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外國語學校不知多少男生對小妮子有想法,劉漢東也是其中之一,不過自知沒希望,跟絕大多數人一樣,從沒敢付出行動,但之前頤城網咖聯賽的那段時間經常接觸,對于他這點心思,不論林軒還是姜淺予都心知肚明。
姜淺予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點點頭:“有可能。”
林軒也一本正經地點頭,“完全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根本就是。”
姜淺予白了他一眼:“那你就不要讓他來sky好了。”
“好,那我回頭就去找晨姐說,前往不要找這個家伙來試訓,不然我就不打了,退役在家陪我媳婦……”
姜淺予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
玩笑過后,也就差不多要回去了,林軒用手機打了車,然后拿著東西,小妮子也換了衣服送他,一路細細叮囑,要他不能訓練太晚,不許跟其他人那樣熬夜到凌晨,不許每天坐電腦前不動,更不許跟那個江映雪勾勾搭搭……
林軒也就笑著挨個說不會,就算江映雪跟她那樣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保管都不帶睜眼的。
然后被惱羞成怒的小妮子給追著又踢又掐好半晌。
一路笑鬧,到了小區門口,等車的時候小妮子還在氣呼呼地掐他,然后等林軒接了電話,約的車出現在視野中,她咬著唇,忽然一下子就紅了眼。
林軒忙把拎著的被褥枕頭丟下來,將她攬在懷里抱住,姜淺予仰起臉看著他,明媚眸子里水霧瑩然,倒是沒落下來,只是吸了吸鼻子,微帶哽咽地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軒原本實在沒把這當成過離別,可聽她帶著委屈的哭腔問出這句話,真的是覺得心都要化了般,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柔聲道:“你讓我什么時候回來,我就回來,好不好?乖,不哭啊。”
他不勸還好,小妮子還在忍著,他話一說,那明媚眸子的水霧就凝結滾落下來,她伸手在他肩膀打了一下,帶著哭腔道:“那我不讓你回來你就不回來啊?”
“怎么可能,我想你了肯定就回來了。”
素來矜持害羞的小妮子難得奔放了一回,吸著鼻子問:“那你什么時候想我?”
“現在就想。”
她伸了他一下。
然后繼續重復剛剛說過的話:“不許跟那個江映雪勾勾搭搭。”
“好,不勾搭。”
“不許熬夜。”
“好,不熬夜。”
“不許整天打游戲。”
“好,不打游戲。”
“不許整天叫外賣。”
“好,不叫外賣。”
“就算訓練任務再多,十二點前一定要睡覺。”
“好,十二點前睡覺。”
她說一句,林軒應一聲,小妮子吸著鼻子,終于慢慢地又收起了忽然爆發出來的小(情qíng)緒,然后看到那邊車子在路燈下駛來,停在不遠處。
沒來由地眼眶一(熱rè),又滾下淚來,嗓門也提高了些,伸他:“你騙誰啊!哪有你這樣打職業的……”
林軒忙伸手給她擦淚,柔聲道:“我保證答應你的都肯定做到,其他人每天熬夜訓練,是為了高質量對局,保證狀態,但我有用不著,我有主角buff,不要熬夜訓練,只需要撩妹裝((逼逼)逼)搞事就好了,放心吧……”
小妮子睜著水霧氤氳的眸子看他,又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真的?”
“真的!”
林軒用力點頭,“不然就算我每晚都打五十局rank才睡覺,這小說也沒人看啊。”
“你以為是你艾克啊,還能穿越時空,一晚上能打五十局rank?”
姜淺予伸手掐他,嗔了一句,終于破涕為笑,見那邊司機師傅都已經從窗內探出頭來,又忙推他,“好啦,趕緊上車啦,人家等著呢。”
司機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已經看清了這邊的狀況,聞言笑起來,擺手道:“沒事沒事,不著急,有啥話你們繼續說。”
小妮子羞得臉通紅,哪還有什么話,連林軒想要順勢親一下來告別的計劃都宣告破產,把(床床)單被褥枕頭放好,然后上了車,讓小妮子先回去,隨后就也直奔基地過去。
這次應該才算是正式搬去吧?
從車窗里看到小妮子揮了揮手后,固執地繼續站在路燈下看著他先走,林軒也只好開口,讓司機師傅先發動車子離去。
夜色迷蒙,燈光昏黃。
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小妮子的(身shēn)影,林軒拿出手機來,給她發了個消息:“我現在就想你了,咋辦?”
