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說過曾經有虎從山上下來傷人,從未聽說過有這么多狼群成群結隊的出現來襲擊人的,在場諸人已經察覺不對,周唯昭跟清風先生等人尚且穩得住,宋楚宜跟宋琰也膽子大經歷過風浪的并不害怕,可是要命的是還有從伯府跟來的普通的丫頭跟家丁當初既然是要引蛇出洞,自然是做的越仔細越好,因此宋楚宜跟向明姿身邊服侍的下人們都是帶夠了的,此刻這些普通的下人們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通通嚇得屁滾尿流。
向明姿在馬車里都聽見了外頭的騷亂,之前雖然青桃來安慰過她,可她也知道有周唯昭在還進不了城必定是出了事,如今乍然聽見外頭的驚呼,更是嚇了一跳,她既擔心外頭的宋琰跟宋楚宜,一個人呆在馬車里又萬分不安,忍不住打開了馬車的門,這一開她就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車夫倒是還在,可是前頭押車的幾個家丁全都做鳥獸散了,別說宋楚宜跟宋琰素來能壓得住人,現在太孫殿下周唯昭也在,這些人是吃了豹子膽?怎么敢這么沒有規矩?
可隨即玉笙就驚呼了一聲,砰的一聲替向明姿掩上了門,急急的道:“姑娘,那是什么?!”
向明姿面色發白,小巧的鼻頭上都滲出冷汗來,雙手揪著自己的前襟惶恐的搖了搖頭,過了半響才不確定的顫聲道:“那......那是......狼?!”
她之前去圍場的時候曾經見過宋玨獵的狼,半夜的時候狼綠幽幽的眼睛實在叫人慎得慌,她手指都攥的發白,臉上血色盡失,頗有些崩潰:“可這個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狼?!”
她說完,又急急忙忙的想要下車去,去瞧一瞧宋楚宜她們,她們可都在外頭呀!可她的手才來得及觸到馬車車壁,馬車就不知被什么撞的轟隆一聲響,隨即就是接二連三的撞擊聲,間或還夾雜著巨大的刺耳的貓爪子撓墻的聲音,玉笙嚇得只差哭出來,一把拽住了向明姿的手,帶著哭腔道:“姑娘,這是狼撞上來了吧?!”
外頭一聲接一聲的長鳴似乎是在印證她的話,尖銳的利爪劃過車壁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一一冒了出來,向明姿六神無主,想要下車去尋宋楚宜,卻實在不敢,忍不住也哭出了聲,畢竟是沒經歷過這些的小姑娘,她著實是被嚇怕了。
馬車接二連三的被撞,饒是車身堅固,也禁不起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巨大沖力,眼看著車窗都有些搖搖欲墜了,玉笙尖叫了一聲,雙手抱住頭縮在了角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驚恐的喊著小姐。
小幾上的燭臺骨碌碌的滾落在車廂里,很快就點燃了鋪著的地毯,向明姿手忙腳亂的拿茶水去潑,一回頭卻正好撞上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驚得茶水都扔在了車廂里。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玉笙手往后攀,慌亂之中想要抓住些什么來抵擋,這一拉,就把車壁里的抽屜拉了出來,她伸手胡亂一抓,又驚恐的哭起來,兩只血淋淋的手扯出一團東西哭的六神無主:“小姐,這是什么呀小姐?!”
向明姿看向她血跡模糊的手跟她身邊那灘血肉模糊的東西,整個人都軟在了車上,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明明是平日里放茶具香爐的壁盒,怎么里面裝了這么多血腥的東西?!她想到什么,伸手又去抽別的壁盒,這一抽,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全數都突出來,不受控制的彎腰捂著嘴干嘔她分不清里頭血肉模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怎么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有人故意的!電光火石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這些狼群的出現還有馬車上的這些東西,都是有人刻意為之!
玉笙已經嚇得臉色慘白面無人色,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著救命。
外頭的狼群許是聞到了血腥味,朝向明姿的馬車撲的更狠,不一時那輛馬車已經搖搖欲墜,宋楚宜目光發冷,她活了兩世加起來,經歷過的荒唐事甚多,匪夷所思的事也不少,可是以狼群來殺人,還是怎么也沒料想到,這不像是太子或是恭王的手筆,倒是有些像是那個以變態為樂的韓止的愛好。
她倒退了兩步,仿佛看見了上一世韓止血跡斑斑的衣裳和嗜血的眼睛,那個時候韓止是為東平郡王所用,那這一世呢?這么相像的處事方法,眼前的場景,又是誰的主意誰的手筆?若是韓止......不可能是韓止,他已經全然同太子和東宮決裂,此刻正在海上當海盜,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汪洋大盜,他怎么敢回來?又怎么會重新被太子驅使?
那么,是誰?!是誰跟韓止有這么相同的愛好,喜歡看人凄慘的死相?宋楚宜咬著唇,眼看著輕羅跟含煙身輕如燕的躍過狼群飛快的躥上了向明姿的馬車,眼看著她們狼狽的把向明姿主仆救出來,然后眼看著狼群撲上去分食車上的那些生肉,眼里燃著熊熊烈火。
周唯昭目光同樣變得深邃,因為聞到了血腥氣,這些狼群越發的瘋狂,有跑得慢的武功差的,多有被它們撲上去對著脖子咬的,他們這些站的比較靠后的,沒有在馬車里的,也成了被攻擊的目標,清風先生跟火燒了屁股似地,面色嚴肅,語氣卻不如他的臉那樣平板無波:“不管是太子還是恭王中的哪一個,使出這樣的法子來對付人,一旦等他們得了勢,都必定是夏桀商紂之流!”
宋琰把他護在身后,想起之前在通州陷在韓止的賭場,韓止才是真不把人當人,最喜歡看人獸斗,拉了不知哪里弄來的死囚跟野獸對陣,還拿輸贏當賭注,不由就看了自己姐姐一眼他知道韓止并沒死。
解放的頭一天,還是有些手忙腳亂跟緩不過來啊......今天最少應該會四更,大家放心,說好了出院以后會恢復,一定會盡力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