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一直試圖跟大夫人搭話,大夫人卻并不熱衷跟她做戲,不斷回頭差人去看看元空大師是否得空了。
棉花糖mht.la
這明擺著就是趕客的意思,方夫人跟蕭夫人都如何聽不出來?可是二人來的目的就是沖著宋家,自然不能這么輕易就打退堂鼓,只好做出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方夫人還笑著道:“您不知道,元空大師的師弟最近來了,聽說他師弟也是得道高僧,很有智慧。我也是來了幾次都撲了空這才知道,所以今兒又來了,就指望著能沾了您府上的光,見上大師一面。”
也不知道她要見的是哪個大師,大夫人心里浮躁頓生,心中又擔憂這位蕭夫人也跟宋家的事有關,又擔心到時候宋楚宣要受掛落,心里就越發的生了悔意。
早知道這個平陽侯府的蕭夫人這么不知事,真是死也不該把女兒嫁過去的。
可現在就算是要后悔也是不能了,她深深的望了蕭夫人一眼,將宋楚宜叫到身邊親手拉著,沖她們頷首笑:“既是如此,我再差人去瞧瞧看大師得空了沒有。二位夫人到現在恐怕也沒來得及去佛前進香吧?我們也就不耽誤您二位了。”
不管在家里是怎樣,在外頭大家代表的都是宋家的臉面,二夫人也察覺出了些不對勁,也拿了帕子壓了壓嘴角笑道:“大嫂既是這樣說,我就帶著幾個丫頭去更衣。
棉花糖mht.la
這天氣漸熱,又坐了一路的馬車,恐怕到時候見罪了大師。”
大夫人滿意點頭。
話說到這里,蕭夫人跟方夫人就算是再厚的臉皮也不好繼續呆下去,只好有些不甘愿的起了身。
方夫人看著站在大夫人身邊低眉斂目的宋楚宜,仍舊帶著和煦的笑意:“這只見了一面,就覺得與六秀特別投緣,這也是我們二人的緣法,不知日后能否跟六秀多親近親近?”
宋楚宜低頭不答,只微笑著。
大夫人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她孝家家的,能有多少出門機會?一年到頭怕也見不到多少次,方夫人這話說的偏了。”
蕭夫人深怕再說下去要鬧出什么事來,半拉半拽的把方夫人拽出了門。
“你說你說的都是什么話?”蕭夫人有些生氣:“我早說宋家人并不是好應付的,你說的那些話不是叫人起疑嗎?”
方夫人先前在房里的笑意消失殆盡,整張臉陰郁得有些嚇人,她回頭看著蕭夫人有些不耐煩的反駁:“不然還能怎么樣?u才要不是你指出來,我連她們六秀是哪個都摸不著。宋家人也太謹慎了!”
蕭夫人也感嘆著點頭:“誰說不是呢?她們家的女眷個個都成了精,在外頭溫和有禮落落大方,關起門來在家里卻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比誰都牙尖嘴利。要找她們的錯處,可難著呢。”
“再難也要上。”方夫人臉拉的老長:“實在找不到機會,就硬搶吧。那個宋楚宜一定要到手。當時宋家分明是先去了志遠鏢局,后來回去的卻只有這宋楚宜,說她跟王爺的事沒關系都沒人信,縱然是不關她的事,她既是從那里回去,總該知道些細枝末節。”
硬搶?!
蕭夫人有些不贊成搖了搖頭:“這不成,她們府里出來的可是大少爺”
“那就殺了。”方夫人眼里厲色頓顯:“她們好不容易出個門,再錯過可就沒了。再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那東西真丟了,咱們誰也活不了!”
蕭夫人震驚的看向她,臉上帶著吃驚跟不滿:“你瘋了?!”
方夫人瞥她一眼,冷笑道:“我瘋了?你眼下還有別的辦法?你可知道若是齊圣元手里的東西落到宋家手里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
蕭夫人后知后覺的發覺事情并沒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震驚萬分的退后了兩步,滿頭大汗都來不及擦。
“可是”蕭夫人有些慌張,心里更是沒底:“可是他們帶來至少二十個府衛.這事情哪里有那么簡單,若是一個不好沒做好,漏了痕跡”
方夫人沉思一會兒,看了一眼廂房,轉頭吩咐自己的侍女:“你立即回去一趟,替我傳幾句話給老爺。”
她說著,領著蕭夫人并眾人進了自己的廂房,屏退了左右吩咐剛才的那個侍女:“一定要將我的話原話帶給老爺,快去吧。”
蕭夫人已經嚇得有些站不住了,心里深深后悔自己摻合進了這事。
可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何況方夫人說的沒錯,之前瘋馬的事情五城兵馬司已經在宋家人心里被記了一筆了,副指揮敢這樣對待宋家,他們那樣的人怎么可能不疑心自家
?就算撇開這些都不談,端王也不會給他們退路走了
方夫人吩咐完了侍女,回頭看著蕭夫人:“待會兒在她們跟前說話小心些,別引起她們懷疑。下山之時要經過一段崎嶇山路,我們的人會埋伏在那里動手。”
不管怎么樣,先把人抓在手里再說,也算是對端王那頭有個交代。
這個小丫頭分明就不簡單,哪里有年紀這么小的姑娘單獨出門的?還那么巧去的就是端王殿下的地方,還抓了人
她信了邪才會相信大夫人說的真的是托了太孫的福,說起來太孫去那里又是為了什么?又為什么會開口替宋楚宜解圍?難道是想拉攏宋府?
她下定了決心,看著蕭夫人再一次強調:“不行,我有些不放心。他手里能調動的人不多,你也送個口信回家去吧。”
蕭夫人瞪大眼睛本能的想要拒絕,不想讓丈夫被拖下水,可是她又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猶豫半響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叫人回去,只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提前回府去?若是我們的人還沒準備好她們就跑了,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快趁她們梳洗完畢了過去陪著聊聊天。”方夫人不假思索:“另外去個信給元慧大師,叫他與元空大師論經盡可多拖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