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殘局當前,恥辱刺心,深受打擊,秦遠山一臉頹廢,刻滿了挫敗感。
“父親,您可輸了,可不許賴賬哦。”秦瑤咯咯一笑,興高采烈的挽著林辰的手臂,炫耀著他們的勝利。
秦遠山嘴角一抽,狠狠瞪著林辰問:“小子,你這身棋術是哪里學來的?”
“小侄并沒有學什么棋術,也沒有過于鉆研棋道,只是以前閑來無趣之時,自己玩玩棋,打發時間罷了。”林辰訕訕一笑。
無聊?打發時間?
開什么玩笑,一位業余棋手,竟然戰勝了響當當的棋閣會長?
“父親,瞧您這態度,不會真想輸不認賬吧?”秦瑤白了眼。
“為父沒有說不認賬,只是有些想不通,竟然你這小子并非棋道高手,那你這一手匪夷所思的棋路是如何學來的?”秦遠山咬著要,郁悶不甘。
“秦伯父見笑了,小侄哪懂什么棋道,而且您剛開始也說了,下棋不在于棋術深淺,而是取決于一個人的心態。所以秦伯父不是輸給了棋藝,而是輸給了心態。”林辰正色道。
“胡扯!我秦遠山有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我就是置身千軍萬馬中,閉著眼也能贏你,別跟我談什么心態!”秦遠山大是惱火。
“所以這才是秦伯父輸棋的原因。”林辰順口補了句。
“額?你說,我洗耳恭聽!”秦遠山沉著臉。
“這個、、、”林辰三緘其口。
“你說!盡管說!再難聽得話我都能接受,只要你說得有道理!”秦遠山語氣加重,滿腹悶氣,著實不甘。
“那小侄就得罪了。”林辰語氣平靜的說道:“說來也簡單,當一個人的自信心達到鼎沸的時候,在您自認為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壓倒性的碾壓對手,更或者說,對手根本不屑成為你的對手!往往太過自信,才會露出破綻,這就是所謂的驕兵必敗。”
驕兵必敗!
秦遠山沉默了,的確太得意氣盛了,大大輕視對手。
旋即,林辰又道:“當然,這只是第一個因素,更主要的是,秦伯父您向來與高手對棋,棋逢對手,難免慎重,疑心重重。而小侄走得每一步的棋,的確是隨心而下,亂打一通。可因為秦伯父的職業疑心,誤以為是我的棋路有異,過于猜疑。再而,您對棋無數,精通棋陣,也便養成了一種固定化的模式,在小侄亂打一通下,您便自亂了陣腳。說白了,小侄是真的不會下棋,是您太過高估小侄了,這才是您輸棋最重要的原因。”
“原來、、、”秦遠山恍然醒悟,苦嘆道:“我的確是疑心病太重了,錯把你認為是棋道高手,你這份心態,確實比我沉穩多了。”
“不錯,秦伯父就是輸給了心態,在您一開始持有的態度,就以為我只是一個剛入門,對棋術一竅不通,對付我簡直易如反掌!可第二盤小侄小勝一籌,打擊了您的驕傲、尊嚴與自信心!您心里無法接受,自己堂堂棋道高手,竟然會輸給一個業余小輩!再而您急于一心打擊我,再受之我與瑤兒的干擾,重重因素緣故,才讓您亂了心態。”林辰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小侄能夠僥幸贏你,不在于棋術!”
林辰辭色鋒利,句句刺心。
秦遠山表情難受,豐富多彩,終于認栽,苦笑道:“呵呵,想我秦遠山,縱橫棋場,竟然會敗給你一個無名小卒,看來這是天意啊!”
“竟是天意,那就要順從天意。”秦瑤狡黠道,容顏上充滿勝利的喜悅。
“唉女大不中留啊。”秦遠山嘆然,滿臉認真的對林辰說道:“不錯,從各個方面來看,我不得承認,你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才,如果給你成長空間的話,未來必定可以達到難以想象的高度。除開其它因素,我個人上是非常欣賞你的。”
“父親,您別話中有話,有什么話直接都說出來便是。”秦瑤瞥了眼,自己生父的脾氣,做女兒的還不了解嗎?
“首先,別怪我現實,從家族利益上考慮,門不當戶不對的,我自然不認同的,整個秦家也不會認可。”秦遠山正色道:“其次,你風頭太盛,招惹了諸多是非,仇家甚多,所以從小瑤的安危上考慮,我個人上也是不同意的。”
“那您的意思是,還是要棒打鴛鴦了?”秦瑤頗為不滿。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秦遠山白了眼,直視著林辰說道:“林辰!我可以答應你跟小瑤一起!但有個條件!”
