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云和柳燕璃來到了中心醫院,直接奔向心臟科那一邊。
在走廊盡頭的單獨病房里,有一個漂亮的少婦正躺在床上,一臉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籍,是武動乾坤實體書的第三本,在手旁還有斗破蒼穹全集和大主宰的全集...
少婦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時間都沒有發現旁邊多出了個精壯的成年道士還有一個妹子。
“其實我覺得元尊比較好看,前三本都是同一大綱,不是看一本就夠了嗎,感覺林動就是蕭炎換一個馬甲啊有木有。”柳燕璃默默吐槽著少婦手中的武動乾坤。
此時少婦驚了一下,才發現旁邊多出了李云還有柳燕璃,暗道自己是不是看書看太入神了。
猶豫了一陣后,少婦笑道:“雖然三本都是用同一個大綱,但你不覺得,只要書足夠好看的話,這就無所謂了嗎?追根揭底還是不同的主角,不同的經歷,不同的冒險,很好看的啊。”
少婦一次性說了很多話,有些咳嗽,李云稍微用靈海滋潤了下她的身體,青色的靈海環繞著少婦的身體,涌入她的心臟中。
一段時間后,少婦的神色終于是緩了過來。
“奇怪,平時多說話的時候明明會拼命咳嗽的...總感覺好了很多啊。”
“那感情好,這叫做回光...”
柳燕璃話沒說完就被李云用拂塵手動封口了,一大團天馬尾崇毛直接堵住了丫的臉。
“我們這次前來,的確是有事相求。”李云一臉平靜的盯著少婦說道:“請問,你對你丈夫是怎么看待的呢?”
本來少婦覺得,自己家的事情不應該這么老實的對外說出去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和人說話了,忍不住夸贊道。
“我家老公是很好的人啊,又善良,又憨厚,就是有時候職業會讓人誤解,其實沒有什么可以誤解的地方啦,我家老公的職業也很正常,就是心理醫生而已。”
對于心理醫生,很多人都不怎么認可,都覺得精神病都是事兒逼矯情,心理醫生也只是忽悠人的而已,可李云知道,對于這個社會來說精神科的心理醫生是十分有必要的,和治病救人的醫生沒有半點的區別。
“嗯...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你的老公的確一個好人,善良憨厚,對老婆好,而且收入不錯,是讓人羨慕的人生贏家。”李云淡然的說道:“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家老公,他對于你是多么看重的嗎?”
少婦有些高興,畢竟別人在夸贊自己老公對自己好,看重,可少婦看著李云的表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李云一臉嚴肅的看著少婦說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家老公,可以為你赴湯蹈火,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甚至為了你,踐踏自己的尊嚴,理想,踐踏他人生命也在所不辭...這樣,他還是一個好人嗎?”
李云說完之后,就領著柳燕璃離開了病房,剩下一臉呆呆的少婦,就連醫生護士來換藥都沒有察覺,思考著李云說著的問題。
踐踏自己的尊嚴,踐踏他人的生命?
什么意思...
方枚知道自己小學文化,很多東西不懂,可踐踏他人生命,踐踏自己尊嚴是什么意思她還是知道的。
“方枚小姐,你的藥來啦。”小護士帶著一大盒子的藥來到了旁邊,旁邊還有針筒一類的東西,準備給她注射藥物。
方枚看著來打針喂藥的小護士,忍不住說道:“你好...請問我能問個問題嗎。”
“好啊...咿,你今天氣色好了不少啊。”小護士看著方枚這精氣神杠杠的又說道:“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知道的肯定會說。”
此時,方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這病,大概...要多少錢的醫藥費。”
“醫藥費?你說包括在這里的療養費和移植心臟的醫藥費嗎?”說到這個的時候,小護士吞了吞口水,說道:“你家先生沒告訴你啊,這維持治療的醫藥費大概一天要三千塊錢左右啊,要進行完美的心臟移植,你家先生還要求用最好的醫生,這價格滿打滿算也要快一百萬了...聽說心臟源已經有了,不過在別的醫院,大概等心臟源準備好的時候你就可以進行手術啦。”
一百萬,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方枚臉色一白,她知道自家丈夫的收入,滿打滿算每個月就一萬多塊錢,加上自己沒患病前也是最多一個月一萬五千塊錢,每個月不說月光,但節儉生活吃喝拉撒下來也沒剩多少,雖然有些積蓄,可這一百萬是絕對拿不出來的,能拿出一半來算是不錯了...
