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胡鬧到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要去看那莊子。
林玉潤見這莊子,后頭靠著那名叫做斷龍的山,前頭卻是那澄水的分支,名叫溪河水自前頭流過,青山綠水占了齊全,又進去看莊子,小處多精巧,大處顯簡約,顯見是請了專人布局,確是很不錯!
當下笑著對趙旭道,
“這莊子我倒是十分喜歡,只是不知他要價多少?”
這一莊園離了豫州城五里城兒,原是一位富商所有,因是背靠著后面的斷龍山,地處陰涼便做了那消夏的別院,因著最近生意損失頗巨便要賣了莊子填補虧空!新建了不過三年的宅子,一應家俱擺設都在,只叫價二十萬兩,顯是急著用錢的!
“二十萬兩確算不得貴!”
想當初林玉萍成親之時,林夫人在外頭與他們也打聽了幾處宅子,滄州城里不過兩進的宅子便要十萬兩,這處雖說離城遠些,但有馬有車也方便,偌大的莊子二十萬兩實在是便宜!
趙旭笑道,“即是你瞧上了,我們便買下來!”
說著又搖頭道,
“依我說還是自家新起的宅子好,這處雖不錯卻是被人住過了,有些不美,先暫且落個腳,日后再換就是!”
說罷讓王管事自去尋那原主人簽契約,趙旭做事向來爽快,知道原主人是生意受了損,也沒有壓他的價兒,二十萬兩銀子給的是匯寶通的金票,那原主收了十分歡喜,立時就跟著去衙門過了戶,備了檔!
待到第二日那宅子的地契已放到了林玉潤的手上,她一看卻是寫的自己名字,趙旭笑道,
“大奶奶且收著,日后新起了宅子再給你一張!”
林玉潤本想推辭,但也知他性子,若是真推了只怕要惹他惱起來,倒不好了!
當下笑著叫艾葉拿去收到自家那放各樣契據的箱子里,又問道,
“這宅子已是很不錯了,我瞧著那背后靠著山,莫非雍善早有安排?”
趙旭聽了道,
“果然還是大奶奶知我,那處我瞧著離城不遠不近,又有背后靠了山,前頭又有河,將小子們往那山里、河里一扔,便是操練的好地方!”
說起操練小子們,趙旭倒難得想起自家兒子來便道,
“那小子近來日日跟在你身前,也不是個事兒,眼看著大了,我便想帶他在身邊,與那些小子們一起管教,你看如何?”
林玉潤聽了卻道,
“好巧,我這廂卻也是因著這事兒要與雍善商量!”
“哦,大奶奶請講!”
卻原來自那滄州到這豫州一路行來,保官一日里便有大半日在林玉潤跟前呆著,因著付三娘子講這柔術不拘時間,不選地點,得了空便可練,林玉潤素來刻苦,又長途無聊,便在那馬車上練一練,保官那孩子便在一旁有模有樣跟著學,竟讓他學了個七七八八去。
待得到了豫州,昨日里付三娘子來見了林玉潤道,
“若是在滄州這話兒我也不敢說,只是如今大奶奶與大爺當家作主,我才斗膽向大奶奶進言,我瞧著這保官身子柔軟又韌性十足,確是練這門功夫的好料,只是中原人多對這門功夫有些偏見,我也知大爺不是那等沒有見識之人,但男子練的畢竟是少,我卻又舍不得這塊好料子,只盼大奶奶能到大爺面前講上一講,就說我付三娘不敢妄稱小少爺師傅,只是這打底子時能提點他一二,也好讓他日后少走些彎路。求大奶奶成全!”
又道,
“不論成與否,也算是盡了我對這孩子的一點愛材之心了!”
林玉潤聽了十分感激,
“保官能得三娘子這一番苦心,也是他的造化,即然三娘子說他是這一塊料子,我便去大爺面前分說分說,若他能答應也是保官的福氣,若是他不答應,我也在此多謝三娘子對他這番愛惜!”
林玉潤本想著抽個空子對趙旭講,倒沒想到他先提了頭,當下將付三娘子一番話講出來,趙旭沉吟道,
“我趙家家傳武藝多以硬功見長,內家功夫也是講究雄渾厚重,我原想著他身子弱,將家傳的功夫傳了他,以后他的成就雖不敢說登峰造極,但登堂入室也是緊夠了,若是練了那柔術,只怕剛柔不能相濟,這又不是我所長,以后一切只能他自己個兒摸索嘗試,只怕得不了多少的助力!”
林玉潤想了想道,
“不若將保官叫來,問一問他!”
趙旭笑道,
“那小子如今虛歲不過四歲,那里就懂事了?”
林玉潤道,
“雖說孩子不懂事兒,但終歸是他自家的事兒,叫他來問一問,且先聽他如何說!”
當下叫人把保官帶來,那孩子過來見了林玉潤便笑嘻嘻過來拉手,又見他老子在那里端坐著,忙過來行禮口稱,
“請爹爹安!”
林玉潤瞧了趙旭一眼,趙旭自家知道這孩子向來怕他,當下扯了扯嘴角,盡力使自家顯得和藹些,
“保官,爹爹想問一問你,可要練功夫?”
那孩子聽了一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連連點頭,
“功夫,要學!”
趙旭又問,
“只是這功夫卻有兩種,一種呢你跟著爹爹早晚摔打,練我趙家家傳武藝!一種便還跟著母親,隨付三娘子學那柔術,你要學那一個?”
保官似懂非懂的看著趙旭,又看了看林玉潤,林玉潤笑道,
“保官,不用害怕,你爹爹是問你的意愿,你若想學那一樣便是那一樣!”
保官在那處想了良久吐了三個字出來,
“跟母親!”
趙旭聽了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