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深夜十二點,十五架直運輸直升機和六架武裝直升機轉場在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的喀薩機場降落。
機場里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像看怪物般的看著直升機帶著巨大的氣流從天而降,他們只是接到命令在這里迎接一批來自盟友的戰機,但卻沒想到迎接來的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如此怪異的飛機。
“這些飛機是做什么的?”有人問:“德國人是用它們把寒冷的空氣吹走嗎?”
羅馬尼亞士兵們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卻有一個人沒有笑,他就是負責接待這批德軍士兵的阿德林中校。
看著周圍士兵們在嘲笑這批怪異的飛機,阿德林就搖了搖頭,說道:“知道你們在嘲笑誰嗎?或者嘲笑什么?在你們面前的,就是那些沙洲勇士,他們就是駕駛著這些飛機占領沙洲并最終取得勝利的!”
羅馬尼亞士兵聞言不由愣住了。
沙洲勇士……這是德國以及仆從國給秦川所帶領的突擊隊取得外號。
原本秦川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直到維爾納把這個名字噴在了他所搭乘的直升機機身上。
當然,秦川并不稀罕這個,如果說每打一場勝仗都能得到一個威武雄壯的綽號的話,那么此時的他們只怕要花上不少時間來背下這些了。
直升機在停機坪上停穩,秦川與亞歷山大貓著腰跑向迎上來的一隊羅馬尼亞官兵。
這羅馬尼亞軍隊打仗不行脾氣卻不小,突擊隊的直升機要在這里中轉還必須是在羅馬尼亞軍官的“配合”而且還需要交涉才可以成行。
這是由于羅馬尼亞首相安東內斯庫從頭到尾都堅持一點,那就是羅馬尼亞的參戰部隊必須做為一個整體投入使用,并且由他們自己的軍官指揮。
換句話說,就是羅馬尼亞軍隊是獨立的,他們原則上只接受任務,至于如何完成任務,德軍無權過問。
希特勒曾經希望對仆從國的軍隊使用“束身衣”的辦法配置……“束身衣”就是束身帶相互交錯的纏在一起,喻指德軍部隊與仆從國部隊交替部署。
很明顯,“束身衣”式的布署更科學,因為德軍可以強化防區甚至可以起到教會仆從國軍隊如何作戰、怎么與德軍協同的作用。
但是,因為盟友之間的民族敏感性或者也可以說是自尊心,羅馬尼亞軍隊強烈反對這種布署方式,最終就變成現在這樣……斯大林格勒整個側翼擺放的都是羅馬尼亞軍、意大利軍、匈牙利軍。
甚至于現在,秦川的突擊隊要使用羅馬尼亞軍控區內的機場或者穿過羅馬尼亞防區都出現不少麻煩。
“歡迎您,上校!”阿德林中校上前向亞歷山大敬了個禮,說道:“我是第五炮兵團參謀阿德林,我奉命來配合你們的工作!”
亞歷山大隨口問了聲:“你們的炮兵觀察員呢?”
因為突擊隊需要羅馬尼亞炮兵配合,所以需要羅馬尼亞派出炮兵觀察員與德軍一同作戰。
“我就是,上校!”阿德林回答,然后亮出身后幾個士兵,說道:“還有他們!”
亞歷山大不由一愣,他沒想到羅馬尼亞方面會派出個中校參謀充任德軍的炮兵觀察員……這如果放在德軍部隊中絕對是個浪費。
但秦川卻能理解羅馬尼亞軍方這種做法。
就像羅馬尼亞堅持部隊要做為一個整體投入使用一樣,派中校參謀任炮兵觀察員都是為了一點……尊嚴。
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羅馬尼亞軍隊與德軍交替布署更能發揮總體戰斗力,羅馬尼亞軍隊之所以反對,就是因為他們不希望總看到德國人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或者也可以說不希望最后德國人成為羅馬尼亞人的老師或是隱形指揮官。
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面子。
派中校參謀充任炮兵觀察員同樣也是為了面子……羅馬尼亞軍方擔心一個普通的炮兵觀察員不夠優秀會被德國人當作笑話。
他們不知道的是,無論羅馬尼亞派什么人來,在直升機上與德國人一同作戰,都不可避免“被當作笑話”。
“這是弗里克少校!”亞歷山大向阿德林中校介紹道:“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他了!”
“哦,當然!”阿德林趕忙上前與秦川握手,秦川甚至都感覺到阿德林的手因為緊張而發抖。
“很高興見到您,少校!”阿德林說:“同時我也很期待能與您一起作戰!”
“是嗎?”秦川說:“那或許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
阿德林不由朝亞歷山大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中校!”亞歷山大回答:“你只需要與炮后聯系,指揮他們在突擊隊前打上幾炮為它們指示方向就夠了!”
“是,上校!”阿德林回答。
接著,在加滿了油之后,21架直升機就再次騰空而起朝夜空中飛去。
這21架直升機已經做了些相應的改裝,其中運輸機取消了機背上的兩挺機槍,在艙門處增加了一挺MG92機槍,為此干脆將艙門卸掉,甚至還在艙門的另一側也開了個同樣大小的艙門……這么做的好處就不用多說了,一方面可以在飛機上往地面射擊,另一方面就是可以成級數的縮短登機時間。
而且由于直升機飛行速度本身就不快,所以這種敞開式的艙門不會對里頭的乘員造成什么影響,只是隨著冬天來臨這么吹著風有些寒冷。
武裝直升機則是在機艙兩側分別加裝上兩個五筒星型并聯的火箭炮……這倒不是秦川的發明,而是德軍將煙霧發射器改為火箭炮就是這么改的,只需要稍加改裝就可以裝在直升機上并投入使用。
“那么……”阿德林在“呼呼”的風聲中大聲問秦川:“我現在可以知道這次的任務是偵察哪片區域嗎?”
“你以為我們這次任務是火力偵察?”秦川反問。
“難道不是嗎?”阿德林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