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像秦川想像的那樣,英、美盟軍很快又團結在一起……或許可以說是受到了血的教訓,或許是英、美軍無承受更進一步的失敗,又或許是為了個人名譽、國家利益,不管為了什么,英、美都不得不在這次慘敗面前團結。
接著,英、美軍很快又奪回了制空權,美軍甚至還惱羞成怒的派出b17轟炸機轟炸了德、意軍位于意大利的機場……這是艾森豪威爾被騙之后對德、意軍的回報。
但這種“回報”更多是像征性的,這一方面是因像b17這種高空轟炸機很容易被雷達偵測到,于是在b17飛臨意大利上之前,德、意軍的戰機都已經轉移了。
另一方面,就是之前所說的,高空轟炸機沒有多少精度。
然后,英、美兩軍就在馬耳它、班泰雷利亞島的機場共進駐了三個航空聯隊,制空權由此又轉到盟軍手里。
與此同時,美軍又用c47將包括燃油、彈藥之類的補給一批批的空投到位于卡塔尼亞平原一帶的英第八集團軍手里……掌握制空權就有這好處,就算英第八集團軍已經成了一支孤軍也很難將其圍死,正如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志愿軍一次又一次的切斷美軍補給線將其包圍,卻又一次又一次讓他們沖出包圍圈一樣。
最后,當英國艦隊帶著運輸船趕到卡塔尼亞時,美軍c47又為英軍空投了一大批的救生艇,同時空中到處都是英、美軍的偵察機,英海軍的艦炮也嚴陣以待,掩護著英軍一批批的利用救生艇、登陸艇,甚至是從西西里島百姓那強征來的漁船將英軍大兵一船船的運回運輸船然后再轉運至馬耳他島。
美軍因為擁有港口,雖然只是一個吞吐量不大的小港口,但如果全部運人的話那還十分快速的,美軍甚至還通過港口把已登陸的坦克都運走,除了兩輛出了故障無法動彈的“格蘭特將軍”號之外。
相形之下,英軍撤離的海灘就是一大片都是燃燒著的汽車、坦克、裝甲車以及剩余的給養。
在英、美軍全部撤走的那一刻,整個西西里島都沸騰了。
確切的說,是整個意大利都沸騰了。
意大利士兵在這場戰斗中的表現讓人實在不敢恭維,但意大利政府當然不會這么宣傳。
廣播里播放著墨索里尼慷慨激昂的聲音:“英勇的意大利第6集團軍的士兵們、偉大的德意志士兵們,你們用自己的勇氣見證了歷史,用鮮血推動歷史車輪的前進,用生命保衛了美麗的西西里島免遭敵人入侵,我為你們感到自豪,意大利為你們感到驕傲……”
秦川以為意大利士兵在聽到這些話會感到慚愧才對,因為他們對這場戰役基本沒有做出什么貢獻,但那些意大利士兵們卻排著整齊的隊伍舉槍握拳大聲歡呼,擺出一副敵人要是還敢再來就給他們好看的樣子。
“我沒看錯吧!”維爾納斜靠在汽車上,無聊地咬著一根草在嘴里,望著意大利人的樣子說道:“為什么我會有種錯覺,這場仗是他們打勝的?”
“那不是錯覺,維爾納!”面包師回答:“這場仗本來就是他們打的!瞧,他們基本沒有亡,結果英國人和美國人卻被打敗了!”
“說得對,上士!”維爾納回答:“我們似乎成為別人的工具了!”
“上尉!”這時戴維走到秦川等人面前,朝所有人環敬了一個禮,說道:“我該回自己的部隊了!”
“你為什么不呆在我們的部隊里!”多米尼克建議道:“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上尉會同意的!”
說著就轉頭問秦川:“是嗎,上尉?”
“當然!”秦川回答。
戴維是個合格的士兵,最重要的是他的學習速度很快,這或許跟他是個大學生有關。
“抱歉,上尉!”戴維回答:“跟你們在一起戰斗的感覺的確很好,可是……你知道的,我還有夢想!”
秦川點了點頭,他明白戴維的意思,秦川所在的這支部隊執行的任務往往都是最危險的,比如上次假裝成英軍混進美軍里。
所以,還有夢想的戴維,當然知道選擇這支部隊并不是件好事。
看著戴維離開的背影,面包師就笑著說道:“是個有趣的小伙子,而且很聰明!”
“哦!”阿爾佛雷多說:“我發現我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士兵們不由大笑著抱成一團。
從某方面來說,西西里島是個很好的地方,因為這里的樹上總是掛著摘食不盡的橘子和檸檬,這對于長期在非洲作戰的士兵來說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一開始他們甚至都不敢摘這些果子吃,因為他們在非洲學習到一點:大多數的果實都是有毒的。
然而這里的卻不同,阿爾佛雷多告訴士兵們可以盡情食用,這對于長期沒能吃到新鮮水果的士兵們來說顯然是件好事。
當然,也有不好的事。
相比起沙漠里干熱而言,這里又悶又潮,這樣的氣候顯然對蚊蟲的生長十分有利,于是這里瘧疾傳播十分廣泛……而且這是很難預防的,因為這種疾病是靠蚊子盯咬傳播。
秦川的連隊才在這里呆幾天的時間,就有五人染上了瘧疾。
不過好在本地人都習慣了這些,他們都知道患上瘧疾該吃什么藥,所以倒也不用過于擔心。
為了預防這個疾病或是擔心大面積暴發影響部隊的戰斗力,同時也算是對德國士兵的感謝,墨索里尼特意從意大利調了20萬副蚊帳到西西里島送給德軍士兵……駐西西里島的德軍只有十萬人左右,一人一套還有剩,剩下的就做為損壞后的備用。
但其實真正用蚊帳的人卻不多,因為這里是戰場,平時住的地方是帳蓬和林地,再加上氣候又潮又熱,蚊帳沒幾天就破了。
更何況,就算不怕麻煩掛起了蚊帳,還是會有蚊子無孔不入的鉆進蚊帳里。
所以會不會得瘧疾最終還是得看命,就像在戰場上是否會被子彈打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