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城,林府!
府邸外街道,過客稀少,府中大門緊閉,門匾空無,無任何守衛鎮守,府門前布滿了一縱縱刀痕,明顯經過一場激烈的打斗。◢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此刻!
一位身穿灰衣的身影,頭戴斗笠,靜靜立在林府門前,面色凝重。
不錯,此者正是林辰。
從林辰進入天風城以來,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城衛極少走動,而且兵力明顯大有削減,行舉散漫,一個個像是打了敗仗似的,顯得萎靡不振。就是來往進出的過客,守城衛也是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懶惰之態。
“才一個多月,柳家就按捺不住了么?”林辰暗道,幾分惱火,心神不安。
想來也是,柳家損失慘重,家主慘死,身為影門大長老的柳鶴,勢強脈廣,豈會如此輕易放過林府?就算不敢大張旗鼓對付林府,起碼暗地里也會刁難不休。
不由!
林辰走近府邸門前,沉沉敲響了大門。
許久!
緊閉的大門才微微露出個縫隙,露出一顆眸子,像是做賊似的偷偷瞄了眼林辰。見其裝束,極其陌生,尤其是林辰那張冷酷的面容,嚇得他立馬要封閉府門。
“混賬!瞎了眼嗎?好好看清楚本少是誰!”林辰立馬一掌把住府門。
那人驚嚇了跳,細細瞅了幾眼林辰,這才認了出來,激動驚呼:“少主!?真的是少主!?太好了!少主您終于回來了!”
“鬼鬼祟祟的,還不快給我開門,是想讓我這位少主家門難入嗎?”林辰喝斥道,悶火更盛。
“是、是,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少主歸駕。”那位林家衛哆哆嗦嗦的開了門,當林辰進門的時候,還驚恐警惕的朝著門外張頭四望,便有立馬關上了府門,還一副虛驚一場的樣子。
林辰直接面色一沉,無名怒火涌起,冷哼道:“混賬!什么時候本少回個家門也得偷雞摸狗了,你若是不解釋個清楚,我立馬治你罪!”
“少主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是奉了誰的命!”
“是眾長老一同商議的。”
“開什么玩笑!長老們都糊涂了嗎?”
林辰氣惱,一把手揪著那位林家衛,憤然道:“那你現在就別再給我扯廢話!好好給我說,我不在林府的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是前段時日,我們天風城突然來了位神秘刀客,自號絕三刀,為此登府挑釁我們林府,傷我府府衛,折我們林府牌匾,長老們都在迎戰中受傷了,尤其是大長老,被這絕三刀斷了一臂,元氣大傷。”那位林家衛說著,怒火不由提了上來,切齒道:“更可氣的是,此人還囂張無比,大放狂言,若我林府中人敢踏出府中半步,便斷了我們的手腳!”
“刀客?絕三刀?”林辰深眉鎖眼。
“是的,之前還有幾位林府子弟回來,可都被打斷了手腳。而長老們無可無奈,便一致決議,閉門不出。同時傳喚在外修行的子弟,沒有特別要事,不得隨意歸府,難道少主您沒收到些風聲嗎?”那位林家衛哆嗦道。
“收什么風聲!這狂徒都欺負到我們林府來了!我身為林府少主,還得不敢回家不成!”林辰憤怒至極,難得歸家,竟發生如此可恨之事,即道:“去!喚幾位長老過來,我會在大堂等候,好好商議此事!”
“是,是,小的這就去稟報。”那位林家衛冷汗淋淋,恭身而退。
即后!
林辰面色森沉,走向大堂。
不時!
林辰登坐大堂主位,肅然靜候。
良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小辰,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循聲望去,便見林遠幾位長老,臉上帶著喜色,匆匆走入大堂。明顯林遠的左臂,衣袖輕飄飄的搖曳著,空空無也。
林辰臉色一邊,怒火上提,直接開口問:“遠老,為何會如此不小心?”
“我這點傷倒是無礙,只是之前我已向外傳告,府外修行子弟不得妄自歸府。本來想傳告少主的,可我們始終無法收到你的消息。”林遠嘆道。
不知為何,見到林遠變得一副懦弱怕事的樣子,怒氣就止不住上來,便沉著臉道:“這事暫且不論,我想問問,這絕三刀到底是什么來頭?與我林府有何恩怨?”
