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沒有說謊。
蘭若寺已經被她煉制成一件法寶，短時間之內，黑山老妖是打不破的。
所以黑山老妖免費聽了一場“大戲”。
他的心境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
在此方世界，黑山老妖和聶小倩就是最頂尖的大能。
這種級別的存在心中一怒，風云變色。
無數凡人因此遭受了無妄之災。
齊林莫名的感覺自己的靈魂有些沉重，但很快就消失無蹤。
聶小倩為他解惑：“這是一個被放棄的世界，神魔不存，天道傾覆，所有的人都沒有未來，早死晚死沒有區別，所以不會產生孽障。”
但，還是有影響的。
聶小倩要的，就是這個影響。
“黑山老妖扎根這個世界，企圖重建輪回，掌控陰陽兩界，借此跳出三災九劫，真正的永恒不朽。所以我可以無故殺人，但他不行，他的野心太大，而要擔負的責任也比我重要的多。”
說話的時候，聶小倩的身體已經重新披上了輕紗，輕紗美輪美奐，散發著讓齊林不能直視的美麗。
他一時間無法把眼前這個神女和剛剛在他身下肆意承歡的女鬼聯系起來。
聶小倩也沒有再看齊林，她玉臂一揮，蘭若寺內便浮現出一個個透明的屏幕，屏幕上全都是這個世界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
齊林可以看到，無數的凡人在哀嚎，天降血雨，異象頻生，完全就是一副末日景象。
這就是神仙不守序的后果。
齊林的內心受到了強大的刺激。
所以，絕對不能做凡人。
“齊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剛來這個世界，哪里知道這些？”齊林搖頭。
聶小倩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她沒有再繼續說話，反而直接飛了出去。
齊林看到聶小倩和黑山老妖大打出手。
兩人肆無忌憚的交戰，這個世界被破壞的程度越來越劇烈。
無數的凡人受到了波及。
但齊林身處蘭若寺內，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只是作為一個觀戰者，看著聶小倩從最初的平分秋色，逐漸的占據上風，最后居然壓著黑山老妖打。
雖然齊林不知道兩人的具體境界，但他可以分析出來，聶小倩和黑山老妖的實力應該是在伯仲之間，或者說黑山老妖更勝一籌才對。
這種戰局的出現，明顯的不正常。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齊林想了想，還是否定了這個答案。
他還不至于這么自戀。
雖然很想幫聶小倩，可面對這個層次的交手，齊林發現自己確實是幫不上什么忙的。
當初接這個委托的時候，一是因為聶小倩給的報酬合理，二是因為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會崩的這么厲害。
他當時想著寧采臣都能在黑山老妖面前走個過場，自己沒理由不可以。
事實證明，自己太天真了。
還是不能接超過自己能力范圍之內的委托。
只是，自己不知道，可聶小倩肯定是知道的。
她為什么請自己幫她呢？
齊林陷入了沉思。
黑山老妖的反應比齊林慢了一些，但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該死，小倩，你騙我，那個男人只是一個幌子，這血雨下的不對勁。”
他本以為這場血雨是受自己的影響才下的，可事實上，這場血雨卻削弱了他的實力。
雨越來越大，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現在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半空當中，聶小倩屹立于雷電之間，手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芒，直接把黑山老妖籠罩了起來。
“你陰我，今天是七……”
黑山老妖話還沒有說完，天外就傳來一只大手，遮天蔽日，直接捏住了他。
然后就是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齊林目睹了這一幕，卻并沒有太多震驚。
他已經想通了。
聶小倩還是找了幫手。
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僚機。
自己的出現，是用來吸引黑山老妖注意的，也是用來破壞黑山老妖心境的。
事實證明，自己做的很成功。
黑山老妖的確受到了影響。
而聶小倩真正的幫手，也才能夠一擊制敵。
剛剛的春風一度，應該是聶小倩給他的報酬。
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既可以欺騙黑山老妖，也能還自己一個人情，聶小倩顯然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子。
想通了以后，齊林并沒有因此失望或者感覺受到侮辱。
他還沒那么中二。
自己反正是占著便宜了，就別再賣乖了。
這個時候，齊林又聽到了黑山老妖在臨死之際喊出了一句話：“天孫，你破壞規矩，會墮入無盡輪回。”
“天孫”沒有任何回應，直接捏死了黑山老妖。
與此同時，齊林也收到了委托書的提示，自己已經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事實上，這個殘破的世界的確已經毀滅在即。
聶小倩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
看著齊林，聶小倩沒有任何解釋，只是簡單的留下四個字：“有緣再見。”
說完她就一飛沖天。
從此，脫離樊籠，追尋真我。
聶小倩徹底走出了這個世界。
齊林眼睛眨了眨，但聶小倩離開的時候也帶走了蘭若寺，齊林不敢怠慢，也直接選擇了回歸。
無盡星空。
聶小倩忽然出現。
她對著虛空下跪。
“多謝天孫殿下援手之恩。”
“無需如此，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虛空響起一道神秘的聲音，無法判斷性別甚至物種。
“殿下引薦小倩入時空管理局，又幫助小倩脫離樊籠，小倩所付出的代價，不及殿下恩情萬一。”
“你是個好孩子，知道感恩。若是心有愧疚，日后力所能及，做一下我的護道者就是了。”
“殿下？”聶小倩猛然抬頭，神色驚恐。
那個聲音笑了一下：“如黑山所言，我壞了規矩，墮入輪回并不是在恐嚇我。”
雖然如此，這個聲音卻沒有絲毫懼意。
聶小倩也很快反應過來，主動說起了齊林：“殿下，我已經替您考察過齊林。此人……”
兩分鐘后，聶小倩做了一個總結：
“齊林的整體素質不錯，比那個人強。”
“看來大圣沒有騙我。”
齊林還不知道，孫悟空為他介紹的大客戶，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