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故意的!
下意識絕不會這樣捏,寇冬兒很了解人在睡夢中的狀態,因為她陪女帝睡了這么多年,女帝也捏過她。
雖然沒睡,但寇冬兒是閉著眼睛的。
她猛的睜開雙眼。
與周安明亮的雙眼四目相對,寇冬兒眼神慌亂到了極致,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發懵的眩暈之中,她在周安的目光中看到了些許玩味,這說明周安知道發生了什么,有心理準備,而不是突然應對,不然絕不會是這種反應。
這就讓寇冬兒非常慌了。
按照女帝的“劇本”,今天晚上并不會發生什么,寇冬兒要在天亮前叫醒女帝,女帝“捉奸”,痛斥周安一番,將周安捶一頓。
不會真的發生什么。
寇冬兒雖然會被周安占便宜,但不會失身。
而現在這種情況,寇冬兒已經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噓!”
寇冬兒的耳中,出現了周安的“噓”聲,周安讓她別出聲。寇冬兒又哪里敢出聲,女帝天亮前捉奸,因為是栽贓陷害,是演戲,寇冬兒不會有事。可若是讓女帝現在就捉奸了,周安好不了,寇冬兒也跑不了。
“圣上不知道我的本事,冬兒姐你還不知道嗎?真以為我睡著了就是聾子,是傻子?什么都感覺不到?”
周安的聲音又出現在寇冬兒耳中。
只有寇冬兒能聽到。
女帝現在境界是比寇冬兒高,天罡宗師之境,而寇冬兒才中品地煞境。但女帝的修煉經驗太少,其自身對武道的理解,也就先天境的水平。
先天境是她自己修煉上來的,所以她明白,之后就都不是了,周安先后兩次幫她強行提升境界,一次入地煞,二次入天罡。
女帝雖然學富五車,但對武道,她也就是“紙上談兵”的水平。
寇冬兒就不一樣了,常年刻苦修煉。
她雖不是天罡,但她應該比女帝更加明白,天罡境的感知有多敏銳,更不要說,周安不是一般的天罡,而是雙天罡境!
“冬兒姐,你說我現在叫醒圣上,會如何?”周安聲音再次出現在寇冬兒耳中。
寇冬兒一下子眼睛瞪的老大。
她有些,一下子想不明白。
但直覺告訴她,這會對她很不利。
女帝說不定會認為是她將事情辦砸了,讓周安提前醒了。
捉奸是不可能捉奸了。
周安若直接坦白說明情況,女帝會很丟臉的。
“嗯?”寇冬兒還在想叫醒女帝的后果,突然目光一凝,睫毛卻是在抖……因為周安又捏她,還向下摸。
寇冬兒感覺自己要“死”了。
“親一個。”周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寇冬兒耳中。
天亮前。
熟睡中的女帝猛然驚醒了,因為她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當她睜開眼睛的瞬間,首先看到的是周安的下巴。
她抬頭,又扭頭,張望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她看到右邊的寇冬兒一臉懵逼的坐了起來。
寇冬兒瞪大眼睛看著女帝,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沒發出聲音,好似不知道該怎么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女帝開始倒是沒覺得哪里不對,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
因為她現在在周安懷里。
不應該是這樣啊!
昨夜她已經給周安挖好坑了,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這個時間寇冬兒叫醒她,她應該是將周安踹醒……周安此刻抱著的應該是寇冬兒,而不是她。
但,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昨天三人怎么躺下的,剛睡下的時候什么樣子,現在就是什么樣子。
換回來了?
什么時候的事?
女帝給了寇冬兒一個詢問的眼神。
寇冬兒卻很慌,一副想說卻又說不清楚的模樣,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睡著了,雖然在天亮前準時醒來了,卻先發現了不對勁,所以猛的坐起來,將女帝驚醒了。
“嗯……嗯?”周安突然發出鼻音,迷迷糊糊的醒了,含糊不清的低聲問:“怎么了?”他吸了吸鼻子,才性情了一些,也抬起頭看了看。
女帝與寇冬兒大眼瞪小眼。
周安就是剛睡醒的樣子,又問:“你們干嘛?在看什么?”
女帝回頭看周安,她馬上想到,周安應該是在寇冬兒睡著后,醒來發現了問題,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換了回來,現在又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剛睡醒的樣子。
女帝張了張嘴,剛要質問周安,卻停下了。
咋問?
女帝要是問了,就暴露了自己知道先前寇冬兒在周安懷里的事,那到時候就不是周安解釋了,而是女帝得好好解釋解釋!