“恩,伯父您說。”林辰點頭。
“為了小瑤與秦家未來的安危與利益,我希望你能接受在外界斷絕與小瑤的關系,這也是主要為了考慮到小瑤的安全。”秦遠山語氣鄭重。
“哼!您這是緩兵之計!”秦瑤輕哼道。
“瑤兒,秦伯父說得有理,如今在外,于我仇家眾多,若是外界得知你我關系,有可能會直接威脅到于你的安全,甚至以你作為要挾的籌碼。”林辰一臉認真。
“可我不怕!”秦瑤語氣堅定。
“可我怕,秦伯父也會每日為你堪憂。”林辰道。
“不錯,為父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安危!”秦遠山滿是疼愛的嘆道:“我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你若是出了差池,為父會痛苦懊悔一生!為父不會要刻意為難你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做父親的一番苦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瑤兒,請你給我一些時間,若我他日功成,我必風風光光迎娶你入門,只愿你真心不變!”林辰信誓旦旦的說道。
“恩,男兒志在四方,現在你們都還年輕,不該被婚姻束縛。”秦遠山沉沉點頭,道:“林辰!我可以給你十年的時間,只要你能達到真龍四杰的高度,我就絕不會再反對你與小瑤的自由!”
真龍四杰!
秦瑤嬌容驚怔,氣哼哼的說道:“父親!難道您是真不明白真龍四杰是什么定義嗎?是的,我相信辰,遲早有一日,他一定可以達到真龍四杰的高度,甚至是超越真龍四杰!可是十年的時間,未免太短了吧?”
“那就得看他了。”秦遠山態度強硬的說道:“畢竟,他沒有強大的家世背景,沒有立足天下的實力,再加上仇家極多,只有達到真龍四杰的高度,為父才能放心將你托付給他!”
“我可以!”林辰語氣堅定的說道:“十年的時間,我一定可以成為真龍四杰!這不僅是為了瑤兒,也是為了我自己!”
“恩,從我對你的多重考驗,于你的潛能,天賦,都有力爭真龍四杰的潛力!雖然現在對你來說是遙不可及,但未來的你注定不凡!當然,前提是你能一直存活下去,畢竟這條路不好走,注定布滿荊棘,艱難險阻!”秦遠山語氣深重的說道:“現在你的麻煩,對你來說只是鳳毛麟角,以后你的仇敵會更多!十年磨一劍,是不是一把真正的利劍,都是從無數的尸山火海中磨礪出來的!”
“多謝秦伯父,小侄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為了瑤兒,再艱難的路,我也會走下去的!”林辰語氣堅定不移。
“辰”秦瑤頗為感動,道:“我也會努力苦修,絕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未來不論風風雨雨,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一起走下去!”
“好了,你們就別再我面前煽情了,我還沒完全認可你們呢。”秦遠山一臉悶悶的,肅然道:“別忘了,三日之后,你與東方云會有一戰,竟以當眾開口,我無法再絕拒絕,否則會給我們秦家帶來極大的麻煩!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但這是你眼前的第一道艱難的考驗!如果你這一關都踏不過去,那就更別去談以后了!”
“請秦伯父放心,三日之后,我必定名正言順戰勝東方云!”林辰鐵鏘鏘的回道。
“如果不是您貪圖利益,辰豈會面臨如此局面,致于秦家麻煩!”秦瑤滿腹怨氣。
“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東方世家乃天劍域第一名門望族,勢力雄厚,為父斷然可以逞一時之快,斷然拒絕,但卻會給我們秦家帶來極大的麻煩與危機!”秦遠山肅然道:“你以為為父真的愿意把你交給一個詭計多端的小人?全是為了秦家上下的安危,擺明的說,這麻煩還是你招來的,如果不是因為東方云瞧上你,為父也不會陷入兩難之地。”
“小侄理解秦伯父的苦心,是小侄一時偏見,誤會了您。但請您放心,三日之后,小侄絕不會讓您失望的!”林辰滿臉自信。
“恩,明日屠魔歷練,于你必定諸多麻煩,切要謹慎當心。至于小瑤的話,為謹慎起見,我已知會碧海大長老,就放棄此次屠魔歷練。”秦遠山一本正經的說道:“好了,話不多數,你與小瑤可否有緣,就靠你的努力了,我希望明日屠魔歷練你能活著回來!”
“是!小侄一定會好好活著回來,這是我跟瑤兒之間的約定!”林辰胸有成竹,拱手道:“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恩!”秦遠山微微點頭。
旋即!
在一番戀戀不舍的告別之后,林辰便離開了雅閣。
雅閣外!
獨孤雪與獨孤沖正心急如焚的等候著。
一見林辰出來,獨孤沖忙問:“辰兄,跟那個老頑固談得如何?他肯定又在為難你了吧?”
“沒有,就下了盤棋。”林辰微微一笑。
“下棋?”獨孤沖一愣,驚然道:“我的天!我聽說這個老頑固可是棋閣的會長,棋術高深,你跟他下棋,這不是找虐嗎?”
“那贏了還是輸了?”獨孤雪卻順口問。
“那還用說,辰兄豈是那老頑固的對手!”獨孤沖垂頭喪氣。
“那沖哥可真要失望了,秦家主的棋道的確很強,但最后卻是我小勝一籌。”林辰微微一笑,飄然而去。
“呃!?”
獨孤沖與獨孤雪面色驚怔,腦海凌亂。
在劍道上戰勝秦遠山,可能還沒那么震驚,可在棋道上戰勝秦遠山,這也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