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仙俠
小黑很是懵懂,它嗅到附近有食物的氣息,可是主人卻讓它去那個沒有食物氣息的結界中。
小黑眨巴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了主人半天,發現主人沒有發現下錯命令了,也沒有更改命令的跡象,只得一步一回頭的向著那結界走去。
錢有禮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那團飛灰,忽然伸手一抓,有些許落在了手上,卻大部分又從指縫滑落下去,只剩一點點還殘留在手中。
蕭容看著錢有禮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的想要冷笑,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嗎,為什么還要像死了親爹一樣?“錢道友,你錯了”
錢有禮抬起頭來,如夢如醒,手掌一翻,最后一點殘留也灑落出去,“是啊,我錯了”
他不該縱容,卻又在最后親手扼殺了這一切。早知道一切都將失去控制,早知道自己遲早給不起,他只沒有想到這一天會毫無預兆的突然來臨,逼得他不得不親手了解。
“來吧,我答應你的主人,作為酬謝,要在死后,將我的魂魄和肉身都送與她”錢有禮看見面前的小獸,面無表情的辨識了十數息的功夫,才勉強看出這小獸的身份,攤開雙手,閉上眼睛,擺明不作反抗的姿態。
小黑不懂這么多的是非曲直,主人讓它攝魂,獵物有不反抗,在隔了數丈遠的地方就猛然撲來,將錢有禮抓住,嘴巴一張露出泛著漆黑森光的一嘴利牙,對著錢有禮的腦袋就那么一吸。
一團靈光被吸附出來,里面隱約有一個寸許大的白蛇閉目垂立,一動不動。而失去元神的軀體悄然漲大,迅速恢復成雪白巨蛇的本體,卻是已經一動不動了。
蕭容嘆息了一口氣,伸手甩出數張符箓貼在那巨蛇身上,然后將它單獨收進一只寵物袋中,接著甩出一股輕風將小黑卷了回來,拿著小黑吐出的那顆魂珠怔立了片刻,才命令金丹傀儡將此地收拾一下。
接著,蕭容剛收了布羅和老托哈兩個傀儡,鮫十七已經忍不住跳了出來,卻是撅著嘴巴滿臉的不高興,嘟嘟囔囔不停。“氣死了,幻術竟然還沒有發揮效果就打完了……”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最后錢有禮悲觀失望,也有你的功勞。”蕭容安慰鮫十七。
可是鮫十七并不領情,吵著讓蕭容放出阿俊,抱著阿俊在一旁述說不滿和冤屈。
蕭容懸浮空中,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地方,眼神就有些迷離。
就在片刻之前,這里還有一座劍陣,劍陣中間還有兩只那樣的妖獸。
不知道為什么,那里忽然浮現出一個道冠鶴氅的道士,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起,好像兩彎月牙一般,眨也不眨的看過來,讓蕭容忍不住的就想微笑。
“凌云,你現在好嗎?我一直在用你的名字,別人喚我時,我總想著,或許就會響起你的應諾聲……”
蕭容呢喃著,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再也聽不見,而蕭容微啟的唇也終于緊緊閉上,有些放空的眼睛重新清亮起來,袍袖一揮,白皙的手掌中靜靜躺著一塊腰牌。
我會回來的
百多里之外,廖丁五人還在翹首以待。
因為蕭容等處斗法激烈,金丹修士強烈的氣息讓這些筑基修士不敢湊近,更不敢放出神識去窺探。
可是等待的時候總是焦躁難安,吳氏三兄弟終于忍耐不住了,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沖著廖丁就異口同聲的叫開了,“老廖,前輩讓你主事,你說咱要不要去看看啊?”
