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回,美軍顯然又要失望了。
在炮聲還在轟鳴時,秦川就帶著士兵們鉆出高地沿著交通壕爬上了山頂陣地……事實上,交通壕已經不存在了,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一個山頂,秦川等人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呆過的恩納高地。
士兵們剛爬上山頂陣地對面就“嘩嘩嘩”的打來一片子彈。
那是美國人架在對面高地上的高射機槍……它雖然比恩納高地低一百多米,但還是能勉強看到這邊并用高射機槍實施火力壓制。
緊接著就是幾發迫擊炮炮彈在士兵們附近炸開,這同樣也是對面高地打來的迫擊炮炮彈。
這或許是個很好的戰術,用高射機槍和迫擊炮來壓制德軍,與此同時美軍就在它們的掩護下迅速朝山頂陣地躍進……一旦等美軍沖上山頂陣地,一排手榴彈之后美軍就會向潮水般的涌上來接著就將德軍串在刺刀上了。
但美軍卻忽略了一點,恩納始終比美軍的高地高。
既然比美軍高,那就意味著總有些地方是從恩納高地望下去可以看到美軍,而美軍卻又看不到或者說只能看到很小一部份的位置。
于是,這就是狙擊手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秦川向庫恩使了個眼色,庫恩會意就與秦川分頭跑開。
秦川沿著棱線跑了一段,然后找了個位置就蹲了下來手握著槍做好了射擊準備。
“砰!”的一聲槍響,庫恩在另一頭擊發了。
庫恩這一槍是亂打的,為的就是吸引美軍的注意力,他打完這一槍就馬上跑開。
沒有多少戰斗經驗的美軍果然上當,高射機槍馬上就朝庫恩原來的位置射出一排排子彈,同時迫擊炮炮彈也朝接踵而至。
然而就在這時,秦川就在這邊挺槍冒頭,幾乎在準星鎖定一名美軍的同時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機槍聲嘎然而止,美軍士兵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美軍機槍手動作也不慢,馬上就掉轉了槍頭朝秦川瞄來,但正當他要扣動扳機,另一頭卻“砰”的一聲……庫恩射出的子彈將機槍倒在地。
然后又是“砰”的一聲,這回輪到了秦川。
秦川與庫恩兩人你一槍我一槍,很快就將美軍高地上的幾挺機槍和迫擊炮壓制住……這其中其實很講配合,原因是K98K是拉栓式步槍射速慢,而且對面高地的目標又多,有時無論手有多快都無法及時擊殺目標。
這時就要兩人協同及時將那些會構成威脅的目標擊殺。
這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其中只要有一次配合不好,比如兩人瞄準同一個目標并擊發,其結果都可能導致狙擊手反被敵人壓制甚至傷亡。
不過這一幕并沒有發生,美軍高地上的這些掩護火力很快就被秦川和庫恩兩人的狙擊槍壓制得無法動彈……這也是此時各國的軍隊都大力發展狙擊手的原因之一,只是一把步槍和幾發子彈,這么低的成本在訓練有素的狙擊手手里,卻能發揮出迫擊炮、機槍等無法達到的效果。
沖到半山的美軍見已方的掩護單位被壓制就有些急了,他們知道如果在這么磨蹭下去,很快又會出現自己的那一幕:德國人居高臨下的朝他們打來一排排子彈,而他們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于是隨著軍官一聲高喊,美軍就高叫著挺著刺刀沖向山頂陣地……他們顯然打算在德軍做好防御準備前殺進德軍陣地近身肉搏。
美軍雖然不擅長近身肉搏,但在這種人數不成比例而且總處在不利地形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更愿意選擇肉搏。
然而,這只是他們一廂情愿的想法。
隨著一聲口哨聲,德軍士兵們就拉燃了早就準備好的手榴彈然后朝另一面投去……山頂陣地棱線的特點是這面是反斜面那面就是正斜面,也就是說士兵們這么把手榴彈往外一甩,就齊唰唰的甩到了在正斜面沖鋒的美國大兵面前,德軍士兵們甚至都不用冒頭。
接著,正斜面就傳來一片轟響以及美軍士兵的慘叫聲。
不久又是一聲聲口哨,手榴彈一排排的從山頂陣地那頭拋上來……美軍也想用同樣的方法甩手榴彈反制德軍,但很快就發現這行不通。
首先,美軍不知道另一斜面德軍的位置和情況,甩手榴彈基本要靠蒙。
其次,美軍身處低處而德軍在高處,這也就意味著德軍能將手榴彈投到美軍腳下,而美軍卻不一定能將手榴彈投到德軍的位置。
再次,更重要的其實還是美軍所使用的都是卵形手榴彈。
當然,卵形手榴彈有很多優點,比如體積小、重量輕、易攜帶等,但它同時也有缺點……投擲距離不如木柄手榴彈。
不過這個缺點在這里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卵形手榴彈會往回滾。
要知道此時美軍是在斜面下方,而且手榴彈還是延時爆炸的,萬一要是沒能投過斜面……那就會滴溜溜的回滾到自己陣營里爆炸。
美軍都是一群新兵,他們當然不敢冒這個險,于是就只能在下頭被德軍用手榴彈一批批的炸。
沒過多久,美軍又只能在迫擊炮的掩護下丟下一堆尸體撤了下去。
“見鬼!”艾倫少將氣急敗壞的罵道:“德國人難道是炸不死的嗎?他們難道是從地里鉆出來的?!”
“他們就是從地里鉆出來的!”一個聲音在艾倫少將身后響起。
艾倫少將回頭一看,是巴頓將軍,他趕忙迎了上去與巴頓將軍握手。
“將軍,你不應該到這兒來!”艾倫少將說。
“不然我還能到哪去?”巴頓回答:“跟英國人那群蠢貨呆在一塊嗎?”
說著巴頓就舉起望遠鏡朝恩納高地望去。
其實艾倫少將說的沒錯,美軍的制度其實是不允許像巴頓將軍這樣的集團軍司令親上一線的,他們更應該呆在指揮部里協調全軍作戰、后方補給以及與上級聯系等工作。
但很明顯,巴頓將軍并沒有把這些制度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