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試探
張毅眼中閃過一絲什么。
“不說別的朝代，就說是今朝，當年的太子造反一案，難道你皇爺爺對你們這些準繼承人，心中就沒有一點點忌憚么？”
雖然朱健淳并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這皇位的繼承又有誰能夠說得準的？
說到太子造反一案的時候，朱健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就差跳起來了。
“當年的太子不是……”意識到了什么，朱健淳這才險險的停住沖口而出的話，“咳咳……張兄的意思小弟知道了，可是小弟應該怎么做才好？又要做什么才能夠消除皇爺爺的忌憚呢？”
那些皇叔的忌憚朱健淳倒是半點都不擔心，只要皇上相信，其他人相不相信都只是無關痛癢而已。
雖然沒有完全逃出來朱健淳的話，但是他沒有剎住車的半句，就已經讓張毅心里有了些計較。
為了不讓朱健淳看出來什么，張毅皺眉，似乎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擊了一下朱健淳的頭。
“說你傻你還不信！”面對這樣的朱健淳，剛才純屬是想要轉移朱健淳注意力的假打，現在也險些變成了真大，“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關于這個蕭何的典故，朱健淳也是聽說過的，只是一般沒有人會像張毅這樣說出來，倒是真的讓朱健淳有點愣了。
過了好一會，朱健淳才意識到，張毅說的跟他想得那個意思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回憶了一下歷史上的蕭相，朱健淳明白了張毅的意思。
“張兄的意思是要我，自污？”
這個典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若說要狠得下心來自污的，具朱健淳所知還真沒有幾個。
即使是朱健淳，也沒有辦法輕易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張毅已經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不想做？等日后你皇爺爺對你猜忌了，到時候可不要悔不當初。”
做很多事情之前都是會有犧牲的，現在朱健淳所要做的就是一種犧牲。
斟酌了一下做與不做的利弊，朱健淳咬牙，“兩害相較取其輕，小弟聽張兄的！”
“這就對了。”
張毅想到朱健淳還有可能擔心的一點，“你放心只要你是你皇爺爺的骨肉，你皇爺爺是不會讓你失勢的。”
當然，這是朱健淳不危害皇上的皇位的情況下。
不然的話，一個能做出殺父殺兄之事的皇帝，難道還斷不了所謂的親情么？
“張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尋常時候張毅沒有說朱健淳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看見月十三，朱健淳總算意識到，皇上將月十三放到他的跟前，說是保護，但是實際上，朱健淳的所作所為，每一件都被皇上知曉了。
“明白就好，當了出頭鳥是沒有好結果的。”
張毅對朱健淳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他知道，朱健淳是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朱健淳對張毅恭敬的作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張毅知道，他什么都想了。
“當皇室中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他還只是幫朱健淳吩咐了一下就有點脫力的感覺了，真是不知道朱健淳整天在那樣的環境里面究竟是怎么過下去的，也還這是堅強。
朱健淳剛走，十娘便來了，坐到張毅的身邊，十娘的神色絕對稱不上是好。
這讓張毅有點擔憂了，將十娘車過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悶悶不樂的？
瞪了他一眼，李茵彤沒有記著回答張毅的話。
“你方才跟孝王殿下鬧得不愉快了？我見他出去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他是王爺，有點性子也是平常，有時候你還是忍忍吧。”
以為是張毅忍不住脾氣跟朱健淳吵起來了，李茵彤神色間有些擔憂。
見此，不顧十娘的掙扎將十娘扯了過來，“沒有，他不高興是因為別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
一說起這個，李茵彤便覺得有些生氣，錘了張毅一下，“你讓蘭漪幫你看著史家，怎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害得我好生擔心，你既然什么事兒都瞞著我，那以后可也別告訴我了。”
知道之娘這又是在耍小性子了，張毅不由得覺得有效好笑，“你這是什么話？我不告訴你們，不過是不想讓你們擔憂，也不想讓那邊的人看出破綻了罷了。”
將被張毅握在手里的帕子狠狠的一扯，十娘嘟起嘴，“我擔憂什么？又不是我犯險，說白了你不過就是覺得我們這些人礙事罷了！”
瞪了他一眼，十娘將身子撇到一邊去，不跟張毅說話了。
“這是怎么說？”見十娘如此，張毅也急了，“難道蘭漪不是你的姐妹不成？她有事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
也不知張毅的那一句話刺到李茵彤了，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不擔心不擔心，只有你擔心罷了，你眼里也就只有蘭漪，我們這些人在你眼里不過是個通房而已。”
這話可是怎么說？張毅不由得皺眉。
“難道是有誰對你說了什么？我對你們的重視，難道你們自己不知道么？”
小娘們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人啊，即使有時候有點敏感，但是也算是識大體，尤其是十娘，一向是溫文爾雅的。
能來找張毅這樣鬧小性子，可見是急了。
“我們這般的低賤人物，還有誰會來跟我們說什么。”
掙脫開來，十娘沒有看張毅一眼便匆匆跑走了。
轉身的時候張毅還看見十娘的眼中有淚花。
這實在是讓張毅驚了，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扭頭看向王三郎，“小娘們這些天都見了什么人？”
若是無緣無故就這樣的話，張毅是不相信的，這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聞言，王三郎很認真的想了一想，“對了，小的聽秋娘說，兩日以前十姑娘和十四姑娘跟李家小姐去了西湖邊賞景，晚膳后才回來。”
只是那個時候張毅忙著，所以沒有人來告訴張毅罷了。
“李家小姐？”張毅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