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經明悟到心靈通透澄澈的菩提心境,天后聽了郭懷仁的“愛嗶誰滴歌”也感覺有些頭痛。
她覺得自己每一個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卻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搖搖頭笑道:“這種未來無量世界的禪機,還是留給無空師兄去參悟吧。我怕是與此道不合!”
“倒是你,新成為佛門護教法王,可還是適應?”
聽著天后的詢問,郭懷仁不由苦笑一聲:“說實話,渾身難受!我寧愿在嶺南小城之中,采藥種花,行醫品茶……只可惜身在紅塵中,終究免不得奔波勞碌!”
“這個世界終究需要有人負重前行!”天后感嘆道:“法王要想如此閑適,還需普度無量眾生……”
郭懷仁道聲佛號,卻是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他才嘆道:“欲普度眾生,只有慈悲之心不行,還需降魔之刃,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
天后點頭:“所以我才會去尋那至尊虎符!我坐上這個位置才知曉,大乾真正的力量是兵家,所謂的儒家,不過是一層遮羞布!”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現在的位置就是坐在一個火藥桶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就會……嘭!”
郭懷仁參與大乾諸多事務,當然知道天后的隱憂。
大乾兵家的格局,是千年前大乾祖龍與鐘神秀兩人合力打造,每一支赫赫有名的軍隊,軍魂都能夠代代傳承。
而要執掌這些軍隊,需要相應的虎符。
這種虎符與軍魂相契合,只有軍魂生成的時候,才會誕生,任何人都無法偽造。
歷經千年,有舊的軍魂隕落,軍隊番號消失,也有新的軍魂重新產生。
可是大乾兵家最具戰斗力的軍隊,還是從開國之時就傳承下來的那些老牌軍魂所在。
目前天后手上已經有著大乾絕大多數軍隊的虎符,本應當能夠掌控整個兵家才是。
可是不久前天后憑借鬼神斧法進入大乾皇室的傳承秘境中,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在所有的虎符之上,還有一個至尊虎符。
此至尊虎符,可以繞過所有的虎符,直接調用或者壓制開國之時就傳承下來的軍魂的力量。
有此至尊虎符在,大乾的軍權到底在誰手上,恐怕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天后與郭懷仁輕易就鎖定了這一切的主導者,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鐘神秀!
于是就有了這次的青州東泉郡之行。
若問天下間誰能了解鐘神秀或者至尊虎符的下落,史家祖師肯定能夠給他們很好的建議。
而且他們之間有仇,這種事情言九鼎肯定不會幫助鐘神秀隱瞞。
事關重大,天后不放心假手于人。
于是發懿旨令大司農來青州核查稅收,冒充家眷隨行在隊伍中。
沒想到因為法空妖僧之事,無功而返。
郭懷仁聽著天后感嘆,不由出言安慰道:“不管怎么說,既然我們先發現此事。先機就占在我們的手中。就算沒有那言九鼎,鷹揚衛與天狼衛那邊想必很快也會有消息。”
“我們之前所統計出來的可疑區域,他們都一一排查過了,都確認了異常與鐘神秀無關。”
“還有三處,沒能夠確認的地方!”
“哦?”天后精神一振:“哪三處”
“塞北之地的北冥群島,極東之地的天極淵,還有西方無盡沙海的流沙古國區域。”
“就剩這些邊邊角角了么?”天后不解道:“北冥和天極淵也還罷了,西方不是我佛門勢力范圍么?為何流沙古國到現在還沒排查?”
郭懷仁遲疑了一下,然后答道:“這個還需從長計議,其中涉及到我九黎族的一樁遠古秘辛……”
“太虛紫炎誅魔劫?”
言九鼎感受著繃帶皮上面顯現出來的文字,有些不可置信道:“居然是太虛天劫!而且這種天劫好像是專門針對無相天魔的……你你你……不會是一只天魔吧?”
吳浩搖了搖頭。
“非也,我不過是用佛家降魔手段,煉化了一只野生的天魔作為座下護法!”
“沒想到這天魔留了一手,引發了天劫,真是無妄之災啊!”
聽著吳浩煞有介事的感嘆,言九鼎想要搖搖頭表示一個字都不信。
可是他一搖,卻發現根本搖不了。
于是嘲諷道:“燒殺搶掠,你的行事一副天魔做派,我看你是天魔抓了個和尚作為肉身皮囊吧!”
“胡說!”吳浩反駁道:“我哪里有燒,我哪里有殺?不要冤枉好人!”
言九鼎:“你的功德是假的!”
吳浩:“別扯這些沒用的!不管怎么說,現在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正渡不完劫我是不會把這身真皮繃帶脫下來了!”
“言老,怎么樣?這等程度的天劫,你可有把握?”
聽著吳浩換了敬稱,言九鼎才不情不愿的解釋道:“要是換了別的天劫,哪怕是太虛九天玄剎神雷劫,老夫也有把握抗過去。可是這個紫炎誅魔劫不好說呀!”
“因為它針對的主要是神魂!”
“這回也就五五開吧!要是成了,咱就分道揚鑣。要是敗了,咱們就共同化作歷史真皮遺蛻,只留下老夫最后的除魔傳說!”
吳浩皺起了眉頭。
他算是聽明白了,這真皮也沒有把握。
他能夠幫吳浩抗住紫焰天火,可是其中蘊含的靈魂攻擊就難說了。
這也與吳浩的推測相符,史家修行方式,精氣兩方面防御都達到了極限,神的方面卻要略遜一籌。
他一轉念,就嘿嘿笑道:“言老,您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言九鼎也嘿嘿笑了。
“辦法是有,但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呀?”
“老夫早就活夠了,正好和你轟轟烈烈的同歸于盡。就算為我星辰界再積一大德!”
吳浩看著身上的真皮繃帶,嘆了一口氣道:“那我可就去星辰界外太虛空間中渡劫了啊!到時候真的同歸于盡,星辰界的真實歷史就永遠在虛空中淪落,不為后人所知了!”
“你狠!”言九鼎幾乎沒有猶豫就改了口。
“那老夫就只好為星辰界再缺一大德!”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助你渡劫!在大乾乾州西北,有一片荒漠,稱之為無盡沙海。沙海之中有一遠古王國,叫做流沙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