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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面無表情,只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那男子,忽然嘴角一提,算是一絲笑容,“你膽子很大,怎么,是想要殺我?你可要考慮清楚,不要自尋死路”
雖然白慈輕巧的和那男子說著話,手上卻沒有放松對金烏蚰元神的控制,可憐的金烏蚰元神仍舊是處在被爭奪之中。
那男子,也笑了,充滿自信,緩緩說道:“叔祖言重了,小子也是迫于無奈,雖然族內祖訓,不得自毀長城,滅殺我雪晶飛蛇一族騰飛的希望。但是現如今叔祖已經修為大降,今非昔比,我雪晶飛蛇一族騰飛的希望,未必就一定落在叔祖身上,小子不才,也自認為能承擔起這一重任”
白慈臉上不顯,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猛然睜大,眼神如刀劈向那男子,仿佛要將這狂妄的后人給劈個稀爛。但是出于謹慎,又沒有摸清楚這個現在明面上和自己修為相仿的后人的底細,白慈卻尚不敢先行動手,只是不屑的道:“是么?這種事情,本就是能者居之,我也不是那迂腐之輩,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那男子忽然低頭嗤嗤直笑,笑得白慈莫名其妙厭煩至極,就在白慈快失去耐心的時候,那男子卻已經抬起頭來,一臉詭異笑容,道:“叔祖認為,小子會明刀明槍的和叔祖動手嗎?叔祖修為高深,小子這點修為,正如叔祖指下的一只螻蟻,為了不被碾成肉泥,小子只能無所不用其極,還望叔祖莫要和小子這個小輩計較這等小事”
白慈聞言,原本古井一般沉寂的臉上,怵然動容,那只金烏蚰就唰一下向著那男子移動了三尺有余,已經離白慈越發的遠了。
在這男子出現之后,白慈就已經妖力流轉,開始一點點的檢查體內丹田經脈。原本只是悄悄為之而且也沒有查出什么不妥,可是現在這男子竟然如此狡詐驀然說出果然留有后手,白慈稍一分心,放松了對金烏蚰元神的爭奪,竟然被這男子趁機占了上墳。
不過白慈卻并沒有將怒氣表露出來,也沒有重新加大力氣奪取金烏蚰的元神,而是將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內查之上。
的確,能夠采用這種自虐一般的手段設圈套的,又豈會用光明正大的斗法手段?白慈也是一路趟過各種廝殺渾水才能走到今天的,各種各樣的手段,只有這后輩想不到的,還真沒有白慈沒做過的。
只不過隨著后來修為的日益高深,那些手段也就束之高閣,改為遇上什么不妥之事,直接萬鈞壓頂擊殺了之。
沒想到現在修為大降,還要再重新習慣這種迂回手段,白慈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白慈意念轉動之間,妖力已經流轉一遍,不由得臉色一沉,他的丹田經脈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但是白慈卻發現自己妖力的流轉速度,竟然明顯變得遲緩起來。
雖然這種遲緩十分輕微,基本上影響不大。但是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只在呼吸之間,這種遲緩就會妄自送了白慈的性命。
“你用了毒?”白慈的語氣肯定,心中卻有所懷疑,他已經是妖修大能,雖然修為下降,可是肉體強橫程度卻并有沒變化。若要對付他這種經過無數次妖力和各種藥物淬煉過的肉體,基本上沒有什么毒物能夠辦得到。
那男子卻是點頭一笑,由衷的贊許起來,“叔祖果然見多識廣”
卻是不肯多說的樣子,白慈想從他話中得出端倪的盤算落空,只覺得這男子格外的可惡起來。
在白慈的眼中,妖力流轉之下,那男子俊朗秀氣的人類皮囊悄然消散露出本相來,一條雪白晶瑩的小蛇背生雙翅,懸浮半空,眉心細磷之中有一點紅脂凸起,這在雪晶飛蛇全族中是獨一份的,正是那個被他幾乎是滅了全家的小蛇。這才是那男人的本來面目,一條七階大圓滿臨近八階的雪晶飛蛇,一條表面上和白慈現在的修為不相上下的叛上作亂的忤逆后人。
是那天腐黃香么?但是這佛光護罩能夠將護罩范圍之內隔絕成獨立空間,根本就是百毒不侵,那天腐黃香雖然天性克制自己,卻也未必就能夠潛入佛光護罩之內。那會是什么毒物呢?
