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火紅的光束貫穿了大眾合船的身體，巨大無比的怪物瞬間就變成了太空之中綻放的煙花。
“怦然綻放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看著窗外的煙火，方正輕哼了幾句，接著轉過頭來笑呵呵的望向眾人。
“如何？看，我說很輕松吧。”
如果不是為了獲得那顆核心，方正甚至都不用浪費這么多時間來著，當面一炮就把這破玩意兒給干翻了———體積再大，在初火面前還不就是塊柴火來著？
“哼。”
聽到方正的說話，特斯拉不滿的轉過頭去輕哼一聲，懶得理他。而其他人也是相視無言，反倒是愛因斯坦頗為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在核心內部看到了來自虛數之樹的守護者？”
“沒錯。”
方正好奇的看了特斯拉一眼，雖然不知道她究竟在鬧什么別扭，不過還是轉過頭去對其他三人解說起來。
“我在這些家伙身上感受到了類似律者的氣息，雖然崩壞能的強度不夠，但是很明顯，它們與律者應該出自同樣的來源。”
方正說的就是在那座巨大城堡中所遇到的像鐘表般的機器人，還有那個倒吊在天花板上像蜘蛛一樣的人偶。它們明顯都是人造物，類似自律防衛機器人一樣的性質，與崩壞獸完全不同，而且還擁有明顯的被操縱的特征。
“以前我們沒有發現過這個東西吧？”
“以律者的身體來說，這么大也塞不下不是？”
方正聳聳肩膀，之前他沒遇到這種東西，估計也和崩壞意識的“帶寬”有關，律者走的是“濃縮就是精華”的路線，撐死也就是百兆寬帶。而這個大眾合船則是屬于服務器的性質，起碼也是千兆寬帶的網速，兩者需要的網速和資源不同，相對應的價值也不一樣。
至于這玩意兒是不是崩壞意識被方正陰了之后弄出來的，那方正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崩壞意識防范也沒什么用———這還不是又被方正陰了？
怎么這么一說感覺方正簡直就像是玩弄純情小女生的渣男似的，騙了對方一次不夠，又騙第二次，兩次都讓對方損失慘重………嘖嘖嘖，這崩壞意識要是個女的，恐怕早就上頭條熱搜了。
不過反正也不知道崩壞意識是男是女，方正也就懶得關心這些就是了。
在消滅了大眾合船之后，奇居子也是被掃蕩一空，希德尼婭那邊也終于開始了在星球上的殖民，而雙方的合作也就到此告一段落。至于那個與奇居子融合的科學家落合，也在之前的戰斗之中沖進了躍遷干擾器的范圍，然后直接被炸的連殘渣都沒有剩下。
可以說死的毫無尊嚴，完全對不起身為BOSS的戲份。
對于方正來說，原本應該就此結束，結果沒想到希德尼婭那邊倒是不愿意放棄這條線，在戰斗結束之后，它居然又把星白閑，白羽衣紬和那些克隆人姐妹的機甲部隊再次送了過來。
按照那位小林艦長的說法是，既然方正等人打算去消滅奇居子誕生之地的元兇，那么希德尼婭也想要盡一份力。
當然，這其中有沒有想著和蒼藍艦隊拉關系什么的，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就好像很多仙俠文里，普通人要是遇到什么神仙修真者之類的，也會想辦法結個善緣。蒼藍艦隊的戰斗力有多強大，希德尼婭是看在眼里的。數以百萬計的奇居子被對方消滅，兩個恒星大小的大眾合船也在對方的炮擊下變成了一團大煙花，這樣的勢力你不去盡力交好………也不可能對不？
對此方正倒是不在意，反正想要去對付崩壞意識和虛數之樹的也不差這一隊人，一只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嘛。
于是在收攏了大部隊之后，方正也是再次啟程，通過那塊“水晶核心”里找到的坐標，氣勢洶洶的殺向了虛數之樹的最深處。
這一次，方正是志得意滿，你跑得了和尚你還跑得了廟？有本事你虛數之樹連根拔起連夜扛著榜一大哥跑路啊？
我就不信，你還有這本事！
然而，當方正再次帶著大軍沖出星界，氣勢洶洶的沖到了虛數之樹的核心區，打算直接砸了對方的機房服務器然后一把火把這破地方都給燒掉的時候……………
“……………我覺得，上面應該沒有生命吧。”
看著眼前那顆湛藍的星球，方正臉黑的像煤炭一樣。
“不不不不不。”
愛因斯坦搖了搖頭。
“根據偵測結果來看，那顆星球很符合生命繁衍的標準。”
“但不是地球吧。”
方正的手指在控制臺前晃來晃去。
“結城先生，你確定是這顆星球嗎？不會是………弄錯了吧？？？”
夢夢也有些不安的詢問道，而方正則閉上眼睛，仰天長嘆。
“不會，坐標數據就是這里，而且利安德的偵測結果也證實，這顆星球內部蘊含著巨大的崩壞能———事實上，這顆星球本身就是崩壞能模擬而成的產物。”
“所以，指揮官先生您的意思是………奇居子……………模擬了一個地球？？？”
星白閑詫異的望著眼前湛藍色的星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有什么奇怪的，奇居子擁有吞噬并且同化的能力不是？它們吞噬了地球，然后模擬出一個地球也不奇怪啊……………”
方正的手在控制臺上繞了半天。
“……………我說，直接燒了吧。”