“唉,恩怨倒無,是我無能,愧對林府。”林遠苦嘆,道:“至于這位絕三刀,聽聞是來自異鄉的刀客,不知何故,到我天風城之后,便大肆囂張的挑戰我林府中人。我等雖想教訓狂徒一番,奈何實力不濟,皆以敗陣下來。就是以我六轉真武修為,也敵不過他一刀之力。”
“這狂徒極其囂張跋扈,狂言稱三刀便可折人性命,我等迎戰,皆是險些命喪。”二長老林魁跟著說道,滿臉怒容。
“唉,若是家主在的話,些許還能教訓這個大膽狂徒。”四長老林覺長嘆一聲。
“無冤無仇,必然事出有因。”林辰沉聲道。
“我們林府向來安分守己,不對外起事端,細細想來,唯有柳府與我林府,勢同水火。而此者刻意隱藏身份,而且只是重傷我等,并未致我等死地,極其可疑,大有可能會是柳鶴派遣過來的人。”林遠語氣深重的說道:“畢竟,只有柳鶴才有這份勢力與人脈。”
“我沒想過柳府那邊真會如此老實,只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林辰甚是惱火,又問:“遠老,那從你們與那狂徒交手來看,可否探出幾分虛實?”
“虛實難測,想來該有七轉真武之能,或是更高。”林遠肅然道:“但此者并非是完全勝在修為,而是這狂徒刀法精妙,一手快刀,防不可擋。雖然有些狂妄自大,但于此者精深刀法,真武境之,確有三刀斃命之能。”
“快刀?”林辰笑了,能比得過自己的劍快嗎?
“小辰,如果這狂徒真是柳鶴暗中派來的人,若知你回府,必然會為此刁難于你。”林遠滿臉正色的說道:“趁你回府這事沒傳出去,你趕緊離開林府吧,現在走還來得及,要是遲了,那就麻煩了。”
“遠老,當日柳府大軍壓境,我們林府危在旦夕,你們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奮死迎敵。”林辰沉聲道:“如今區區一個外鄉狂徒,便完全挫了你們的銳氣,甚至嚇得閉門不出,我們林府是真到了任人欺壓地步了嗎?”
“我···”
林遠欲言又止,一個個面紅耳赤,道不出所以然。堂堂一府長老,竟被一個小輩逼得閉門不出,的確是莫大恥辱,現在就是城中百姓都在笑話林府。
“犯我林府,雖遠必誅!”林辰鐵鏘鏘起身,傲氣十足的朗道:“你們現在就把我回府的消息放出去,我要好好會會這個絕三刀,瞧他是不是真長了什么三頭六臂,竟讓你們無可奈何,貪生怕事!”
“這···”林遠他們面面相覷。
見林遠他們一副擔驚受怕的懦弱模樣,林辰怒火上來,叫喝道:“林府之魂不可倒,林府之魂不可滅!我現在竟身為林府的少主,自當以身作則,立刻把消息放出去,我要好好讓這狂徒明白,讓城中的百姓知道,我們林府絕不是任由外人欺凌,貪生怕死之輩!”
這一句句,擲地有聲,仿佛當日奮戰強敵的氣愾回來了。
“是!”
林遠他們神情大振,轉身速退,如火如荼,如風火之勢,傳令林府上下,重開林府大門,將林辰歸府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城。
天風城不大,消息迅速傳遍。
“好消息!好消息!聽說林府的少主林辰回來了!”
“林辰?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
“我可剛聽說,林辰這次回來,大方豪言,代表林府上下,迎戰那位刀客!”
“這林辰的實力的確長進了不少,據說當日天風城受難,最后還是林辰力挽狂瀾,挽救了林府危機。”
“那又如何?現在林府所有長老都敗陣,連那位刀客一刀都接不住。如今時隔才一月之短,這林辰能強得了哪里去?”
“這一戰事關林府榮辱,不管林辰能否戰勝那位刀客,但這一戰絕對讓人期待!我看都別論了,現在趕向林府,說不定還能占個好位置。”
城中四處,大街小巷,都在沸沸揚揚的議論著。聞訊之后,城中的城民,幾乎浩浩蕩蕩的涌聚林府。本是冷靜已久的林府,頃刻間變得熱鬧起來,人山人海也毫不夸張。
同時!
醉風樓,一位白衣青年,一席墨發如黑,面如刀刻,神情冷峻,目隱鋒芒,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獨坐樓臺,飲酒自樂。
“小二!”白衣青年喚道。
“來咯,客官有何事吩咐?”一位酒家小二笑瞇瞇迎來。
“怎么今日你們醉風樓如何安靜?”白衣青年問道。
“客官有所不知,聽聞今日林府少主林辰歸來,得知府中之變,便將消息放出去,聽說是要挑戰那位神秘刀客呢。”酒家小二笑道。
“林辰?”白衣青年手中酒杯一裂,嘴角抹起一道冷笑:“呵呵,這是你自己要往刀口上撞,可別休怪我無情!”
說罷!
白衣青年留下一錠銀兩,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