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察國很有錢!
雖然與東乾比不了,畢竟領土面積沒有可比性,差的太多,東乾情況再糟糕,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相對而言,金察國真的非常富有。
因為金察國盛產各種寶石,包括紅寶石、藍寶石,翡翠瑪瑙等,金察國境內到處都是山,大大小小的,到處都是寶石礦。
地形的原因,使得金察國不會被輕易征服。
能在北戎的窺視下而沒有滅國,就是因為地形的關系,北戎是草原民族,全都是騎兵,在金察國的作戰能力會大大減弱。
一共九個箱子,全都裝滿了各種寶石。
當然不可能都是極品寶石,但就算不提品質,就這數量……這些寶石的價值,怕是得價值幾十萬兩白銀。
娜罕姆香臉色不大好,她是沒想到,周安要馬上就看土特產是什么。
她了解過東乾的官場,以及東乾人的辦事風格。
她知道,送禮……說直白一點,就是賄賂官員,必須得是私下里,暗地里,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表面清官背面貪官,東乾十之八九都是如此。
而娜罕姆香之所以沒私下里給周安送什么,實在是因為,她要送的太多,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這些箱子。
得是金票銀票那些東西,才好私下里送,一個轉身的瞬間,就能塞出去。
可這些寶石,因為量太大,不好出手。
金票也沒沖擊力。
哪有一箱箱的寶石來的震撼?
娜罕姆香是思量再三,才決定直接抬過來,但蓋上,問起來就說是特產……特產給人的概念,一般都是一些吃的,工藝品之類的。
她以為周安不會看。
這樣,等她跟周安談完,她走了,周安查看這些禮物,發現貴重,收下了,就得為她在皇帝面前說話。
而當眾讓人看到,她送了如此中的禮,這可是犯了東乾官場大忌……活得不耐煩了敢如此當眾受賄?
不被彈劾到死才怪。
唯一的解決方式,便是不收,但不收,人家憑什么為你辦事?
周安起身走了過去。
娜罕姆香連忙站起來,跟在周安身后幾步,臉色可以說是越發難看了。
周安只要拒收。
她在說什么就沒意義了。
“都說你們金察國富有,咱家算是開了眼界了。”周安站在箱子拿捏著腔調道:“這些寶石翡翠,從金察國帶過來,一路上很辛苦吧?”
周安話里的意思是,帶著如此多的寶石來東乾,怕是會被搶!畢竟現在東乾不太平。
雖然北方要比南方安穩一些。
不過周安也知道,金察國使團中有天罡宗師,所以他們能平安帶著大量財寶過來,也不讓人意外。
“殿下,這些不過是我們金察國的特產罷了,算不得什么……”娜罕姆香想要挽救一下。
當眾行賄……她也很絕望!
“嗯。”周安應了一個鼻音,轉身向回走,再次回身落座,看向娜罕姆香道:“不錯!這些特產,咱家便收下了,咱家也不喜歡繞彎子,什么事,說便是了!”
娜罕姆香愣了愣神。
這就……收下了?
東乾第一寵臣,已經肆無忌憚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娜罕姆香來乾京這段日子,也聽說了,周安曾受到言官彈劾,但因為功勞太大,所以才沒被搬倒。
而現在這……不是給言官把柄嘛?
娜罕姆香搞不懂周安,也沒打算搞懂,就是覺得怪異,而她還有重要事要與周安說,所以并未過多糾結猜想。
“實不相瞞,殿下,我們的國家,正遭受戎國的侵略,已經丟失了一半國土……”
因為周安都收錢了,娜罕姆香說的直接。
如早朝時諸臣猜想的那樣,金察國使團是來求朝廷出兵支援的。
而娜罕姆香也明白,目前東乾江山動蕩,東乾為平定叛亂,投入了大量兵力,財政也捉襟見肘。
東乾的兵力被牽制了。
還沒錢。
而且這幾年東乾一直在被北戎吊著打,去年年底北戎帝國還在東乾北疆劫掠過一番,幾萬兵力就擊潰了東乾數十萬大軍。
綜合來看,東乾出兵救援金察國的可能性非常低。
所以她才來賄賂周安,希望周安能在皇帝面前,為金察國說話,而被送禮的不僅僅是周安,目前東乾朝廷還有兩位幾位重要的老臣,金察國的兩位副使者,已經分別帶人去拜訪了。
周安最重要。
所以娜罕姆香親自來了。
“……金察國乃是上國的屬國,被卻戎國侵略,那戎國分明是輕看了上國……”
“……還請尊貴的親王殿下能在無上尊貴的上國皇帝面前,為我們金察美言幾句,金察與上國榮辱與共……”
娜罕姆香說完,還對周安行了金察國的大禮。
“嗯……”周安沉吟一聲,開口道;“北戎與東乾,乃是有血海深仇,終有一日,北戎會覆滅在北戎的兵鋒下,但……你應該也知道,目前朝廷正在平叛……”
收錢了,就得辦事。
但辦到什么程度,就可以商量了。
周安當然不能向她保證,東乾會馬上出兵。
話不能說死。
得給自己留個臺階。
“殿下,金察的子民正在被屠殺,金察歸順上國已經數百年,不也是上國的子民嗎?而且,戎國野心勃勃,若滅金察,下一步就會橫掃金察之后的諸國……一旦戎國一統大北方地區,他們必然會再對上國發動戰爭……”
娜罕姆香沒說唇亡齒寒。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這個成語。
但她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道理沒錯。
其實娜罕姆香一直都是對的,東乾的屬國被人打了,那就是打東乾的臉,人家年年納貢歲歲稱臣,求的不就是這個嘛。
然而,現在東乾確實是太難了。
跟北戎開戰?
瘋了一樣!
內亂還沒解決呢。
“你說的,咱家也明白,然而,朝廷也有難處,并非畏懼他北戎,而是內亂不平,朝廷并無太多可用之兵……”周安并未表現的太強勢,甚是平和。
娜罕姆香說的都快哭出來了。
“殿下,有些話,能否與您單獨說?”娜罕姆香突然道。
“嗯?”周安挑了下眉。
啥意思?
莫不是要色誘?
不對!
娜罕姆香又不知道自己不是太監。
那是要干嘛?
說什么?
周安沉吟一下,便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