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機場的蘇軍有一個加強營。
這里就沒有勃蘭登堡部隊的人能混進去了,原因是機場可以算是蘇軍的腹地,而且還是較為重要的地方……原本機場應該是戰略要地,是敵我雙方爭奪的重點,因為它可以為搶到的一方提供戰機起降場所。
但因為蘇軍已經基本喪失制空權,所以它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比較重要”而已。
在這里,蘇軍每名士兵都登記造冊,而且不容許“作戰小組”進入……就像之前所說的,崔可夫將部隊化整為零以“作戰小組”的形式進行城市游擊戰,勃蘭登堡部隊正是鉆了這個空子混進火車站和學校。
因此機場就失去了混進去的條件。
不過這并不影響第21裝甲師的突擊計劃,原因是在這個局部區域德軍要比蘇軍多得多……
第5裝甲團馬上就分成兩個部份,由兩個裝甲營帶著一個步兵營朝駐守機場的蘇軍發起猛攻。
另一個裝甲營則掩護著第1步兵團的兩個營繞過機場蘇軍直奔馬馬耶夫崗。
總路程一共9里,只用了半小時就趕到了馬馬耶夫崗。
駐守在馬馬耶夫崗上兩個連的蘇軍士兵一點防范都沒有,這可以從他們往來奔跑往德軍出現的這方向運輸彈藥并架設反坦克炮可以看得出來。
但這些顯然是無用功。
斯萊因上校在步話機里向斯特萊克將軍報告道:“已到達墳場,已到達墳場!”
墳場指的就是馬馬耶夫崗。
說它是墳場可以說是名副其實,因為它本身就是古代韃靼人墳墓形成的一座小山,馬馬耶夫這名字就是來源于蒙古軍隊的拔都汗。
“嗚!”隨著一片炮彈的呼嘯,德軍的炮火準備直到這時才展開。
一個炮團五十幾門榴彈炮在炮兵觀察員的引導下將大批炮彈傾瀉在馬馬耶夫崗上,霎時這座高地就被炸得濃煙四起彈片亂飛,蘇軍剛剛才擺好的反坦克炮馬上就被炸上了天,機槍陣地的沙袋也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地雷、鐵絲網等障礙就更不用說了。
炮火準備進行了十分鐘,然后秦川就帶著戰士們在坦克機槍和炮火的掩護下發起了沖鋒。
沖鋒進行得十分順利,幾乎被炮火打癱的蘇守軍在山崗上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就一個個倒在德軍MP43的槍口下。
但秦川卻并不認為這是好事……因為他在馬馬耶夫崗上基本沒有看到幾個堅固的工事,這也就意味著馬馬耶夫崗易攻難守。
如果說有什么好事的話,那就是在馬馬耶夫崗的確可以看到伏爾加河畔的中央渡口。
秦川最關心的也是這個,所以一登上山崗甚至還不等肅清殘敵就舉起望遠鏡望向中央渡口方向:此時的渡口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人,大多都是蘇軍后勤部隊及傷員,混雜著擔負后勤及救護任務的百姓。
它周圍永遠都冒著焦黑的濃煙……那是蘇軍士兵為了阻撓德軍飛行員轟炸以及觀察渡口情況而焚燒著廢舊輪胎。
這也是馬馬耶夫崗如此重要的原因,在硝煙、塵土以及輪胎黑煙的遮擋下,德軍飛行員已很難為炮兵引導,而馬馬耶夫崗卻是從地面進行觀察,更重要的還是大口徑迫擊炮放置在這里都可以直接打到渡口。
接著,秦川在看到渡口處堆積的一堆堆箱子就驚喜的說道:“我們似乎來對時間了,埃伯哈德!”
“什么?”埃伯哈德有些不解。
“看看渡口堆放的是什么?”
埃伯哈德用望遠鏡望了望,然后差點就跳了起來:“彈藥!”
很明顯,這是蘇軍在昨晚運過河的彈藥……蘇軍通常會選擇在夜里運送彈藥,因為德軍戰機在白天會對伏爾加河實施封鎖,運送彈藥的船只如果被擊中的很可能會發生殉爆。
而第21裝甲師卻是在天色剛亮時就發起了進攻,由于進攻速度很快,正好趕上蘇軍還沒來得急疏散彈藥的時候。
“馬上引導炮兵轟炸!”秦川下令。
“是,少校!”埃伯哈德應了聲,馬上就沖著后方大叫:“克勞斯上尉,馬上把你的炮兵觀察員帶上來!”
“可是長官!”克勞斯上尉回答:“我們還沒控制局面!”
炮兵觀察員往往會成為敵人的首要目標,所以他們通常會等戰斗結束時才進入陣地。
“忘了它吧!”埃伯哈德大叫:“等戰斗結束機會就會從我們面前溜走了!”
“是,長官!”克勞斯上尉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機會,但還是服從了命令。
德軍炮兵觀察員的速度很快,前后不過五分鐘,幾發炮彈就準確的落入中央渡口,然后猛然間炮聲大作,數百門火炮同時發起了怒吼,中央渡口冒起了一道道輻射狀的濃煙,接著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渡口處閃出一道耀眼的亮光,一團像蘑菇似的煙霧在伏爾加河邊緩緩升起,從爆炸處傳來的震蕩及沖擊波就算在幾公里外的馬馬耶夫崗也能感受得到。
“太棒了!”埃伯哈德大叫起來:“我們控制了蘇聯人的渡口!”
秦川知道埃伯哈德為什么興奮,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蘇聯人能獲得的補給、彈藥和兵員將會成級數減少。
當然,完全封鎖是不可能的,蘇聯人還會在炮火中運輸。
但長時間這樣下去,可想而知駐守在斯大格勒的蘇軍只會越來越虛弱。
然而就在這時,蘇軍方向就傳來一陣炮彈的呼嘯聲。
“臥倒!”秦川大喊著滾進戰壕。
一片炮彈接踵而至,炸得馬馬耶夫崗地動山搖就像是地震一般。
這也是秦川之前所擔心的。
馬馬耶夫崗是附近一帶海拔最高的制高點,這是它的優點同時也是它的缺點。
優點在于它可以俯瞰整個斯大林格勒以及伏爾加河。
缺點就在于,周圍任何一個地方甚至是布置在伏爾加河東岸的炮兵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馬馬耶夫崗。
換句話說,這個馬馬耶夫崗,就像個靶子一樣站在蘇聯軍隊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