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黑衣符華睜開眼睛，緩緩的站起身來。
“剛才………發生了什么………”
一面喃喃自語著，黑衣符華一面望向四周，她看著白衣符華，又看看琪亞娜，布洛妮婭和雷電芽衣，接著望向方正，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啊………”
“你發現了？”
看著眼前的黑衣符華，白衣符華低聲詢問道，后者則扭過頭去。
“當然………就算再怎么騙自己，在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不，其實在更早之前，我內心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了。我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嘿嘿，我可是掌控意識的律者，我想要否定什么，不是輕而易舉嗎？”
說道這里，黑衣符華———識之律者低下頭去，緊握雙拳。
“結果到最后，我一直想成為的卻并不是我，一直想消滅的竟是我自己。我嘲笑所有人，結果最好笑的就是我………我的記憶，我的身份，我的身體，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就在這個時候，方正開口了。
“就算不是屬于你的記憶，但是也不代表你不存在啊。別人的記憶也同樣可以用來做參考，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你不會像她這樣婆婆媽媽嘰嘰歪歪，這不就得了？雖然你沒有真正經歷過那些事情，或者說經歷過那些的也不是你，但是你不是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里，識之律者愣了一下，望向方正，后者聳聳肩膀。
“所謂一千個觀眾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即便是同樣的遭遇，也不代表會有同樣的反應。像你在讀取了這些記憶之后，選擇了奮起反抗。但是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會選擇沉淪，也可能會因此絕望，或者灰心喪氣………不管怎么說，這是你做出的選擇，這不就夠了？”
“嘿嘿……………”
聽到方正的說話，識之律者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去，抹了抹鼻子。而此刻的白衣符華也望向她，開口說道。
“生為律者，并不是你的錯。崩壞意識一直潛藏在你心中，試圖將之污染，但你并未屈服。我曾經棲身在那里，所以我知道………你并不是邪惡的化身，也不是崩壞的傀儡。我拋棄了這具身體，而你從中誕生。它是屬于你的，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把它交給你………”
說道這里，符華轉過頭去，望向琪亞娜等人。
“對不起，還有人需要我，還有我必須要去做的事。”
“……………哼。”
聽到符華的說辭，識之律者輕哼一聲。
“………你知道你的精神已經殘破不堪了吧。要是我死去，你也會死。”
“我知道。”
“那么憑你現在的狀態，就算掌握了身體，你能抵抗崩壞的侵蝕嗎？雖然崩壞意識被那家伙打跑了，但是保不定什么時候它還會卷土重來哦？”
“我會盡力抵抗。所以………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沒門！”
然而下一刻，識之律者卻是直接拒絕了符華的請求。
“你還想讓我幫你？哈哈哈，你傻了吧？我才不會幫你！去死吧！共享一具身體？想想就覺得惡心！”
“呃……………”
聽到識之律者這句話，雷電芽衣和琪亞娜齊齊臉色一白，仿佛被什么東西射穿了心臟似的。
“既然你才是符華，那么你贏了，這具身體就還給你！反正我什么都不是！我現在就離開你們，離你們遠遠的！再也不要和你們見面了！”
“那么，要不要我給你重新造一具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方正忽然開口了。
“在干掉奧托的時候，我獲得了他那個魂鋼身體的制作技術，你要愿意的話，我可以重新給你塑造一具身體哦？”
“真的嗎？奧托真的死了？”
聽到方正的詢問，識之律者頓時一愣，而方正則點了點頭。
“當然，他和他的分身都被我弄的死不能再死了………凱文也是一樣，已經被我送到另外一個世界了。”
“凱文也……………”
聽到這個消息，符華和識之律者都是齊齊一愣，不過很快后者就面色一松。
“死就死了吧，他死了也好，去那邊和他的梅博士團聚，也好過像個行尸走肉一樣活著。”
說道這里，識之律者再次望向方正。
“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對天命沒興趣！天命，逆熵，世界蛇，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才不要加入你們！”
谷
“……………哈啊？”