姜淺予很快給他回了個傲(嬌交)的表(情qíng)圖。
林軒問:“回去了嗎?”
“正在往回走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旁邊的司機師傅笑呵呵地問道:“你這是干嘛去啊,換工作嗎?女朋友這么舍不得。”
林軒笑道:“算是換工作吧。”
“這不還是(挺tǐng)近的嘛,又沒多遠,以后你要是想回來,還叫我,保證二十分鐘給你送到。”
司機師傅大概四五十歲,很有生意頭腦,適時地想留個回頭客,看這小兩口的親(熱rè)勁兒,估計以后少不了來回跑。
林軒忍不住笑起來,雖說沒打算真要回來就找這位大叔,不過人家這樣說,就也順勢留了個號碼,給人一個臺階下。
司機大叔很健談,很快跟林軒聊了起來,隨后問林軒去那邊什么工作,林軒也沒隱瞞,就如實說了。
魚龍戰隊搬過來后,杭城這邊的電競觀賽氛圍還是不錯的,司機大叔也接過去看比賽的單子,聞言就也說起來,比如前些天有誰誰打車要去魚龍廣場看比賽之類。
然后又道:“打這個游戲,應該(挺tǐng)賺錢的吧?”
林軒笑道:“還好,也有一些比較厲害的,粉絲多,人氣高,實力也強,待遇都快趕得上明星了,一年上千萬,不過新人就會差點。”
“那也差不了多少。”
司機大叔“嘖”了一聲,“我老家那邊,聽說就有個打游戲的,好像也就在杭城這邊打,一個月一兩萬呢。”
杭城就只有魚龍戰隊,sky如今算是他的二隊,因而聽這個司機大叔這樣一說,林軒不免來了些興趣,問道:“您說的那個在什么戰隊啊?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那就不知道了,我不懂這個。”
司機大叔搖搖頭,又笑著解釋,“他村子離我家這邊有好幾十里山路呢,我也不認識,就聽家里人這樣說。”
林軒道:“那他叫什么?”
司機大叔想了想,道:“大名叫什么忘了,反正他家里就喊他二狗……小名嘛。”
林軒也忍不住笑起來,又問:“您知道他姓什么?”
“穆。”
這一次司機大叔回答的很爽快,“穆桂英的那個穆,他們村就叫穆家寨,基本上都姓穆……”
林軒心里一動,“您老家哪里的啊?”
“貴州,山里面,窮著呢,哪趕得上這邊,大城市……”
這并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qíng),多半在老家那邊也廣為流傳,且這個(性性)子比較粗獷的司機師傅顯然對電競并不了解,并不清楚在杭城只有兩個戰隊。
所以對于他口中那位在“打游戲”的老鄉,林軒問起,他也就順口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境況都給說了出來,家長里短的,權作路上解悶談資。
“他家(情qíng)況不好,尤其是前些年的時候,我們那邊本來也就窮,山溝里的,他家里有四個孩子,不過死了一個,現在家里就三個了,一個姐姐,在外面打工,還有個妹妹,(身shēn)體不大好……”
“他老爹兄弟多,老大年紀才買了個媳婦,也不受家里老人待見,那幾年他老爹去溫州打工,一年累死累活的,也掙不了幾個錢,老媽呢就在家里拉扯著四個孩子,一個女人,家里地里那么多活,哪里能照管的過來。”
“聽人說好像是夏天,他老媽去地里打農藥……都是山路,哪有什么車,就是人背著的,用手搖著桿子打藥的……這個你估計沒見過吧?唉……孩子沒人管,他老媽就只能把最小的倆給背著,結果一邊背著孩子,一邊打藥,那風一吹,農藥都被孩子給吸了。”
“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活下來了,不過反正(身shēn)體就不大好,他老媽差點沒被唾沫星子給淹死,家里也不待見,后來估計是憋得太久,腦子出了點問題,他老爹就都帶著一家子去溫州了,過年的時候才回來,聽說在那邊過得也不咋滴,不過一家人在一塊,反正沒餓死……”
“老妹(身shēn)體不好,現在好像也才上初中還是要高中了,老姐初中沒畢業就打工去了,他混到高中也就不上了,好像犯了什么事,還進過少管所,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跑去打游戲了,聽說還能賺錢,每個月一兩萬,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別人都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