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
“一個小千世界，你以前從來不會關注的地方。”
“這是你的后手？”
“不，這只是最有可能避開系統之主掃描的地方。我的那些后手，都在他的監控當中。”
有兩個生靈在交流，但實際上，如果有外人來此，他們不會聽到任何聲音。
因為主神隔絕了一切，在小千世界內又創造了一個真空地帶。
“元始，你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到這種地步吧？”
“確實沒想到，我更沒想到你和我斗了這么多年，最后居然連一個小輩都鎮壓不住。”
“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已經死了。元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你救我，是為了自救。而且，我永遠也不可能死，最多就是歸于大道而已。”
“玉帝認為自己不可能死，時空認為自己不可能死，女媧也認為自己不可能死。而現在，他們都死了。所以，不要再盲目的自信了。”
聽到這里，元始天尊沉默。
是的，就是元始天尊。
在吳維口中，已經死掉的元始天尊。
作為曾經的至強者，他的隕落，讓齊林不敢相信。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真正隕落。
“娘娘本可以不死的。”
“是的，但她不死，你就要死了。”
一個至尊，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至少遠比齊林想象的要難的多。
系統之主的確笑到了最后，但“最后”這兩個字，并不是由他來定義的。
“其實，真正要感謝的人是時空。如果不是她在最后關頭極盡升華，看到了本座命運的一角，這一劫你我也都在劫難逃。”
主神也沉默良久，然后突然感慨。
能和元始天尊如此對話的存在，自然也只有主神了。
“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應當知道，我并不畏死。”
隨著修為大幅度削弱，元始的情緒也有些難以自持。
或許，也是因為主神說的話，提到了他最不想回憶的那件往事。
當初時空之主面臨絕境，不得不極盡升華，看到了至尊的一角未來。
她本可以不死的。
但她放棄了抵抗，以自己的死亡迷惑了系統之主，并且和主神共享了視角。
在那個未來當中，系統之主獨霸天下，帝座之下，白骨滿路。
最前面的，就是主神和元始天尊。
主神半信半疑，并沒有更改計劃，直接痛下殺手，親自將時空之主徹底殺死。
而時空之主為了取信主神，也為了迷惑系統之主，并沒有傾盡全力，她只是重創了主神，讓主神在戰后不得不“隱居療傷”。
只是，他是真的傷了。
而且，他并不完全相信時空之主，他也不認為那種未來就是注定的未來。
所以他按兵不動，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河蟹神獸居然站在系統之主那邊的。
主神只是暗地里做了一些準備。
“女媧為了救你，徹底犧牲了自己。你雖不畏死，卻肯定不會死的。說來可笑，仙魔之爭，本是你我之爭，最后卻被別人摘了桃子，真是個笑話。”
“若你能早早與我共享信息，何至于此？”元始天尊震怒。
“我不相信時空，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會出事。誰能想到，他居然能驅使女媧，居然能驅使河蟹神獸，這些在時空之主看到的未來中都沒有出現。”
“時空之主的境界和河蟹神獸還有女媧娘娘都在伯仲之間，當時情況又萬分危急，她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所以，我們爭論這個沒有意義。不管怎么說，我救了你。”
“是女媧娘娘救了我。”
“如果沒有我，女媧娘娘的犧牲毫無意義。在我的幫助下，你才成功的假死脫身，并且暫時騙過了系統之主，但我不確定能夠迷惑他多長時間。”
系統之主邀請他去圍殺元始天尊，當時主神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系統之主哪來的自信。
等他明白之后，大局已定，他已經失去了和元始天尊聯合的機會。
而且，元始天尊對這一切并不知情，身上有傷的他成為了元始天尊攻擊的首選。
好在女媧娘娘掙脫了系統之主的控制，以自己的死，為元始天尊換來了一線生機。
而主神也暗中幫了一下忙。
并非憐憫，而是為了自己的平安。
元始天尊一死，河蟹神獸是系統之主的人，他這個主神——就是系統之主唯一的對手，會遭遇什么，可想而知。
所以，他不能讓元始天尊死亡。
元始天尊的反應也是極快，和主神一番演戲，即便是系統之主與河蟹神獸也被暫時蒙蔽。
當兩個至尊聯手的時候，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系統之主還想坐收漁利。
大敵當前，主神和元始天尊也不再爭論。
事實上，他們說話的時候，時間是靜止不動的。
時空于他們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怎么說，現在就算是你我二人聯手，也不見得是系統之主和河蟹神獸的對手，哪怕他殺不了我們，但我現在完全沒有把握，他能不能鎮壓我們億億年。所以，元始，我有一個想法。”
元始天尊沒有說話。
“只有如此了，否則我們很難與系統之主抗衡。”主神繼續道。
“所以，這就是你一開始的謀劃對不對？”元始天尊忽然開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并非對系統之主的計劃一無所知，既然你從時空之主那里看到了一角未來，又怎會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主神，你真正的目標，是我。對系統之主的計劃，你是故意養虎為患的。”
主神沉默。
“圍獵時空之主的時候，你才是真正的幕后操手。系統之主于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后輩。縱然他再驚才絕艷，我不相信你針對他沒有后手，就好像你能夠殺死時空之主一樣。
所以，主神，你真的認為，你能夠吞噬的了我嗎？”
主神長嘆一聲。
“元始，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就不應該說出來的。”
在絕對靜止的真空內，忽然，起風了。
九十九重天上，吳維和吳邪忽然同時身體一顫。
“這氣息……？”
當你把別人都當成棋子的時候，焉知自己有沒有入局成為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