可現在又要維持每天的藥,又要心臟移植手術的醫藥費,自己丈夫哪來那么多錢?方枚不想想,也不敢想...
說完小護士一臉羨慕的說道:“我還記得你丈夫在主治醫生辦公室說的話呢,超級蘇的,我要有一個這么愛自己的老公應該多好啊...”
方枚沉默片刻后問道。
“他...說什么了?”
小護士閃爍著星星眼說道。
“他說,要給你最好的治療,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錢什么的都不是問題,為了你,就算傾家蕩產,賣掉自己都在所不惜,最后決然離去,當時科室里的小姑娘們看你先生那眼神都快化了呢...”
傾家蕩產,賣掉自己都在所不惜...
方枚總感覺,剛剛涌上來的力氣全部都消失不見,不是身子有多累,而是心,突然累了...
小護士離開了病房,諾大的病房只剩下了方枚一個人,空蕩蕩的,看著旁邊的凳子,她想到,之前自己丈夫陪伴自己時,那決然的眼神...
李云解除了隱身術,出現在了方枚面前。
“明白了嗎?”
方枚面色慘白的看著李云說道。
“我應該...怎么做才好。”
“遭殃啊...我的侄兒啊...你為什么死的那么慘啊...天啦嚕...明明連孩子都沒有,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你真的好慘啊。”次日胖大嬸又坐在了這門口,這一次為了不引起眾怒,果斷的就在樓梯口哭,讓不明所以的人強勢圍觀。
面對眼前的胖大嬸,王志想到自己經歷的事情,更是一臉無奈加煩躁。
“你們怎么又來了,要賠償的話你們等醫院通知就好了,能不能不要打擾我治病救人?我多拖延一秒,病人的康復就會多拖延一天,你知道嗎?”
胖大嬸內心嘀咕道,治病救人?一群神經病而已,耽誤一群神經病怎么了,況且胖大嬸也學聰明了,就堵著一個醫生,這不還有其他醫生么,肯定不會犯太大眾怒的。
不過為此醫院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胖大嬸剛剛哭沒多久,警察們就出現在了這里,以王青這面容清秀虎背熊腰的警察為首,帶著倆小警察。
三個警察,氣場就直接壓過了這些鬧事的醫鬧者們。
這胖大嬸面對醫生敢橫,面對警察可不敢,坐在原地哭也不是,鬧也不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旁邊的這些手持鍋碗瓢盆準備鬧事的人也尷尬的站在原地,這面對一身警服的是一點都不敢動。
“請,繼續你的表演,我看著呢,繼續啊,大力表演不要停下,不是要鬧事嗎,你們鬧啊,鬧鬧切克鬧。”王青雙手抱胸,期待著胖大嬸的表演,手里還多了一包樂事薯片,端坐在椅子上。
王青的氣場強大,原本蠻橫的胖大嬸頓時變得束手束腳的,眼珠子一轉,立刻從撒潑模式變成了哭慘模式,抱著大腿哭唧唧。
“警察大哥啊,您要為我申冤啊,我的侄子...他死的是不明不白的啊,這大好年華的,就葬送在了這個地方,您要替我申冤啊,他真的好慘啊...我們家真的好慘啊...”胖大嬸一哭二鬧淚滿襟,就差來個白繩上吊了。
王青嘴角抽搐,就差沒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了,這哪里是演技派,這分明就是不要臉派。
吃瓜的王青放下了薯片,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道:“這位大嬸,你要搞清楚一個問題啊,你家侄子是自殺的,有人道主義賠償已經非常不錯了,況且,退一萬步來講,這錢就算要賠,也不是賠給你們知道不?”
