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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錐心悔恨
第一百三十一章錐心悔恨
此處斗法的動靜如此驚人,雖將皇宮之內的凡人都嚇得畏縮在房內不敢出門,卻也將汪彥和李元兩人引了過來。
李元一見那幻海盟的修士,正是害得他現在還滿頭滿臉的硬痂,頭發都被燒掉了許多的元兇,頓時咬牙切齒的揮出那對锏樣法器,徑直上前攻向那幻海盟的男修。
見到李元和汪彥這兩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前來,那幻海盟的男修頓時臉色大變。
一個筑基初期的女修,雖然看起來手段稍微厲害些,他還不放在眼里。可是若多了兩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其中一個還是剛才在他手上吃了大虧,現在擺出一副拼命架勢的李元,這可大大不妙。
現在的蕭容好似一頭在自己地盤上捕獵的猛虎,見李元要強行介入,不假思索就伸手一指,原本圍在她身邊的嘯風尺上就凸出數股旋風,向著李元那對锏樣法器就呼嘯而去。
李元一驚,急忙收回法器:“蕭師妹,是我”
蕭容卻不搭話,見暫時逼退了李元,便轉頭伸手急速掐訣,原本排成凹形尖錐陣型的奈何槍林忽然一抖,漆黑煙霧中掉落出無數細碎石塊和冰渣,然后頭尾調轉,變成了一根頭端尖銳,尾部細長寬大的漆黑尖錐,裹夾著團團黑霧,向著那幻海盟的修士激射過去。
那幻海盟的修士原本見李元被那女修攔了下來,心中還有些嘀咕這好似瘋了一般的女修有些不知死活,可是現在看那尖錐的呼嘯攻勢,心中也發毛起來,暗暗后悔自己不該心存僥幸返回頭,早該用了那東西遠走高飛,管它會移到什么地方呢,就算到了敵派老窩里,也總比現在就丟了性命強。
對,還有那東西,幻海盟的修士臉上掠過喜色,伸手一探,左手指間就夾了一枚寸許長的黑色玉符,就要手指凝聚法力,將那玉符捏碎。
蕭容看見那黑色玉符,想起方卉茹曾憑這個叫做瞬移符的東西逃過一劫,如何肯再給他逃走的機會?右手在空中一繞,孤芳簪簪頭上便一陣金光閃爍,接著那串金光便以蕭容右手為中心旋繞幾圈,隨著蕭容揮出的手勢,盡數射向那幻海盟的修士。
幻海盟的修士只看見對面金光一閃,接著身前便有無數金光接近,那金光飛勢迅猛,幾乎瞬間就穿透那尖錐的黑霧到了他的眼前。
這時幻海盟修士的指間已經開始閃現出點點黑芒,可是那些金光忽然一閃,幻化成一柄金光閃閃的小巧匕首,雖然只有半尺長短,卻勢如破竹的穿過他的護罩,靈巧至極的在他左手上臂一繞。
那幻海盟的修士只覺得上臂一涼,不由詫異的看去,卻看見地上多了一個極眼熟的大半截手臂,那手臂的手指間還有點點黑芒閃耀,黑芒忽然變強,將整條手臂縈繞住。
“我的手”幻海盟的修士下意識的大喝一聲,還沒有感受出心頭是悲是怒,便已經被緊隨金光而來的尖錐給刺中胸口,將他的身子整個的撞擊的向后倒飛過去,直到撞破了一堵宮墻,釘在了宮墻后面的一座假山上。
幻海盟的修士右手緊緊抓住露在他體外的尖錐,想要將那尖錐給拽出來,可沒想到那錐尖上竟然出現巨大的莫明吸力,竟讓他體內的法力和血肉向著那錐尖瘋狂涌去。
“妖法,妖法……”那幻海盟的修士只來得及吶出幾個字,喉嚨中便只能發出破敗的“嗬嗬”抽風之聲,他面頰上的血肉就已恐怖至極的速度消失,面頰整個干癟下去,抓住尖錐的右手也瞬間變成了只皮了一層包的骨手。
蕭容見那幻海盟的修士被吸成了一具干尸,面色一松,正要招回奈何之槍,可丹田卻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那股劇痛瞬間增強,好似她的丹田之內猛然爆裂了一般,讓蕭容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雙手死死按住丹田,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然后這種爆裂之痛就向著四肢百骸的經脈疾躥而去。而這種爆裂之痛一進入蕭容的經脈之內,經脈中便傳來寸寸斷裂的劇痛,那種劇痛如此強烈,讓蕭容幾乎無法忍耐,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一個凡人,全身骨頭經脈好像被人一寸寸的給敲碎了,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雙膝覺得好似跪在了無數利刃上,全身冒出了細密汗水,衣衫瞬間濕透。
而將那幻海盟的修士釘死在假山上的奈何之槍幻化成的尖錐,因為失去主人法力的控制,早變回原形落在了地上,那具干尸失去支撐也嘭一聲落在了地上,卻是好似干透了的泥巴,摔的四分五裂。
而原本護住蕭容的嘯風尺和孤芳簪也在一陣搖晃之后,恢復原形落在了地上。
李元和汪彥原本是怔怔的看著這一切的,現在看到原本狀似瘋狂的蕭容明顯出了問題,不由的對視起來。
兩人一陣眼波流動后,汪彥輕輕伸出手來,左手手心內出現了一對寸許長的飛劍,右手則捏了不少符箓,然后極有默契的和李元一起緩緩后退。
在快要將蕭容吞沒的劇痛中,蕭容眼前卻模糊了起來,神智卻漸漸清明起來。
為什么她會如此失控?為什么她要發了瘋的殺人?為什么她會覺得心頭有火在焚燒?