廖丁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耳中聽到啪的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不由得趕緊伸手一撩,將一直掛在腰間的腰牌拿了起來,探入神識一看,里面“凌云”的名字已經消失無蹤了。
“腰牌,頭兒,頭兒的名字不見了”廖丁收回神識,臉色煞白的看著四個同伴,嘴唇哆嗦的厲害。
這腰牌是特制的,廖丁等人既然是在同一個巡狩隊,那隊中所有修士的名字都在腰牌上有顯示,若是某個人的名字消失,就表示該人已經隕落。
蓮青子和吳氏三兄弟愣住了,半響才紛紛慌亂至極的拽下自己的腰牌察看,結果也只能是臉色煞白的面面相覷。
吳氏三兄弟當時就蹲地上了,尤其是吳二,還緊緊的抱著腦袋,口中訥訥不止:“前輩,前輩……”
“怎么就不見了呢?怎么就不見了呢?”蓮青子不敢置信的將腰牌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檢查了數遍,忽然一扯旁邊的廖丁,“廖丁,現在那邊已經沒有動靜了,咱們去探查一下,前輩不可能就這么隕落了的。她,她一向是無所不能的”
吳氏三兄弟一聽立馬就跳了起來,一疊聲的說道:“對對對,去看看,腰牌肯定出問題了。”
可是當他們到了方才爭斗的地方時,只看到幾具妖獸的尸體,其中那具裂風獸的尸體還冒著烤肉的香氣,雖然黑漆麻無的,卻是已經被雷電給劈熟了。
卻沒有“凌云”,只有一塊指甲大小的腰牌碎片,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
蕭容當然沒有隕落,既然已經決定離開,蕭容就立刻轉身,隱匿起身形,毫不停留,也毫不留戀的轉身返回紫霞窟。
紫霞窟內一切如舊,蕭容放出傀儡負責警戒,自己則進入了練功室,布了結界開始對錢有禮的魂魄進行搜魂。
可是搜魂結束之后,蕭容卻臉色凝重,盤坐在那里,皺緊了眉頭兀自沉思起來。
白慈或許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對付,慕君庭脫離溫儒君的身份之后,是恢復了九尾妖狐的身份,集合了香狐的殘部,打算趁著白慈重傷退階的大好時機去報那滅族之仇。
可不曾想,白慈雖然修為上倒退了兩階,可是實力仍舊是它們所難以企及的,不但仇沒有報成,反而搭上了香狐的剩余力量,只逃出了慕君庭和那個雌性妖狐,而且還又折在了蕭容的手上。
而慕君庭對付白慈,是趁白慈外出找尋療傷靈草的時候設了圈套,十數個六階、七階的妖獸同時出手,配合了法陣、毒、蟲等,卻仍舊沒有得手,而且折損了大部分忍受,只跑出了兩個。
慕君庭經此打擊,只得再度返回來找不贊成他去報仇的錢有禮,卻是想要取代蕭容的巡狩小隊來潛入西風谷,一方面休養生息,另一方面打算利用人類修士,讓他們出手對付白慈。
畢竟,九階妖獸,還是能讓所有人類修士都砰然心動的。不說這九階妖獸此生收集的珍藏,就單說九階妖獸本身,也是讓修士為之鋌而走險的一個巨大誘惑。
況且西風谷有三個元嬰修士,還有很多金丹修士,而且還有真武修士聯盟作為堅實后盾,對付一個退階的白慈,那還是完全有希望得手的。
蕭容不想去評價慕君庭的愚蠢和貪婪,既然它已經魂飛湮滅,蕭容對它也沒有了恨意,只是對自己想要拿白慈來煉制九轉金龍鞭的念頭有了那么一絲的不肯定。
慕君庭糾合了那么強的力量都沒有成功,自己單槍匹馬,就能成功嗎?或許,退而求其次,自己手上有錢有禮的本體七階雪晶飛蛇,算起來煉制一個本命法寶也是綽綽有余,是不是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呢?
蕭容一向是個穩中求勝的人,就算對付那些有把握的敵人,也習慣用法陣、劍陣乃至用毒,以最小的消耗來求取最大的勝利,盡可能多的實力,這是蕭容的一貫宗旨。
對付白慈,這明顯是一個弊大于利的選擇,九階妖獸,元嬰后期大修士,這都是令自己仰視的存在,蕭容一個金丹初期的女修,勢單力孤,卻想要去那九階妖獸來煉本命法寶,這個念頭本身就算是異想天開。
那,是做還是不做?蕭容有些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步履極快的在練功室內踱來踱去,腦中念頭急轉,暗自盤算著手中的砝碼。
法寶、幫手、劍陣、即發性法陣、毒……
蕭容踱來踱去,腦中閃過無數計劃,卻發現都是沒有完全把握的,無論什么樣的計劃組合,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漏洞,讓蕭容根本就不敢放心的去實行。
放棄?所謂富貴險中求,來依云山脈之后,大大小小的斗法廝殺不斷,讓蕭容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更清醒的認識。若是沒有什么穩妥的保命手段,蕭容又如何敢去妖獸的老巢去找那疑似孔靈的人,又如何趕去大喇喇的尋找返回無望山系的路?
難道就只能縮在這紫霞窟修煉?自己實力不夠,若是紫霞窟被別人留意上,別的不說,只要來上一兩個元嬰修士,自己就夠嗆了。
況且就算沒有外來強敵,紫霞窟能夠始終無人來騷擾,自己又能保證一定能夠進階?能夠順利進入元嬰期?就算進入元嬰期,又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對付孔靈這等妖獸大拿?那個時候就一定能夠返回無望山系?
蕭容漸漸停住了腳步,眼神堅定起來,然后伸手一拍腰間,將身上的物品盡數擺了出來,計劃,只要計劃的好,未必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