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園崎詩音和北條沙都子的問題,方正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就目前來說,如果北條鐵平不回來,他根本無法插手。而園崎詩音那邊除非對方主動提起,否則方正也不能夠直接說出來。對此方正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夠暫時順其自然。
更不要說,現在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忙。
那就是即將到來的棉流祭。
作為雛見澤每年一度的祭典,棉流祭也算是一項非常熱鬧的活動,每年的今天人們都會聚集在這里,欣賞由巫女表演的舞蹈,接著將儀式上被撕裂的棉花放入河流之中。
而作為一個恐怖類的世界,這個祭典理所當然的和殺人事件聯系在了一起。傳聞每年棉流祭當天,都會有一人死亡,一人失蹤。嗯………還好這里沒有戴眼鏡的死神小學生,不然的話破案恐怕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作為學校的老師,方正自然也要參與其中,負責一些重體力勞動,不過方正也不在意,相反,這對他來說剛好是一個可以拉近自己與雛見澤村民距離的好辦法。畢竟考慮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早點兒把村里人的聲望刷起來,還是很有好處的。
借助蟲族重組過的身體,方正華麗并且完美的客串了一把不怕苦不怕累,學雷鋒一百年不動搖做好人好事的精神,不但他負責的部分順利完成,甚至還幫其他人做了許多工作。再加上方正魅力的加成和行事手段,村里人也對這個新來到村里的年輕人交口稱贊。可以說,方正也借助這個機會,狠狠的刷了一波聲望。
終于,到了棉流祭的前夕………
“今天就到這里,辛苦大家了。”
方正拍了拍手,看著已經打造好的展臺,轉頭望向身邊。在那里,前原圭一等學園生活部的成員也是滿頭大汗,不過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滿足的表情。不管怎么說,這種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工作后所帶來的成就感,都是難以替代的。
“那么還是老樣子,今天大家的飲料由我請客,圭一,你去負責買回來吧,大家有什么想喝的盡管提,對了,我要咖啡。”
一面說著,方正一面拿出錢包扔了過去,而圭一則是笑著拿過錢包,對方正擺了擺手。
“老師果然大方啊,那么我就不客氣啦!大家,要喝什么?”
“我要橙汁!”
“我要喝可樂!”
“請幫我帶一罐紅茶!”
很快,圭一等人便離開會場,前去購買飲料。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進神社,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男子大概三十來歲,穿著背心和短褲,手中拿著一個照相機,看起來好像是攝影師的打扮。而女子則穿著綠色的外套,一頭金色的披肩長發,看起來倒是很文靜賢淑的樣子。
而看見這兩個人,方正頓時瞇起了眼睛。
原因無他,因為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這個世界最終,也是最邪惡的敵人———鷹野三四。
“呀,還真是熱鬧啊。”
攝影師打扮的男子走過來舉起相機,對著眾人照了張相,接著舉了聲招呼。而他旁邊的女子,也沖方正等人點了點頭。
“下午好。”
“啊,是富竹先生和鷹野小姐啊,你們好。”
看見兩人出現,在方正身邊的魅音也是急忙站出來打起了招呼。而看見方正,兩人都是好奇的望了過來。接著富竹開口說道。
“你就是傳聞中那位新來的老師吧,我叫富竹,是從東京來的自由攝影師。這位是鷹野三四小姐,在診所當護士。”
“你們好,初次見面,我叫方正。”
此刻方正也向兩人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接著,他悄然掃了一眼那個女人。
這正是蟬鳴世界最大的BOSS,鷹野三四。
方正知道,整個蟬鳴世界分為兩條故事線,其中明里的故事線是主角群因為患上“雛見澤癥候群”而黑化暴走,殺戮無雙。而暗中的另外一條故事主線的主角,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的養父高野一二三曾經發現過“雛見澤癥候群”的存在,而因為種種原因,他祖父的研究被中止,最終郁郁而終。而鷹野三四則發誓要達成祖父的遺愿,繼續研究這種病癥。
按照高野一二三的推論,“雛見澤癥候群”是一種寄生蟲感染人類大腦所引發的疾病,它會在暗中影響人類的喜怒哀樂,而最重要的是,在寄生蟲里有一種被稱為“女王”的首領,所有寄生蟲感染者都不能夠距離女王太遠,否則就會發病。這也是為什么雛見澤的住民很少離開家鄉的原因之一。不僅如此,一旦女王感染者身亡,那么其他患者就會在48小時內發狂。
而在故事之中,為了向其他人證明自己養父高野一二三的研究是正確的,鷹野三四不但殺死了“女王”感染者的古手梨花,甚至還派遣自己手下的山狗部隊釋放毒氣,殺死了整個雛見澤的兩千多個村民。甚至在梨花的父母阻止她繼續對自己女兒進行實驗的時候,為了讓自己的研究不受阻礙,鷹野三四還殺死了梨花的父母。
可以說,為了證明自己的養父研究是正確無誤的,鷹野三四已經是不擇手段了。
正因為如此,對這個女人,方正自然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而面對方正的回應,鷹野三四則是微微一笑。
“請多指教,方正先生在雛見澤很有名呢,我在診所里也時常聽患者講起你………聽說你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為什么要來這樣一個小地方呢?”
