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林吐了的時候，莫戰天也有了動作。
到底是鐵血殺伐的大將軍，八卦天的超級高手。
腦袋自然也比一般人轉的快。
他第一時間控制住了莫無憂。
眼神變得極度陌生。
“你到底是誰？”莫戰天的聲音充滿殺氣。
“爺爺，我就是莫無憂啊，只不過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莫無憂被莫戰天的殺氣一刺激，也從齊林帶給他的恥辱中清醒了過來，恢復了正常的智商。
面對雪初晴，他總是容易沖動。
但實際上，莫無憂的自控力還是可以的。
反應也足夠迅速。
天士文明極度璀璨，并不是沒有覺醒前世記憶的人。
莫無憂的這個解釋其實并不算讓人難以接受。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齊林看著負隅頑抗的莫無憂，眼神開始閃爍。
織女曾經教過他，主角光環并不是無敵的。
有天道氣運照顧，主角確實可以順風順水，但如果敵人足夠強，足夠聰明，而自己卻持續作死，那主角也會失敗。
最典型的例子，還是常公……
而對付主角最好用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作死。
讓他崩了人設，主角光環就會持續減弱。
毫無疑問，讓莫無憂失去莫二少的身份，讓他和莫家反目成仇，絕對是削弱他主角光環最快的一種辦法。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根基。
所以齊林幾乎是立刻補刀：“爺爺，你相信他的話？”
莫無憂右手瞬間握拳，又很快放松，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對齊林說：“大哥，你對我可能有些誤會，但我們確實是親兄弟。”
齊林瞇起了眼睛。
本以為莫無憂是一個中二少年，現在看來，素質也沒他想象的那么差。
加上他的那個金手指，哦，不，應該說是金大~腿，其實對自己的威脅還是不小的。
還是一棍子打死比較好。
“其實要查清楚你到底是覺醒的前世記憶，還是被人占據了無憂的身體很簡單，我學習了一門神通名為真言術，你剛才已經體驗過一次了。只要讓我檢查一下，自然就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爺爺，你看如何？”
“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設計陷害我？”
莫戰天還沒有說話，莫無憂就第一時間反駁了齊林。
真言術的威力，他已經體會到了。
他是真的怕了。
莫戰天此刻卻做出了應有的決斷：“就按無悔說的辦。”
“爺爺？”莫無憂不能置信的看著莫戰天，“難道你也不相信我？”
莫戰天的臉色冰冷如同雕塑，聲音也宛如徹骨的寒冰。
“老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無憂，你若是坦坦蕩蕩，何懼一個小小的真言術？”
“不行，爺爺，大哥對我已經有了誤會，由他做的測驗，我不放心。”
莫無憂打死都不會接受這種提議。
但他越是這種態度，就越說明了他的心虛。
莫戰天這種戰場上殺出來的鐵血大將，自然不會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
“無憂，你到底在怕什么？無悔是你大哥，他怎么會害你？”
這個時候，莫戰天又選擇性的遺忘了才剛剛發生不久的事情。
齊林看的好笑。
莫無憂也聽的心寒。
他也看出來了，莫戰天其實根本不是偏袒他或者偏袒莫無悔。
莫戰天純粹就是為了家族利益，誰侵犯了家族利益，誰就是他的敵人。
面對家族利益，不管是大孫子還是小孫子，都得做出犧牲。
這才是莫戰天，一代鐵血梟雄的做事原則。
這種人，你對他付出真感情，就和喂狗一樣。
但你只要順著他來，他也不會做出沒有下限的事情。
齊林對這樣的人是沒什么惡感也沒什么好感的，所以他很淡定。
但莫無憂的人設卻是“重情重義”，“我能對不起別人別人不能對不起我”。
比起齊林，他到底還是太自我中二了一些，顯然不能接受莫戰天這種做法。
就在齊林以為莫無憂會跑路的時候，莫無憂卻突然改變了態度。
“好，爺爺你既然懷疑我，那我就讓大哥檢測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莫無憂做事頂天立地，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莫無憂的態度改變的實在是太快，齊林和莫戰天都狐疑了起來。
尤其是齊林。
爸爸，你要小心，莫無憂應該是要動用他的九層妖塔了。
九層妖塔，莫無憂在這個世界的金大~腿。
妖，曾經是和天士分庭抗禮的存在。
不，甚至可以說，這片大陸曾經是屬于妖族的。
后來人族崛起，天士文明出現，人族開始了逆襲。
從最初的妖族口糧，到后來的起義，再到和妖族平分大陸，最終形成了現在人族一家獨大的局面。
這是一段人族漫長的逆襲史詩。
萬千人族先輩拋頭顱灑熱血，形成了今日大陸的格局。
而九層妖塔，就是曾經帶領人族天士徹底擊敗妖族的人皇——十方天士姬軒轅煉制的至寶。
當年妖族勢大，而且妖族種族繁多，很難徹底消滅，人皇姬軒轅苦思冥想，最終決定將妖族的精銳全部封印于九層妖塔之內，然后用無上法力，將九層妖塔拋出此界，流入異時空。
人族因此得享十萬年太平。
而莫無憂帶著九層妖塔，重新穿到了此界。
并最終放出了九層妖塔內的那些妖族。
當然，很套路的，那些妖族當年都是被人族陰謀設計才慘遭戰敗的，所有的妖王都是義薄云天之輩，和莫無憂肝膽相照。
莫無憂幫助他們一起懲戒了當年背叛妖族的先輩后人，然后因為莫無憂，妖族和人族變得“和睦無間”，從此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了這片大陸上。
這是齊林接收到的劇情。
但齊林只想笑。
在人干人事，在妖干妖事。
妖吃人，天經地義。
但作為人，殺吃人的妖怪，也是天經地義。
至于用什么辦法殺的，那是人應該追究的事情嗎？
對妖怪圣母，也配做一個人？
至于人族和妖族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簡直扯淡。
在那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在那些主角光環無法覆蓋的角落，血海深仇的兩族能夠放下仇恨？
你當大家都是圣母的男女主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