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后想打人,但想打的不是云景公主,而是周安。
都是因為周安,她現在才對這事兒如此敏感,她是被周安搞出了“心理陰影”了,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周安的請求都是小事,但月皇后太久沒見過敢對自己如此“肆無忌憚”的人了。
“你跟周安什么關系?”月皇后忍不住問了出來。
云景公主臉色一變,甚至有些驚慌,好像是被發現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臉頰都有些紅了。
但她馬上便調整了心態,一咬牙一跺腳,嘟嘴道:“還能是什么關系嘛,主子與奴才,小安子就是個臭奴才……”
月皇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很想要感嘆一聲。
世風日下啊!
現在真的這么開放了嗎?自己是多久沒入紅塵磨練心性了?變化這么大嗎?
雖然云景公主說周安是臭奴才。
但她滿臉小女兒態,月皇后自然看得出來是怎么回事。
這甚至讓月皇后想起了負心漢。
她也總罵負心漢……
“前輩,好不好嘛,就一個小小的請求……”云景公主見月皇后好似陷入了回憶,便又問。
“什么請求?”月皇后收拾思緒,看向云景公主。
“能不能帶上她一起走……”云景公主拉了一下紅杏,因為月皇后之前說了就帶她一個人走,她才提出這種請求。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舍不得丟下她……”云景公主一副楚楚可憐央求的口氣。
她跟紅杏,關系是真的勝似親姐妹。
連私自出宮,都將紅杏帶在身邊。
現在要回去了,她也想一起回去。
“不行。”月皇后想都沒想,便回絕了。
“前輩,求求你了……”
“你還有半柱香時間。”
“前輩……”
云景公主還想要求月皇后,但月皇后一副根本就不打算商量心意已決的樣子,她也沒辦法了。
這件事根本就沒得商量。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小請求。
麻煩著呢。
云景公主覺得月皇后是護送她回去,但實際上,月皇后是要帶她飛回去,帶一個人飛跟帶兩個人飛,難度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殿下,您放心走吧,奴婢之后就跟哈其格姐姐她們一起上路,也就比你晚幾天就能到京城……”紅杏適時開口。
她都這樣說了,云景公主便沒再糾結此事。
情緒又被將要回家的興奮所取代。
“紅杏這樣,你出去說……然后……”云景公主一番交代,等紅杏出去了,她才想起來什么似的,看向月皇后小心道:“前輩,如果不能提到你的話,舅舅他可能就不讓我跟你走了,這怎么辦……”
月皇后斜眼看云景公主,想了一下才道:“不要透露本宮乃是天人之事,不要提本宮所展現的手段,就說……本宮是你東乾皇室的故交……”
月皇后也是不想給東乾制造不必要的麻煩的。
所以,她確實是需要一個能“見人”的身份。
“那……可以讓我舅舅,看到您嗎?”云景公主又小心問。
“嗯……”月皇后回了鼻音。
看到她不是問題,別知道她身份就行。
云景公主放心了,便迫不及待的從側門出去了,直接進入自己的閨房,因為之前洗澡來著,所以她還擦了擦,才換衣服,收拾行囊。
月皇后神出鬼沒的又出現在云景公主身后幾步外,隨意掃視了一下。
“前輩,對了……前輩你先坐,喝杯茶,可能還需要等一會兒。”云景公主又招呼月皇后坐下,親自給月皇后倒了茶。
月皇后是坐下了,卻沒動那茶。
她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很奇怪,一國公主的桌子上,怎么會出現這么破爛的東西?
