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人倒是同其他的李家人不一樣,當初崔氏的事罪證確鑿擺在眼前,李家老太爺跟老太太并李氏都還在抵死抗爭,可是這個李大夫人卻不一樣
李夫人看著崔夫人跟大夫人,心里頭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為了個尚未鑄成的錯,去家廟修行幾年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這兩個丫頭又都快出嫁了,她們現在去家廟,未來的夫家日后也會有諸多疑惑
宋家本來就因為李氏的事對他們李家心結頗深,又有端慧郡主在旁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和稀泥。
此言一出,連沈曉海跟何氏也禁不住有些聳動了顏色,轉頭去看大夫人跟崔夫人。
誰知崔夫人跟大夫人卻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看矮了一截的宋楚宜。
何氏有些嗤之以鼻雖然剛才宋楚宜的措置的確是叫她有些吃驚,可是現在她反應過來就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頂多就是宋楚宜聰明些罷了。
沈曉海卻心中一動,不免對這個身份貴重的女孩兒有了些其他看法,能立即識破丫頭的話是假那是聰明,能知道先壓住事情不與周圍貴女擴大是敏銳,能等到長輩來之后再拿出證據要交代是沉穩,這個忻娘,果然有些不簡單。
宋楚宜思索一瞬就忽的笑了,她看著李大夫人搖了搖頭:“不,未必就要這樣對二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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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跟二位姐姐無冤無仇,實在不相信若是沒有其他緣故,她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不知道夫人方不方便,讓我見她們一面?”
才剛宋楚宜搖頭的時候,李大夫人真是覺得心都不自覺的涼了半截,現在聽宋楚宜這么說,就忙點了點頭。
“世伯也別再打七哥哥了。”宋楚宜轉過頭去看沈曉海:“他已經受不住了。”
崔夫人跟大夫人竟也都沒有異議,沈曉海再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臉上掛著極溫和慈愛的笑點了點頭:“既是世侄女這么說,那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只是也不能就這么饒過他,等過幾養好了身體,我再帶著他上門給你賠罪。”
何氏又驚又喜的看了宋楚宜一眼,心疼不已的忙著叫人去抬藤椅,將已經滿頭大汗開始說胡話的沈清讓送回房里去。
這回沈曉海動了大怒,那些家丁都不敢手下留情,沈清讓不將養個十天半個月怕是都不能起床,宋楚宜垂下眼睫,遮蓋住眼里的嘲諷跟深刻的恨意。沈清讓,我不來跟你討上一世的欠債,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我。既然你非得給自己挖坑,那我就干脆把你埋了好了!
李家兩個秀已經嚇傻了,兩個人被母親呵斥過后就如同是驚弓之鳥,乍一聽見開門聲都不由驚得跳了起來。
等看見進來的除了母親還有宋楚宜之外,就更是瞪大了眼睛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悅嬌、悅鳳,你們倆給我聽著,問什么答什么!”李大夫人一手拉了一個朝她們使了個眼色,手上使勁握了握女兒的手:“否則,連娘也救不了你們!”
宋楚宜不用聽也知道李大夫人跟她們交代了什么,她看了看已經高出自己小半截的李家姐妹,緩緩的露出了個笑。
那個笑看起來很是甜美,頰邊還帶著兩個酒窩叫她看起來越發的可親可愛,可是李家姐妹卻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當初李氏是怎么死的,回家之后李大夫人曾經對著她們耳提面命過,期間還特意提過宋六秀跟以往截然不同了,變得聰明又機智。
“你們想把我騙去仙樂園想怎么樣,我也就不問了。”宋楚宜盯著她們面如土色的神情看了一眼,就轉開了頭,目光平視著前方的高梅瓶:“我只是想問問,誰教的你們這個法子?”
李家姐妹她上一世有接觸,她們根本沒這個能耐把沈清讓調唆的這么聽話。
李家姐妹瑟縮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母親想要求救。
李大夫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又氣又急的在大女兒身上捏了一把,急的差點要當場罵起來:“你倒是快說呀!你們這兩個丫頭加起來恐怕都出不了這個主意,到底是誰教你們的?x我好好說,不然回去就送你們去家廟思過!”
去家廟代表著什么李家姐妹還是清楚的,聞言終于淚光閃爍的開了口:“是是陳家姐姐給我們出的主意”
陳家姐姐?今天到場的除了陳閣老家的女孩兒這么被李家姐妹稱呼一句陳家姐姐,還有誰?
宋楚宜幾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通州那一次陳姑娘差點害的她死掉,第二次見面她又給自己送了這么一份大禮。
她目光平淡的看了李大夫人一眼,似是自嘲又似是不屑:“李夫人您看,多虧我多嘴問了這么一聲,不然二位秀這一輩子的名聲可不就毀了么?”
李大夫人咬了咬牙,伸手給了兩個女兒一人一個巴掌,氣的幾乎呼吸不過來:“她讓你們去你們就去,你們到底蠢不蠢啊!”
可是她更沒想到陳明玉竟然這么陰損,自己在暗地里指揮,拿自己女兒跟沈家公子當擋箭牌來害人。
這事情若是真的傳出去,李家兩個姑娘勾結英國公府世孫陷害伯府秀,她們的名聲真的就跟宋楚宜說的,毀了!
宋楚宜見火候差不多了,也就懶得再跟她們多說,站起身沖李大夫人道:“既是如此,大夫人跟兩位秀就同我去做個見證吧。我這冤屈不能白受,二位秀的黑鍋也不能白背呀,是不是?”
李大夫人根本就沒得選,她若是不去,那這件事就還是得栽在自己女兒頭上,若是去了,就肯定得得罪陳閣老
兩害相權取其輕,李大夫人咬了咬牙,看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一眼,咬牙道:“是,我們自然該給宋六秀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