白慈看著那條討厭的小蛇,忽然身形一晃,面前出現了一朵美麗至極的雪白花朵。那花朵仿佛玉雕而成,只有存許大小,可花瓣卻仿佛有千萬重,繁復精美到了極點,只隱隱露出中間一點赤紅花蕊,真正是皓雪之中一點紅。
那男子看見那雪白花朵出現,面孔一凝,笑容頃刻間消失無蹤,這花可是白慈的本命法寶涅槃玉蔻花。
這涅槃玉蔻花據說也是白慈偶然得來的,是上古修士遺留下來的古寶,能夠幻化無窮,且能夠吸收周圍的靈氣專供給主人,來彌補主人斗法中法力的損耗。
光這兩點,還配不上這法寶名字中的“涅槃”二字。這法寶的珍貴之處在于,它能夠在危機時刻代替主人承受致命攻擊,以法寶碎裂來換取主人的性命,而且只要主人不死,法寶碎片在主人丹田之中滋養,法寶還能夠重新凝化聚合再度復原,這就是”涅槃”二字的由來。
至于它到底是怎么幻化無窮的,這男子,也就是蕭容所操控的這條錢有禮的本體雪晶飛蛇并不知道。
錢有禮離開依云山脈較早,從沒有親眼見過白慈斗法,而且現在錢有禮本人已經死掉,蕭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從他元神魂魄中搜魂而來,只知道這朵涅槃玉蔻花一處,就算是那妖修聯盟中的七位長老,也要大為頭疼一番。
白慈這是要強行突破護罩遠遁
蕭容心中這個念頭剛剛生出,那邊白慈已經激發了那朵涅槃玉蔻花,沒有絲毫預兆,那花朵就驀然漲大,幾乎是眨眼之間,那寸許大的玉花就變作尺許方圓,繁復的花瓣層層疊疊,花瓣漲大之后薄如蟬翼,上面的脈絡清晰,更清楚的顯示出這法寶花瓣雕工精美,花蕊纖細赤紅,嬌艷誘人,讓蕭容一見之下,不由心神一恍,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幸好,那邊白慈已經伸手掐訣驅動了涅槃玉蔻花,驟然間瑩潤光華大作,蕭容下意識的一閉眼,頓時清醒過來,連忙隱形黑衣和隱匿靈訣齊動,將身形隱匿起來。
白慈卻是冷哼一聲,手中法訣不停,涅槃玉蔻花瞬間沖破他的佛光護罩,繼續漲大到丈許方圓,滴溜溜的在他頭頂上空旋轉不停,瑩潤光華更加猛烈刺眼,射向四面八方,原本略嫌陰暗的洞穴好像忽然處在了烈陽的照射之下,清清楚楚,任何事物都無法隱匿行蹤。
也包括已經用了隱形黑衣和隱匿靈訣的蕭容。
蕭容臉色大變,這涅槃玉蔻花發出的光華竟然是實質的,如絲如縷,又纖細至極,就好像那花是蜘蛛,發出的每一絲光線就是它的蛛絲,這些如同蜘蛛絲一般的光華占據了整間洞穴,也自然碰觸到了隱匿起來的蕭容,清楚的勾勒出了她的身形,隱匿之法當然就失去了效果。
蕭容見形勢不妙,立刻發動了奈何之槍,身邊頓時彌漫出丈余方圓的漆黑濃霧,既然無法隱遁身形,就只能讓對手看不見自己的動作。
白慈陰測測一聲冷哼,譏諷道:“想要和我斗,你還差得遠呢”
蕭容卻是已經冷靜下來,方才陰冥寒氣一出撐開了原本纏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光線,而和陰冥寒氣相交的部位,那些光線竟然漸漸被陰冥寒氣同化消融,雖然緩慢,卻是表明陰冥寒氣能夠克制,至少是能夠暫時克制這種光線。
但是情況立刻發生了變化,白慈話音未落,那涅槃玉蔻花的光華更勝,布滿整間洞穴的那些如絲如縷的實質性光線頓時繃緊,變成了無數利刃,竟然在整間洞穴中間絞割起來。
就好像無數利刃相互交纏著,接連向著蕭容藏身的這丈余方圓的漆黑濃霧交割而來,大有要將蕭容切割成肉末的架勢。
白慈知道自己這本命法寶的厲害,當初他在得到這涅槃玉蔻花之后,毅然放棄了他原本費盡力氣得來的本命法寶,改為煉化這涅槃玉蔻花,幾乎是逆天的行徑,不知道找尋了多少種方法,才改變了那種一生中只能有一個本命法寶的定律,將這涅槃玉蔻花煉化完全,也借此一再渡過各種危機,成功的走到今天。
今天,這涅槃玉蔻花,也必然能讓他走過這個關卡。
白慈想著,可是臉色上將現未現的笑容卻凝在了嘴角,忤逆小蛇藏身的那團漆黑濃霧竟然在光線利刃絞割的同時變成一團輕煙,雖然不再如原本那般凝實,可是卻在密密麻麻到沒有多少空隙的光線利刃之中如水一般流轉,利刃不停的絞割,卻無法傷它的根本,更沒有白慈想要看到的血跡流出。
怎么會這樣?白慈手上法訣一變,懸浮在他頭頂的涅槃玉蔻花頓時一晃,一化為三,三化為九,立在白慈面前,對著那團黑色輕煙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