女帝嘴半張著,好一會兒,才露出了什么都沒發生的表情,說了一句:“沒事,冬兒可能做惡夢了,睡覺吧。”
女帝說完就重新躺好。
寇冬兒也拉著被子躺下。
“冬兒姐,什么時辰了?”周安問了一聲。
“快天亮了。”寇冬兒很小聲的回。
“嗯……圣上您再睡一會兒,臣起了。”周安說完便坐了起來,為女帝掖好被子,起身跳下龍床,去穿衣服了。
很快,周安穿好衣服便向外行去。
出了寢宮,卻沒走遠。
而是在寢宮院子里舞起劍來!
寢宮里。
女帝已經將寇冬兒拉到自己被子里,很小聲的問:“怎么回事?怎么換回來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睡過去了,本想著天亮前醒,然后叫醒圣上,一醒來奴婢就發現位置又換了……奴婢搞砸了,奴婢不該睡。”寇冬兒很小聲的說,有些緊張。
“這樣……這死小安子,一定是提前醒了,發現不對勁,悄悄換的……還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可惡……”女帝又氣鼓鼓的說周安。
對于寇冬兒話,女帝沒有絲毫懷疑。
她就沒想過,寇冬兒會如此欺騙她。
寇冬兒又哪里是睡著了。
一直都沒睡。
周安就沒讓她睡,又親又摸的,便宜都讓周安占完了。
寇冬兒心里苦啊,卻不敢讓女帝知道,因為哪怕女帝只有一丁點小心眼,她都會沒好果子吃。她之前對女帝就不坦誠,欺騙了女帝,沒說周安已經知道了監視的事。
她怕女帝與周安鬧起來,周安將這事兒說了。
到時候,女帝必然會怪罪于她。
院子里。
劍光飛舞。
天邊已然放亮,不再是黑夜。
嗒嗒嗒。
腳步聲突然響起,越來越近,周安沒有停止舞劍,但當人影出現在拱門外時,他停下了,因為來人是小亭子,這大早上的,這么早,小亭子突然回宮,自是有急事。
“怎么了?”周安收劍問。
“廠公,容城的信,有兩封,都是給圣上的。”小亭子一邊說一邊匆匆走向周安,他進宮是給女帝送信的,女帝親啟的信只要到了京城,都會第一時間送入宮內,哪怕無法馬上送到女帝手中,也要送到女帝身邊人手上。
小亭子這么早來,假如女帝還在睡覺,那么收信的會是寇冬兒。
“兩封?”周安眨巴眼睛,“除了公主殿下的,還有誰的?”
“是容郡王的。”小亭子到了周安身前,將兩封信都給了周安。
既然周安在這里,當然要給周安經手。
周安感覺有些奇怪,容郡王常與女帝通信,走的要么是朝廷的驛站,要么是容郡王自己建立的秘密情報網,很少走東廠情報網的。
云景公主給女帝傳信,之前也不是走的東廠,最近一兩個月走的。
畢竟東廠的情報網雖然非常大非常全,但傳遞消息的速度是一點一點提升上來的,而比起飛鴿傳書,靠驛兵人力傳信的速度,提升的很慢。
有些信是不能走飛鴿傳書的。
比如女帝寫給云景公主的親筆信,哪怕寫蠅頭小字寫在小紙條上,也不行,不是信鴿帶不帶的動的問題,而是飛鴿傳書容易被截獲,會被人打下來。
一般長途傳信,要同時放出多個信鴿,它們攜帶的信息也是一樣的。而女帝的親筆信,不可能是很多份,其他人也不能看信的內容,女帝也不會自己去寫很多份。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保密。
信鴿不安全,所以只能“陸運”,不能“空運”!
像之前云景公主寫信罵周安,是東廠的飛鴿傳書,而且用了數字密碼,可以發很多份,不怕被截獲,只要能收到一份就夠了。
而現在小亭子送來的兩封信,都是絕密的火漆信。
只能驛兵傳遞。
容郡王的信,周安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他對容郡王跟女帝說什么興趣不大,也沒偷看的心思,想知道之后問女帝就行。
倒是云景公主這封信,周安超級好奇。
因為這封信,應該是云景公主給女帝的正式回信……就是女帝跟云景公主說了,自己與周安的事,云景公主就此事的回信。
周安捏著信,考慮一下,抬頭對小亭子道:“先去吧。”
“是!”
小亭子走了。
周安卻沒馬上會寢宮里將信交給女帝,而是經歷了激烈的思想掙扎,真的真的想要偷看一番,就云景公主那脾氣,萬一她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就糟了。
拿著信的周安來回踱步,好一陣,他將云景公主的信單拎出來,對著初升的太陽照了照,視線凝固在信封上,瞳孔緩慢收縮,眼白上漸漸浮現出些許血絲。
透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