“你有符華的記憶，那么你應該知道才對，我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我們是天道宮，與天命，逆熵，世界蛇都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我向你保證，在我們這里，你可不會遇到那種糟心的事情。哦，對了，我們還能夠去外太空轉悠，要不要出去轉轉？”
“太空？”
聽到這里，識之律者眼睛一亮。
“真的？你可別騙我！”
“當然不會騙你，我們天道宮可是太空文明，進出個銀河系就和玩那么簡單。我覺得你的脾氣也挺對我胃口的，如何？反正你也沒地方去，不如就和我一起回天道宮怎么樣？”
“嗯……………”
面對方正的邀請，識之律者思考了片刻，接著點了點頭。
“好吧，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就算你很厲害，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不會騙你。”
在這之后，一行人就這么回到了戰艦上。而趴在舷窗前，看著外面的地球和星空，識之律者也是驚訝而興奮的瞪大了眼睛，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看個不停。
“真沒想到，這次出現的律者居然會是這樣………”
在遠處看著趴在舷窗邊的識之律者，蒼玄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她們已經和符華見過面了，不得不說，再次看見自己的老朋友，符華也是頗為驚訝。畢竟在她看來，兩人早已經死了，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在五千年后的現在，再次與她們見面………
至于識之律者會變成這樣的原因，符華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當初自己舍棄了身體，讓那具空殼孕育了律者的靈魂。當然，一般人的話，是很難抵擋律者的支配的。然而問題在于，符華的大腦之中可是存在著五萬年以上的記憶，結果這個律者剛剛誕生，就直接被符華如洪水般的記憶給徹底擊潰了，甚至連自我人格都沒有來得及形成。
這也是為什么識之律者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符華的原因。
“這不是很棒嗎？我們可是一直都期望符華能夠變成這個樣子呢，可惜的是………她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就是了。”166
丹朱在旁邊倒是笑嘻嘻的，一臉欣慰。順便一提，識之律者的新身體就是她造的，原本丹朱還打算把自己之前那個給符華量身打造的赤鳶仙人的形象拿出來用，不過被識之律者堅決拒絕了。最后，還是參照她現在的樣子，重新塑造了一具身體。
“………這里居然聚集了四個律者，說實話，換在以前，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
蒼玄在旁邊感慨了一句，現在這艘戰艦上有空之律者，雷之律者，理之律者，再加上這個新生的識之律者………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前時代，足以把逐火之蛾的人給嚇死。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他們對于律者是畏之如虎，殺之后快的，哪兒能夠像現在這個樣子？
順便一提，符華還是回天命找德麗莎報道去了，因為識之律者不愿意看到她………嗯，要方正來看，符華也是情商低到一個程度，難怪識之律者會討厭她。但凡她能夠哄對方幾句，說不定識之律者都不會這么鬧別扭。78
無奈在這方面，符華就是直女啊。
五萬年的鋼筋直女，惹不起惹不起。
對于如何引導識之律者，方正表示還是自己來好了，他覺得要是交給符華，估計沒什么好下場。就像之前記憶里看到的，以前符華教了七個徒弟，全部反水來背刺她，還把她干掉了————由此可見這人是真不會帶孩子，交給她搞不好識之律者就真變成律者了。
至于方正采用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玩游戲！
“結城！我們跳哪兒？”
握著手柄，看著眼前的屏幕，識之律者興奮不已。一起玩游戲是最容易拉近距離的，當然，這也要看是什么游戲。有些游戲玩完直接就絕交了………不過對于方正來說，他自然是有的選擇。
“跳這邊的工廠！”
“布洛妮婭反對。”
然而，就在方正做出決定之后，坐在另外一邊的布洛妮婭默默開口了。
“工廠是人員密集區，這樣跳下去容易被集火消滅，布洛妮婭建議我們應該選擇人煙相對稀少偏僻的地方，首先進行偵查，然后……………”
“哎呀，你這也太無聊了吧。”
聽到布洛妮婭的回答，識之律者頓時不滿的撅起嘴巴。
“我就不信了，這群人還能夠把我們給干掉？我可是識之律者，還怕區區幾個凡人聯手不成？”
“這是游戲，不是現實。”
“游戲我也不怕！”
“好了好了，別吵了。”
方正打斷了兩人的斗嘴。
“就像小律說的，我們怕個蛋？一群菜鳥罷了，不過土雞瓦狗而已，拿平底鍋都能敲死他們！而且這只是個游戲，玩游戲嘛，講究的就是一個稱心如意，你要不大殺四方就躲在草叢里茍，那玩起來有什么意思？”
說道這里，方正大手一揮。
“聽我的，跳工廠，我們殺他們的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