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看著身邊兩個警惕不已的年輕檢察官,李青云就是淡淡一哂。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對方掌握了什么“像樣”的證據,但是李青云自己絕對是問心無愧的。
自從步入官場這條路以來,不管是經濟上,還是生活上,李青云都沒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
很顯然,對方這次對自己采取的“突然襲擊”,最終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之前從老師夏元慶那兒得知了自己被人調查的事兒之后,李青云就已經留了個神。
檢查系統,雖然名義上歸市政法委管。但是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體制,辦案的時候是很獨立的。
被市檢察院的人盯上了,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市里的大佬之中,有人看自己不順眼,這一點李青云是早就知曉的。
只是具體這個大佬到底是誰,是一個還是數個,暫時他還不好確定。
通過這一次檢察院對自己的出手,李青云也想看一看,到底這背后的人,是何方神圣。
就在李青云默默思忖著一些事情的時候,副駕駛座位上的朱博喜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直接就接通了電話。
“孫檢?”朱博喜有些意外的問道。
“什么?又有新的發現?事情基本確定了?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聽著這個朱檢察長的通話內容,李青云心里也在暗暗揣測電話那端人的身份。
被叫做“孫檢”,又被朱博喜隱隱陪著小心的,那肯定就是市檢察院的常務副院長孫道明了。
對這個孫道明,李青云并不是特別熟悉。
但是有一點他還是聽說過的,好像檢察院的羅檢察長年齡快到了,這位孫檢是最熱門的繼任者。
按說這樣一個即將被提拔的重量級人物,應該行事是比較低調才對。
怎么看他這架勢,好像已經有了在檢察院發號施令的意思?
接到電話之后,朱博喜的臉上就多出了幾分胸有成竹的神采,他轉頭看了一眼開車的司機,淡淡開聲道:“小包,去‘四號區’!”
聽得“四號區”這個詞,李青云的心里就是一突。
要知道,他雖然剛剛升任市紀委副書記、市糾風辦主任不久,但是之前畢竟也是市紀委常委,對紀檢系統的一些“專業名詞”還是了解的。
“四號區”,李青云是聽說過的。那里位于秦陽市的市南郊,是檢察院專門隔離審查重大案件嫌疑人的地方。
只是,這個朱博喜剛剛來請走自己的時候,分明說的是帶自己去協助調查,怎么這會兒突然又換了地兒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青云就突然開聲問道:“朱檢,你們檢察院到底是要帶我去哪兒?如果是請我協助調查的話,咱們是不是應該去你們檢察院問話?”
聽了他的疑問,朱博喜就是一陣冷笑:“嘿嘿,現在事情有了大的變化,你的情況已經基本落實了,不需要你協助調查了。”
“現在,你就乖乖的跟著我們去交代問題就好!”
朱博喜說完之后,他身后的兩個看管李青云的年輕人臉上就是一陣狂喜。
這兩位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的戒備之色都增加了幾分。
注意到這兩個年輕檢察官的態度有了變化,李青云的臉色就是一沉:“朱檢,你們現在的這個做法,經過上級批準了嗎?”
“隨隨便便就將協助調查改變為隔離審查,這是誰給你們的權力?你們檢察院的人行事就是這么草率嗎!?”
聽著李青云的質問,朱博喜就是一陣冷笑。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措辭。
驀地,這位高級檢察官就轉過頭對李青云說道:“李青云,草率不草率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們已經得了上面的指示,要將你隔離審查。”
“你好歹也是紀委出來的,應該知道不配合的后果是什么。”
“說句到底的話,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檢察院也不可能抓你。總之,你自己好好想想,準備交代問題吧。”
說完之后,朱博喜就不發一言。
此時此刻,李青云已經從驚愕之中恢復過來了。
他冷笑了一聲,也不和這個朱博喜做口舌之爭,而是慢慢將身子靠在了后排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十多平米大的審訊室內,光線陰暗。
李青云在里面枯坐了半晌,這才有人輕輕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個面色有陰鷙險刻的四五十歲的人物,李青云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有些糟糕。
“李青云書記,認識一下,我是市檢察院孫道明,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聽著這個中年人的自我介紹,李青云就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孫檢,你好!”
“呵呵,李青云書記,咱們呢都是紀檢系統的人,有些事情我就不繞彎子了。”
這個孫道明皮笑肉不笑的開聲道:“我們檢察院前不久接到了舉報,是關于李書記你的一些經濟問題,和生活作風上的問題的。”
“現在情況已經基本查實,你想抵賴也是抵賴不掉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畢竟,坦白從寬嘛,你說是不是?”
聽著這個孫道明信誓旦旦的話語,李青云的眼神中就閃過了一絲不屑。
就職官場到現在也六七年了,李青云敢說自己在經濟上,絕對是兩袖清風的。
至于生活作風方面,也談不上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最多就是之前和柳晚晴相互之間有過一些好感,但那也是自己當初是單身的緣故。
后來和小雪復合之后,這段情愫很快就被他放了下來。
現在這個孫道明想從這兩個方面下手,來套自己的話,實在有些想當然了。
“孫檢,既然你們檢察院已經證據確鑿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什么了。我建議你吧,去向市委霍書記匯報一下,直接將我定罪會比較方便一些!”
說完之后,李青云就雙手交叉置于胸前,目光炯炯的和這個孫道明對視,仿佛要將他的想法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