她隨手將布娃娃拿起。
之前是扣著放的,拿起了便看到正面。
上面不僅僅寫了周安的名字,還在下面寫了大壞蛋三個字。
而在布娃娃的肚子下,還扎著一根針,完全刺進去了。
月皇后微微蹙眉。
她下意識的一位,云景公主有問題,不然這疑似詛咒之物如何解釋?但她又沒有感覺到這布娃娃沾染了什么因果,就是普通的布娃娃。
收拾東西的云景公主余光注意到了月皇后正在看娃娃,大為緊張的跳過去,一把將娃娃搶走了,藏在身后。
“那個……那個……前輩,你不要跟小安子說……不要……求求您了……”云景公主很擔心。
因為月皇后說過,她是受周安之托。
她不知道周安與月皇后究竟是什么關系,只能向好的方向去猜測。
月皇后見云景公主既緊張又好似有點害羞的樣子,眼神迷離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本宮不會說。”月皇后道。
“前輩您真好。”云景公主一下子笑了,又開始快速收拾東西。
沒過多久。
云景公主還沒收拾完,外面便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容郡王來了。
“你舅舅來了。”屋內的月皇后說了一句。
“啊……這么快……”云景公主抬頭,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走,臨到了門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看月皇后,“前輩,您要不換身衣服?”
她是想到,月皇后身穿鳳冠霞帔……這咋解釋?
太詭異了!
“沒事。”月皇后卻回道。
她說沒事就沒事。
云景公主便放心開了門,容郡王已經走上臺階,紅杏、哈其格,還有幾個當初一同跟云景公主來的老太監,都在他身后。
“參見殿下。”容郡王照例行禮。
“舅舅,皇姐派人來接我了,要回去了……”云景公主迎上去,抱住了容郡王的手臂,拉著他進門。
月皇后還坐在那,瞥眼看容郡王。
容郡王也看向月皇后。
在他眼中,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坐在那……穿的不是鳳冠霞帔,因為月皇后用天人領域遮蔽了自己的真實外貌。
容郡王皺眉,因為月皇后毫無禮數。
但人是女帝派來了,他也不好說什么,卻也上前兩步問:“你來自哪個衙門?”
正常大內來的人,應該是主動向容郡王見禮并說明身份的,可月皇后什么都沒說。
容郡王問了,月皇后也沒說,因為云景公主說了。
“舅舅搞錯啦,不是哪個衙門的,這位姐姐是小安子找來的,還跟我們皇家是故交……”云景公主說到最后,又對容郡王附耳小聲道:“她是天罡圓滿。”
容郡王一驚。
天罡圓滿?!!
除了天下第一武道宗師妙嚴法師,竟然還有天罡圓滿?
月皇后又何止是天罡圓滿。
但她不讓云景公主說實話,云景公主只能說是天罡圓滿。
容郡王看向云景公主。
云景公主直接點頭,意思是確認過了,身份與能力。
既是天罡圓滿,那容郡王也不敢怠慢,抱拳拱手道:“有勞了!”
“嗯。”月皇后只發出一個鼻音,可以說非常傲了,完全不將容郡王這個郡王放在眼里。
容郡王也沒在意,叮囑了云景公主一陣,說了些“路上注意安全”“要不要帶禮品回去”之類的話,便走了。
云景公主又回去對哈其格、紅杏交代了一番,才回到房里。
已經超過一炷香時間了。
月皇后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云景公主才打好包袱。
“走啦前輩。”云景公主背上包袱,又拿起了自己的斬馬刀,說著便向外走。
月皇后起身,走到云景公主身后。
云景公主還沒來得及開門,便與月皇后一同消失在了房間里。
后半夜。
乾京城。
皇宮,女帝寢宮。
寇冬兒站著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今天她沒跟著女帝一同睡,因為今天周安與女帝要辦事,還是不能讓她在一旁圍觀的。
寇冬兒能聽到寢宮里那不可描述的聲音,自己的心思也跟著亂了。
吱呀。
門旁的窗戶突然晃了一下,很輕微的晃動,很小很小的聲音,但寇冬兒離得近,所以聽到了,扭頭看去,又疑惑的收回目光。
八成是風吹的。
寢宮內,光線朦朧。
身著鳳冠霞帔的女人憑空出現,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臉興奮的云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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