“等等，可是，上面說不定有人啊？？！！”
“只要我們不知道，就沒有人。”
方正斬釘截鐵的回答了特斯拉的說話，他也覺得這事挺惡心人的，本來嘛，在方正看來，自己找到虛數之樹的核心，那個崩壞意識，然后直接把它連同那破服務器一同砸了就沒事了，結果現在……………
這叫個什么事啊！！！
當然，換了其他人來，或許就不會這么糾結了。畢竟方正他們要拯救的是無數個虛數之樹上的世界泡，與之相比毀滅一顆行星的確算不上什么。甚至還可以說是相當小的代價了，換了奧托的話，恐怕會毫不猶豫。
但問題在于，在這里的人，無論是特斯拉，愛因斯坦，還是星白閑，寶多六花，甚至包括菈菈，娜娜她們，都不是那種可以心平氣和看著一顆星球在自己面前被毀滅還能夠無動于衷的。
當初如果不是討厭奧托的冷血，逆熵也不會從天命獨立出去了。
不過現在嘛……………方正自己也沒法子，他好歹也算是守序善良的圣騎士呢。
不得不說，虛數之樹這一手真尼瑪惡心人……………
但是仔細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按照方正和特斯拉她們之前的推論，虛數之樹本身就是從一個世界泡進化來的，那么它的核心區擁有一個獨立的，屬于虛數之樹的世界泡也很正常……………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想要摧毀這顆星球吧？”
古手川唯也有點兒不安的望向方正，后者無奈的攤開雙手，嘆了口氣。
“不然你告訴我怎么辦？虛數之樹攝取崩壞能，很可能就是為了供養這個世界的，我們不摧毀它，就無法阻止崩壞獸的出現和崩壞能的侵蝕。”
“可是……………”
古手川唯與西連寺春菜對視了一眼，彼此也很糾結，她們現在也不是普通的女高中生了，跟著方正經歷了這么多，兩人也多少明白崩壞意識對其他世界的威脅有多可怕。對于阻止這一切，兩人是沒有疑問的。
但如果以一顆星球為代價的話……………
“我覺得，不如先看看這顆星球上到底有沒有文明或者生物，然后再做決定？”
夢夢舉起手來，提出了一個合理的判斷，然而對于方正來說……………
“真的要這樣嗎？現在我們還可以直接裝作那顆星球沒有人，然后直接把它毀了呢。”
但是如果確定有生命或者文明的話，那事情就會向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琪亞娜皺起眉頭，望向方正開口詢問道。
“你看，就連律者不也是能夠被說服甚至感化的嗎？也許我們能夠與崩壞意識交涉………讓它不要再做這種事………”
“就像你懷里的那個？”
方正看了一眼趴在琪亞娜懷里閉著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的雷之律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布洛妮婭認為，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布洛妮婭忽然開口了，接著，她望向方正。
“布洛妮婭相信，會有其他辦法。就好像其他人都不相信律者會站在人類這一邊，想要將它們全部殺死。但是，結城先生您不是也輕而易舉的推翻了這一點嗎？現在站在這里的我們都背負著律者的力量，但是我們也同樣為人類而戰。無論是布洛妮婭，芽衣姐姐，還是笨蛋琪亞娜都是如此……………”
“你們都是這么想的嗎？”
方正望向女武神，而少女們則沉默片刻，互相對視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呢？”
方正再次轉頭，望向另外一側的星白閑和白羽衣紬以及那些克隆姐妹。
“我們…………………”
“事先聲明啊，如果我們毀掉這里，以后就不會再有奇居子去襲擊你們的世界了。如果用其他辦法的話，那結果就不好說了。搞不好過個幾百年，你們現在找到的那個家園又會和之前的地球一樣被奇居子襲擊，然后……………完蛋。”
“這……………”
星白閑等人明顯更糾結，因為希德尼婭的生存環境比崩壞世界還惡劣，犧牲個把人來守護希德尼婭對于她們來說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現在要犧牲一顆星球，以及星球上的文明和生命…………這種選擇對于星白閑等人來說過于陌生了。
于是這邊的眾人湊在一起，互相討論了好一會兒，最終星白閑才作為代表再次站了出來。
“指揮官先生，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先看看這顆星球的情況再說。”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么說，那么我就暫時不燒了。”
聽到星白閑的回答，方正聳聳肩膀，收回了手。畢竟這里只有星白閑和琪亞娜等人才是崩壞的受害者，自己這些人說白了就是過路的，受害者都不急著報仇呢，方正自己在這里皇帝不急太監急也沒什么意思不是？
“那么………就去偵查一下，這個星球到底是什么情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