“我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啊,不賠給我們賠給誰。”胖大嬸一聽到賠償的問題不撒潑了,站起來不服氣的說道。
周圍的親戚們一聽可能得不到賠償,頓時神情激動,將什么小時候一把屎一把尿帶著小照的事情說出來了。
面對群情激奮的人們,王青的臉色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剛剛才從醫生那里了解過情況,知道了和群人根本就是為了訛詐而訛詐,什么一把屎一把尿,不說醫藥費了,被丟棄在這里的時候,也沒人來探望過一次,這種人還想要賠款,簡直是白日做夢去。
“難道不是嗎?你們誰,盡到了撫養的義務,又有誰,給醫院支付過他的醫藥費。”王青頓時屬于警察大叔的氣場全開,嚇得這一群人是動都不敢動。
“對,你們這群人,除了為了錢來醫鬧以外,沒有對死者表現出任何家屬應有的素質,就這樣,還敢要賠償?我告訴你們,他還有什么直系親屬。”王青淡然的說道:“趙夭月,他的妹妹...”
“可他妹妹是個神經病啊!”胖大嬸口不擇言的說道。
“神經病?請注意措辭,這是精神病,可以治愈的那種精神疾病,不發作和正常人沒區別的那種,有自理能力,有自主意識,繼承這一筆賠款有什么錯,怎么都算不到你頭上...”王青看著眼前胖大嬸如喪考妣的臉,這是內心一陣舒爽,對這種人就是要懟他媽的。
這下胖大嬸不干了,倒在地上打滾撒潑,什么道理都聽不進去,王青就算原地解釋了也沒有用,這大嬸就在那里原地打滾,一臉老娘不懂法,你別忽悠我的樣子,你也拿他沒有辦法。
王青只能扣扣耳朵,祭奠自己那可憐的耳膜后,轉身跟王志醫生說道:“王醫生,別管她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可別耽誤了其他病人治病。”
有王青在前面撐著,王志也是露出了笑容來,松了一口氣,不過在看到旁邊的警察時,還是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
“好了,接下來正常出診,掛好號的病人們進來吧...”
王青看著王志的背影,一旁贊嘆道:“這是個好醫生啊,兢兢業業,治病救人。”
“治精神病不算救人吧...”旁邊的小警察嘀咕道。
“治精神病當然算救人,現在精神病人別說砍人不犯法,不治好的話總是一個禍害,也許他們自己不想這樣,可精神科的事情誰知道呢,對于醫生我們都要給予尊敬,縱使有敗壞風氣的醫生在醫療機構里,可絕大多數的都像王志醫生一樣,勤勤懇懇的治病救人。”王青一臉語重心長,又抱怨道:“前幾天咱們這里不是有一單案子嗎,酒后駕車把人給撞死,然后拋尸荒野,那可是一尸兩命呢,撞死了個孕婦...結果呢,昨天去抓的時候,人家出了一張間歇性精神病的病史,特么的,真是...現在人家被保釋出來,可能過段日子就會來接受治療。”
王青抱怨著,道理都懂,法律法規擺在那兒,可就是不爽這么草率的判決。
“我明白了,這王志治好了一個精神病人,可能就相當于救了一個人,間接救人也是勝造七級浮屠的事啊。”旁邊的小警察一臉崇拜的看著王志。
王志聽到了王青的話,臉上笑的是十分的勉強。
“是啊...精神病人也是重要的病人呢...”
此時,李云從樓梯的角落里走了出來,一臉微笑的看著眼前的王青還有王志。
“大師,真巧啊,你來這里干什么呢...”王青一臉驚喜的看著李云,沒想到李云會出現在這里。
李云盯著王志的眼睛說道。
“貧道...是來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