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眼睛,靈動非常,彎眉似柳,瓊鼻挺翹,笑起來露出一副精致的貝齒,就是嘴巴大了一些,似乎不夠含蓄。但還好,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連衣裙,搭配著腳上的皮涼鞋,雙手抱著一本書在胸前,清新文藝。
周深跟張莫就是這么看待這位師姐的,甚至周深文藝一些,想到了一句詩。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想來便是詩仙在此,也會點頭稱贊的。
而白實秋,那就簡單了,這位師姐便是張婧初。
張婧初,97級導演系的,此時的她還在上學,跟自己那一屆的同學不一樣,她算是很安穩,不出去找戲拍,還是如日常那樣上學。
但說實話,有些窮極無聊,因為課程已經不多,主要是參加一些個排練,之前剛剛結束了一個話劇的演出。
今天便是閑的沒事兒,本來走在校園里,拿著本書看,還是挺好的,可是卻聽到有人點評金大師作品,說的還挺有趣,這便過來好好聽聽,沒想到,那個高個子小同學,竟然直接過來跟她說,要排個舞臺劇。
“呵呵,那是什么劇呢?”
“先認識一下吧,我叫白實秋,這位是周深,這位是張莫,都是新入學2000級的。”
白實秋這邊介紹著,可是馬上就被人給巴拉到了一邊。
“師姐好,我就是張莫呀,我這個人,你別看我眼睛小,可是它聚光……”
這家伙,白實秋跟周深一看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企圖的。
“我叫張婧初,97級的。”師姐自我的介紹了一番。
那既然大家都認識了,就看看那個本子吧。
“哇啊,這是你們寫的?”難以置信的張婧初,確實很是可愛。
張莫這個家伙都看的癡了……
“我們集體創作的。”白實秋很是謙虛。
“師姐覺得怎么樣?”周深很是期待。
“很好啊,但不過……”張婧初美眸流轉,笑了一下,道:“有報酬的吧?”
“當然了!”三人異口同聲,似乎有門兒。
“那好,排練公演之外,我還要多一萬塊,就這樣。”
此話一出,人家張婧初依舊是美眸善睞,可是老白等三人則是有些各有各的心思。
“好!”白實秋直接答應了。
“啊,好。”周深遲疑一下也是同意了。
“……”而張莫則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此時他的內心活動則是,‘如此漂亮的師姐,竟然鉆錢眼兒里了,唉~’
老白還看不出來張莫再想什么嗎?
一定是師姐的美好形象瞬間破碎,讓張莫同志有些難以接受,于是拍拍這個家伙的肩膀,笑著說道:“怎么?你小子還想占師姐的便宜?”
此一句,一語雙關,只把張莫給囧的是滿臉通紅,人家張婧初則是掩口而笑。
其實,白實秋倒是覺得這挺好的,特別是錢的事兒,講的越清楚越好,不然日后可就麻煩不斷了。
至于張婧初,白實秋真沒想到會遇見她,但不過也曾聽說,此后來知名女星,當初在中戲的時候是讀完了全部四年,期間除了一些話劇沒有拍過別的影視劇,算是藝校里的另類了。所以,眼下碰見也算是正常,大家是同學了嘛。
一見,白實秋就覺得,張婧初便是自己找的那個張一曼。
張婧初這位女明星,她有那種淡淡的文藝范兒,這就符合了張一曼的一個特點,至少在劇中,張一曼是有那種文藝氣質的,雖然說話很直接,雖然說那啥就那啥……
再看她的戲,你很難相信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身上的那種爆發力,這一點也跟張一曼很像,這個角色其實有一種強大的魄力。
挺好,真的挺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張婧初好似怕他們幾個反悔,而且還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金?”
“這一點,師姐請放心。”張莫這個時候恢復正常了,這家伙在顯示財力。
白實秋不去戳破他,只是想到,張婧初似乎家庭背景很一般,這年頭上藝術院校可是要花不少錢,所以,這姑娘想多要錢也無可厚非。
不管怎么說,咱們都是找到了女主角張一曼,好事。
大家又談了一下這個劇,還留了聯系方式,但最后張婧初卻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們是哪一派的呢?”
哪一派?這很奇怪呀。
一見這三人不懂,張婧初只好多說了兩句,“你們是斯派的,還是布派的?”
斯派?布派?
更不懂了。
人家張婧初一見這個狀況,干脆也就不說了,只是微笑的道別。
但這三人都很奇怪,斯派,布派,這是什么意思呢?
“唉,我好像想起來了,我爸給我說過……”張莫這個家伙等人家小姐姐走了,他這才恍然大悟。
“怎么又是你爸呀?”白實秋跟周深不能不吐槽。
張莫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世界表演兩大體系嘛。”
這么一說,一下子就懂了。
世界表演體系,其實是有三個,其中一個是梅派,就是梅蘭芳先生的表演體系,這個屬于京劇藝術,中戲也有京劇班,而且還不收學費呢。但剩下的,就是另外的兩大體系,一個是前蘇聯戲劇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這個體系又被叫做體驗派。而另外的,就是前東德戲劇家,布萊希特的體系,又被稱為表現派。
肯定是這么兩派了,那么這兩派很重要嗎?
沒什么的吧?
眼下,女主角找到了,那咱們這個戲,基本上角色差不多了,那個小銅匠,可以找個人來客串一下,雖然這是個重要角色,但其實,去掉那個蒙古語的問題,別人都是可以演的。
于是乎,這就得找排練的地方,也就是解決排練場地的問題。
中戲別看小,那也是該有的都有,練功房,宿舍,還有就是劇場,但不過,此時中戲只有一個劇場,便是實驗劇場,是當初邵逸夫先生捐贈的。但眼下就這么一個,白實秋所知道的后世那個北劇場,現在還不是中戲的。
咱們要排這個戲,那就去申請唄……
“啊?你們要自己搞一個劇?”常老師作為班主任,看到了這個申請真的是很吃驚。
才大一,這么著急嗎?
可白實秋早就想好了詞兒,“邊學邊練唄,咱們的教學不也是如此嘛,常老師,其實我們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日后就靠著拍戲吃飯了,想吃這口飯,您也知道的,得拍新戲,您想啊,等我們四年之后畢業,這個戲肯定成了,到時候一公演,我們沒準發了,老師您臉上也有光。”
常老師一聽,當時就笑了,“你們這些猴崽子怎么想的,我還不知道嗎?怕不是等不到四年就想出去賺錢吧?”
白實秋笑著承認,“逃不過您老的法眼。”
常老師當時就笑罵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肯定是看到師兄們排戲,就忍不住了,想著這舞臺劇也能搞一搞,你們這個劇本我大概的看了一下,還真的新穎獨特,不錯,可是……賺錢真不容易,小心翻了船。”
所說的師兄,就是鄧朝他們,師兄們眼下正在排一部改編自第一次親密接觸的話劇,后來的名字白實秋知道,叫做翠花,你上酸菜。
白實秋一拍胸脯,“我們年輕人,不怕失敗。”
“這話說的好。”常老師點點頭,但是話鋒一轉,“現在這個只能是算課外的,之后有沒有機會算畢業作品,我這人沒那么的死板,但眼下還不能算,所以那個劇場嘛……你們得自己想辦法。”
哦?這是什么意思呢?
白實秋覺得,常老師這是給了他一個提示,具體是什么還有些模糊,但,去就去唄,難道咱爺們還會怕?
那個小劇場是什么龍潭虎穴不成?
此時的白實秋不會想到,自己的驢得水團隊竟然引出了一場大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