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也是假的？”
這句話如洪鐘大呂，一直在齊林的腦海中回響，直接把齊林的道心打的半碎。
齊林不是一個容易被擊倒的人。
但吳良真的不是一般的boss。
他目前的段位，還是超過齊林太多。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齊林對自我都開始了懷疑。
盡管最終齊林還是憑借強大的毅力穩定了道心，但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早晚有一天會破土而出。
吳良的目的——達到了。
“我無法證明自己的世界是假的，所以它就是真的。”齊林的語氣十分堅定。
不是為了說服別人，而是為了說服自己。
吳良面帶笑容，“通天和元始即便臨死之前，也沒有認為過自己是假的，也沒有證明他們的世界是假的，但他們確確實實是假的，這又怎么說？”
“所以閣下要為我證明仙界是假的嗎？齊林洗耳恭聽。”齊林很認真的說。
吳良輕笑了一下。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仙界也不過是更高一個維度的存在所建立的傀儡政權？”
“沒有想過，也沒有任何征兆證明過這一點。”齊林斬釘截鐵的回答。
他的道心越來越堅定。
系統之主的段位層級和仙界最多也就是平級，他證明不了仙界是虛假的。
所以，剛才的語言只不過是亂自己的道心。
齊林要承認，吳良成功了。
自己的內心也的確被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可現在還不是種子破土發芽的那一刻。
只要齊林理智尚存，就不會讓這顆種子破土發芽。
“晚輩和前輩層次相差太多，不知為何屢屢被前輩另眼相看，晚輩實在是惶恐。”
齊林說的是真話。
兵對兵，將對將。
系統之主這個段位的存在，他根本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也不應該是他的敵人。
不過，吳良盯上了他，除非元始天尊女媧娘娘那個級別的存在也始終貼身保護他，否則是避免不了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的。
“齊林，宇宙中沒有無緣無故的青睞，因果大道將所有的生靈都囊入其中。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剩下的，你需要自己去悟。”
齊林內心默默的對吳良豎了一個中指。
最煩這種大人物打啞謎了。
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結果非得裝逼，弄什么玄機出來。
以往看那種三流電視劇，齊林吐槽最多的就是這種劇情。
吳良這丫的怎么也來這一套？
吳良好像看穿了齊林的想法，突然又來了一句：“地球的電視劇還是不錯的，不要小看那些拍三流電視劇的人。你在鄙視他們的時候，別忘了那個時候你賺的錢還沒有他們多。”
齊林無言以對。
他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
“你贏了，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如果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齊林承認這是事實。
剛剛吳良兩下就弄死了元始和通天，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是齊林根本無力抗拒的。
所以，只能聽之任之。
吳良松口，齊林便準備離開。
六圣盡死，人族興旺，三界已然改天換地，“鴻鈞”的意志也會被齊林完全取代。
小天庭及其輻射的所有世界，齊林都可以直接從最上層撥亂反正。
所以，吳良幫了他一個大忙，齊林走的無牽無掛。
齊林走后，吳良一人獨立山巔，衣袂飄飄，風姿無雙。
一陣香風襲來。
片刻之后，吳良身邊多出了一位“如花”。
“時空，你跟蹤我？這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吳良淡淡道。
時空之主捂唇嬌笑，不過眼神深處卻沒有任何笑意。
“吳良，你對這個小螞蟻的態度好像有些不一般啊。”
“有嗎？”
“當然有，我第一次見你對螞蟻這么上心。”
“那是你對我了解太少，我帳下四大戰將，每一個我都花費了億萬年的時間培養。和他們相比，齊林算什么？”吳良的語氣依舊淡然。
但時空之主的笑容卻也越來越皮笑肉不笑。
“吳良，從前的你，可是從來不屑于對我解釋的。”
吳良神色不變，但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吳良，如果我尋根究底的話，你會不會對我痛下殺手呢？人家想起來還真的有些怕怕呢。”
看到時空之主頂著如花的樣子搔首弄姿，哪怕吳良的修為已經到了不為外物所動的境界，但單純的審美依然讓他有些受不了。
“時空，你如果再用這幅尊榮惡心我的話，我真的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
“呵，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東西，我們在一起億萬年，說翻臉就翻臉啊。”時空之主習慣性的調戲吳良。
但她的手上卻悄然凝聚了一個光球。
吳良的聲音猛然低了下來。
“時空，你想做什么？”
“看一看那個螞蟻到底有什么不一樣，能夠讓我們的系統之主神魂顛倒。難道，你好男風嗎？”時空之主說著又笑了起來。
但吳良身上傳來的氣息卻越發冰寒。
“時空，你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時空之主后退一步，光球閃爍間，齊林的生平便一幕幕的從后往前倒推。
諸天萬界，法則萬千，但有一條定律是萬界通用的：空間為尊，時間為王。
而時空之主，便是在時空一道上鉆研最深的大佬。
她反掌之間，齊林的生平便出現在光球之中。
將一些垃圾時間過濾掉，時空之主的眼神越來越亮。
“齊林，這個小家伙還真的有趣，總能夠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仙界是怎么發掘的這個小家伙？”
時空之主倒推時空，直接逆轉到了地球——齊林還未獲得奇遇之時。
忽然，時空之主眼神一閃，光球上的畫面隨即停止了轉動。
現在光球上在播放的，正是齊林遇到孫悟空之前的畫面。
齊林剛剛從律所出來，準備回家。
但走在路上的時候，他身邊走過了一對情侶，他們交談的內容，吸引了齊林的注意。
“哎，你走慢點，距離上映還有一個小時呢。”
“我們先逛逛街啊，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時空之主的眼神深處終于出現了笑意。
“吳良，你什么時候找的女朋友？”時空之主笑吟吟的問。
她抹去了畫面中的齊林，還有畫面中的其他人，只留下了那個情侶中的男人。
說即將上映的男人。
誘導齊林去電影院看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沒有臉。
以時空之主的能力，都無法復原這個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