“因為知惠留美子前輩的邀請,而且正巧我還有一些手頭上的研究需要完成,因此我才來到雛見澤的。雖然是個小鄉村,但是很平靜呢,我很享受這里的生活。”
“是嘛………”
聽到方正的回答,鷹野三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那么……方正先生,知不知道關于御社神的作祟呢?”
“作祟?”
面對鷹野三四的詢問,方正“恰如其分”的愣了一愣,而此刻,他身邊的魅音頓時面色一沉,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沒錯哦,方正先生知道雛見澤大壩計劃嗎?”
“略有耳聞,是說打算在這里建造水壩的計劃吧。”
方正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鷹野三四打算說些什么。不過現在,該配合你表演的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好了。
“沒錯,而為了反對這個計劃,住民們在這里發起了抗議運動呢。當時他們就是以這個神社為中心,以祈禱他們的勝利哦。”
“現在看起來,計劃應該是被撤回了吧。”
既然做演員,自然就要專業點兒,于是方正也適時的擺出了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
“但是,這和所謂的御社神作祟又有什么關系呢?”
“很簡單。”
鷹野三四似乎非常熱衷于向別人講述這些,因此面對方正的詢問,她笑嘻嘻的開始了“科普”。
“在四年前,雛見澤大壩建筑工地上的監督被殺了,而在第二年,明明是雛見澤本地住民,卻支持大壩建設的夫婦卻在旅行途中因為意外跌落山崖身亡。接著第三年,則是這件神社的主持因為不明原因的怪病而猝死。而在去年,又有人發現了那個意外身亡的雛見澤住民的家人被人毆打致死的尸體。”
“也就是說,每年都會發生死亡事件?”
“沒錯哦,而且呢,這些事件與事故每年都一定會發生在棉流祭的晚上呢。”
說道這里,鷹野三四已經是滿臉通紅,一副興奮不已的表情。
“如果這不是作祟也不是偶然的話,那么這些事件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么自然就是犯罪了。”
方正可不像前原圭一那么好蒙騙,直接給出了答案。
“這種事情并不少見,借助神明儀式的名義來實行殺人,在很多地區都曾經出現過類似的案例。只希望警方能夠盡快找到兇手,讓其認罪伏法了。”
“呃……………”
或許是方正的回答太過出乎鷹野三四的意外,以至于這個女人的表情也是凝固了片刻,接著她還是不死心的開口說道。
“難道方正先生你真的認為這是犯罪行為嗎?要知道,這四次事件都是出現在棉流祭的當夜哦?連續四次哦?這還能算是巧合嗎?”
“連續四次當然不是巧合,可是按照鷹野小姐你的話來說,其實并不難解釋啊。棉流祭是雛見澤這一帶最盛大的祭典,那么舉辦當天肯定人們都會前往這里,其他地方自然就沒有多少人了,在這種時候,如果實施殺人的話,那么出現目擊者的概率不也會變小嗎?還有古手神社主持的猝死———我并沒有看過尸檢報告,因此不便多說,但事實上科學早就證明,人類的心理活動會對身體機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至于第四年那件事………鷹野小姐你自己都說了是被毆打致死的,那么為什么會排除人為犯罪呢?要我說,這四件事里,只有第二年那件意外算是巧合,其他的,幾乎都和所謂的作祟扯不上任何關系。鷹野小姐,我可以理解人對獵奇故事的好奇心理,但是,拿死人消費來當做娛樂素材,這可不太好吧。”
“這……………”
面對方正的反駁,鷹野三四一時間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而其他人在聽了方正的說話之后,也是目瞪口呆。只有魅音神情復雜的望向自己身邊的方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而就在與此同時,忽然,一個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
“哦呀,這位小哥,你的說法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