:“少爺,要不我們殺出去,然后去找公主殿下求助!”
李乘風仔細的打量著四周,他發現這些神京血衛每一個人看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們聯起手來卻讓他覺得十分棘手,更可怕的是那些在屋頂遠處手持破魔弩的血衛!
這些遠程攻擊力量才是最讓李乘風忌憚的,他不敢說自己能毫發無損的離開這里,但……趙小寶和韓天行八成要交代在這里。
而且自己如果硬來,那形同拘捕,不管如何,這都是大罪!
畢竟對方手中可是有“如朕親臨”的尚方令牌!
李乘風低聲道:“你們一會去找公主,千萬不要硬來!我跟他們走,不會有事的。記住,千萬別硬來!!”
李乘風說完,他上前一步,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道:“這當中定有什么誤會,我跟你們走!”
這血衛統領微微松了一口氣,他也很擔心這連斃兩大雷劫高手的李乘風發起瘋來拘捕,一旦對方逃脫,那他的官職保不住那都是小事,項上人頭只怕都留不住了。
血衛統領冷哼一聲,道:“算你識相!跟我們走這一遭,若真不是你做的,在下愿酒樓奉茶,表示歉意!”說罷,他一揮手,大聲喝道:“帶走!!”
趙小寶和韓天行眼睜睜的看著李乘風被這些血衛帶走,兩人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能為力,互相對視了一眼后,便直奔皇宮而去。
顯然這血衛統領也有所忌憚,沒有給李乘風在外面戴上枷鎖,他們將李乘風重重圍住后,一路便押著他朝著神京四大獄中的詔獄而去。
神京中總共有四大監獄,分別為神教的神獄,專門關押乾坤神教逮捕的囚犯,是天下間一等一可怕的地方,進去者幾乎沒有能再出來的;第二個便是大理寺的天獄,專門關押官場重犯,或者十惡不赦的兇徒;第三個便是刑部的天牢,專門關押各類刑事罪犯,乃是關押人數最多的監獄;第四便是直接隸屬于血衛之下的詔獄。
由于血衛直接隸屬于皇帝,因此他們只需要向皇帝一個人負責。
他們也從來不參與什么官場爭斗,也從來不參與什么門派修士的追捕,他們只負責一件事:那就是保衛皇權!
只要是涉及到威脅皇權的事情,他們就有權力插手,擁有偵破、探查、緝拿、收監、審判、處決等所有處置之權,堪稱是從追查到下葬一條龍的包辦服務。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懷疑誰有謀反的嫌疑,他們就可以破門而入,將其緝拿歸案!
也正因為這樣,正在與柳素梅一同品茗對弈的趙飛月聽到李乘風被血衛抓走押解到詔獄時,她驚恐得瞬間起身便拔地而去,連棋盤都撞飛了。
小鈴鐺看著趙飛月離去的身影,她嘖嘖而嘆,道:“師姐,你這情敵……可比你更在意這個李乘風呀!”
柳素梅兩條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著,她低聲道:“這又是為什么?為什么血衛要撕破臉皮?”
小鈴鐺道:“那有什么關系?反正這公主殿下一出馬,肯定就把人放出來了。”
柳素梅搖了搖頭,道:“沒這么簡單!這件事,絕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簡單!可能在這神京之中,還有一個比四皇子更強大的黑暗勢力想要鏟除李乘風!”
小鈴鐺招著手,控制著自己的法寶變化成一只手,一顆一顆的將棋子從地上撿起來,她悠悠的說道:“這個家伙也太能惹事兒了!簡直比幾十年前的朝天闕還能惹事兒!”
柳素梅起身一揮手,地上的棋子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己跳了起來,挨個排著隊跳進了棋盒之中,她道:“走!”
小鈴鐺一愣,道:“去哪兒?”
柳素梅道:“去找太子!”
小鈴鐺奇道:“你找太子做甚么?”
柳素梅道:“公主此去必定是去找皇帝求情,如果我沒猜錯,皇帝必定不會見她!他也絕不會出手去救李乘風!現在整個神京只有一個人能救李乘風!”
小鈴鐺一拍巴掌,道:“太子?”
柳素梅點了點頭,道:“不錯!只有太子能救李乘風!”
小鈴鐺道:“不過,太子不是還沒回來么?”
柳素梅微微笑了笑,道:“不,太子肯定已經悄悄回京了!”
小鈴鐺一驚:“你怎么知道?”
“眼下這神京發生這么多大事,四皇子又咄咄逼人擺開正面強攻的架勢,太子若是不立刻回京迎戰,那他就不配成為太子!”柳素梅的笑容里面充滿了自信。
在另外一邊清安殿前,趙飛月跪在地上,高聲大呼:“父皇,月兒求見!!”
她的聲音極為清亮,在這回音壁的回蕩下,聲音層層疊疊的傳遞出去,穿透力甚至傳到了幾座宮殿之外。
可即便是這樣,殿中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四周的侍女和侍衛們都一個個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能夠當場隱身。
過了好一陣,明妃殿中才快步出來一個人影,一名侍女快步挪動著小碎步來到趙飛月跟前,她低聲道:“殿下請回吧,陛下真的不在此處。”
趙飛月目光冰冷的盯著這名侍女,眼中殺氣迸發,直盯得這名侍女渾身發抖,在這寒風瑟瑟的寒冬之中也汗出如漿。
什么叫做“陛下真的不在此處”?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如果不在這里,她出來回應做什么?
而且,趙飛月又豈是普通人?她自然是感應到趙百忍的氣息才來到這里求見于他的。
可趙百忍平日里對趙飛月百般寵愛,可這時候他硬是頂住了沒有出來見趙飛月一面,甚至撒出這小孩子都看得穿的謊言。
只不過這種謊言妙就妙在它其實是在給對方一個臺階下,表面上是在說謊告訴對方自己不在這里,實際上是在告訴趙飛月,皇帝不想見她,讓她自己離去。
但趙飛月又豈是易與之輩,她冷笑一聲,握著手中的天河神劍起身便朝著大殿中硬闖了進去。
神殿前護衛的血衛大驚失色,立刻攔在前面,一名血衛統領硬著頭皮道:“殿下請留步!”
趙飛月冷笑道:“怎么?這里還是皇宮么?”
這血衛統領苦笑道:“公主說笑了,這里自然便是皇宮。”
趙飛月怒道:“那既然是皇宮,父皇又不在里面?為何我不能進去?”
“這……”這一句話立刻點中了這名統領的死穴,他一下啞口無言,半晌說不出話來。
趙飛月冷笑著手中劍鞘一揮,一下拍在這名統領臉頰上,將他拍成了個滾地葫蘆。
其他血衛立刻涌了上來,可沒有一人敢上前硬攔,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趙飛月仗劍硬闖進了明妃殿中。
趙飛月冒天下之大不韙仗劍硬闖宮殿之中,剛進去便瞧見千嬌百媚的明妃坐在床前一副云雨過后對鏡補妝的慵懶美艷模樣。
她心中掛念情郎安危,眼下卻又被攔著見不到自己的父皇,闖進來又瞧見自己一直以來最痛恨的明妃這般禍國殃民的模樣,趙飛月當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拔出寶劍,當頭一劍便朝著明妃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