除了要摧毀所有的仇人,蕭容其實最想毀滅的是自己,因此才會瘋了一般的毫不顧忌,將法力盡數使出,讓馬上就能恢復如初的經脈不堪折磨再度皸裂。
為什么她不能大膽一點?為什么她沒有早點返回皇宮?如果她早幾年回來,說不定就能將娘親的魂魄救出,然后尋得那鬼修之法,讓娘親能永遠的伴隨她。而不會是像現在一樣,只能束手無策的面對娘親的魂魄受盡那活骷髏的折磨,在哀嚎中魂飛魄散的事實。
想到這里,蕭容不顧全身的劇痛,雙手撐地站了起來,怔怔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看見已經激發了法器,正在后退準備攻擊的李元和汪彥兩人,皺了皺眉,忽然笑了,定定的看著他們,啞聲說道:“你們倆要殺人奪寶嗎?”
李元和汪彥正有此念,但就這樣被蕭容當面直接說破,雖然兩人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可以自如的控制面部避免臉紅,臉上卻還是火辣辣的,尷尬無比。
可是二人又著實眼饞剛才蕭容大展神威時驅使的那幾件一看就讓人心動的寶物,伸手指揮著各自的法器,就要掐訣驅動。
蕭容卻是不再理會他們二人,只是恍惚的一笑,伸手用最后一點法力放出了小金,“小金,原本我很怪你,看見你對凌云的樣子就想干脆把你殺掉算了。可是想想你也是因為娘親的吩咐才會如此,我就無法狠下心來,就算我有辦法能破除識海之內你母親親給你造的空間,我也一直沒有動手。”
小金見蕭容發絲散亂,以前總是瑩潤白嫩的臉頰上一片灰白,總是熠熠生輝閃著莫名光芒的眼睛也暗淡下來,不由撲扇著羽翅飛到蕭容的臉頰邊,伸出前蹄去碰觸,卻只感覺到蹄下一片濕滑冰冷,不由嘴一癟,哭了起來:“主人,主人,你別這樣,主人……”
“你一個豬妖都對娘親如此恭順。反觀我,自私自利,只為自己的安危著想,絲毫不管娘親的死活,讓她受盡折磨才能解脫。我,我枉為人子”
蕭容的神色更加恍惚,“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么面目再活下去了,他們看中了我的法寶肯定要殺了我,我死了之后,我們的主仆契約也就自動終結了。小金,你遁速奇快,他們一定追不上你,你,你去找凌云吧,他或許真的是你家族祖傳的主人也說不定。”
“不要丟了小金,主人,小金錯了,小金再也不理那個主人了。主人不要丟了小金啊。”小金從來沒有見過蕭容如此,雖然靈智與常人無異,心智卻像個孩童,早被嚇得哇哇大哭,拽著蕭容的衣領哭的很是凄慘。
蕭容卻身子搖搖欲墜,悶哼一聲,一手按住丹田,一手將小金拎了起來,她已經有些力竭,聲音也細若游絲,“小金,你總是不聽我的話。我都要死了,你還是不肯聽話嗎?”
小金哭著,撲扇著羽翅,輕易的就掙脫了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蕭容的控制,伸出雙蹄抱住了蕭容的手腕,“主人,小金聽話。主人,不要趕小金走,小金錯了,小金再也不胡鬧了,一定聽主人的話,主人別趕小金走……”
蕭容一心求死,對小金的哀求聽若未聞,反而有些不耐的看向李元和汪彥二人,啞聲說道:“兩位師兄身為筑基修士,殺個人還要磨磨蹭蹭,真是丟人。”
李元面露不忍,汪彥卻大喝一聲,揮出了那對飛劍直直的射向蕭容,“夠了,不要再做戲了,我們不會心軟的。”
“見利生異,當誅”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接著有一道劍光飛入場中,架住了那對飛劍。
而那道劍光的主人,卻是飛掠而來的凌云.
小金見狀大喜,“主人,主人,是那個主人來救我們了”
蕭容卻再也不想理會周圍的一切,便放任自己在那越來越猛烈的劇痛里浮浮沉沉,猛然噴出一口血來,便眼前一黑,直直的仰了下去。
那啥,不好意思哈,這章有些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