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道身影一閃而進,手里頭還抓著一件衣服。
此人雙目失明,五指如鬼爪,漆黑的指甲泛著幽幽的光芒。
不是別人,正是梅超風。
梅超風和陸乘風素有恩怨。
當年,黑風雙煞便是被陸乘風逼迫不得不遠遁大漠,導致了陳玄風的死。
梅超風之前派人送來五指骷髏,就是表明身份,前來報仇。
走到門口,便聽到有人飛來,伸手一抓。
本來已經抓住,哪知道旋即便感到手中一空。
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讓她只抓住一件空落落的衣服。
這讓梅超風心中大為震驚。
以她練成九陰白骨爪的指力,對方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從她手里溜走,此人功力該高深到何等地步?
恰巧,四周傳來陣陣驚呼之聲。
梅超風心中驚怒,大喝道:“人呢?”
一道略帶驚恐的聲音響起,弱弱的道:“梅若華……那人就在你手里!”
梅超風聽出是黃蓉的聲音,將衣服往地上狠狠的一摔,怒道:“小師妹,我手里只抓住一件衣服,哪有人?你又何必戲弄我?”
這次,卻沒人回答她。
因為,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衣服,面色盡是驚恐。
地面上,只有一件灰色的長衫,長衫之下,裘千仞整個人都化作了血水,汩汩的流了一地。
剛才那一剎那,裘千仞整個人都被化掉了。所以,梅超風只抓到一件衣服。
這正是化骨綿掌的威力。
葉君學過化骨綿掌,將其改造成了天罡掌,但不代表他不能使用化骨綿掌。
“一掌之下,將人化作血水,好惡毒的功夫!”
陸乘風面色大驚失色。
穆念慈面色蒼白,心有余悸,道:“雖然此人不是好人,死有余辜,但是這種邪功還是太過可怕了!”
郭靖訥訥道:“可葉大哥是好人啊!”
朱聰看了葉君一眼,見他沒有生氣,便笑道:“功夫哪來的正邪,裘千仞這個老家伙不是好人,他練得功夫就是邪功。用邪功去殺壞人,那你練得就是好功夫。魔君一人斬金國千騎,又殺了這個狗漢奸,正是大大的英雄!”
柯鎮惡等人連連稱是。
縱是恬淡清高之人、山林隱逸之士,聽到有人真誠贊揚,也決無不喜之理,葉君雖然不貪受旁人諂諛,但聽江南七怪等人說得懇摯,確是衷心欽佩自己,便笑道:“功夫是殺人技,也是救人技。殺一個壞人,等于救千百個人,何必在乎好壞。”
旁邊,梅超風聽得稀里糊涂,又聽到葉君的聲音,陡然一震。
那日,在王府,她幫黃蓉苦苦抵擋歐陽克等人,最后葉君趕來,若不是黃蓉出言及時,連她都被葉君順手殺了。
梅超風自然對葉君印象深刻。
“原來是魔君當面,也是,那日你救了小師妹,她在此處,你出現在此處也不稀奇。”
梅超風苦澀道:“陸乘風,我萬萬沒想到,你今天不但請來了江南七怪,而且還請來了大名鼎鼎的魔君,我自知不是對手,今日落在你的手中,要殺要剮,無話可說,正好,我也去陪我那漢子。”
陳玄風死了?
陸乘風又驚又喜,驚的是黑風雙煞橫行天下,怎會栽在敵人手里?喜的是強敵少了一人,而剩下的也是雙目已盲。
但想到昔日桃花島同門學藝的情形,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害死陳師哥的對頭是誰?師姊可報了仇么?”
梅超風冷哼道:“你不是將他們請來了嗎?何必故作假惺惺?”
陸乘風陡然一震,吃驚的看向江南七怪。
柯鎮惡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沒錯,陳玄風就是死在我們手中。卻是不知道你們竟然是師兄妹,今日你們要聯手也無所謂,正好徹底解決恩怨。”
陸乘風本就和梅超風有恩怨,怎么肯和她聯手?但是,要他幫江南七怪對付梅超風,也做不到,便長嘆一聲,道:“梅師姐,你害我被逐出師門,我也害你們遠遁大漠,導致師兄身死。你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如何?”
梅超風心知陸乘風的算計,冷笑道:“如此甚好,我和江南七怪死斗一場。只待夫仇一報,我會自尋了斷。”
頓了頓,又道:“小師妹,還請你和魔君不要插手!”
卻是梅超風見江南七怪等人和葉君認識,擔心葉君會出手幫忙。
葉君卻突然咧嘴一笑,若有所指道:“某人不出手,我也不出手!”
眾人聞言,都以為他說的是陸乘風。
卻不知道,葉君耳聽六路,注意力已經遠在了院墻之外。
這時,郭靖知道六位師傅不是梅超風的對手,便自告奮勇,表明當年正是自己誤殺了陳玄風,要和梅超風單對單打一場。
但是,此時的郭靖雖然吃了寶蛇的血液,卻沒得到洪七公傳授降龍十八掌,哪里是梅超風的對手?
旋即,江南七怪也跳入場中,打得不可開交。
雙方實力差不多,一時半會倒是分不出勝負。
葉君早就在一旁坐下,桌上的好酒好菜可沒動。
黃蓉對場中的勝負也不關心。
站在葉君身邊,笑嘻嘻的給他倒酒,剝水果,倒是宛若真是一個侍女的模樣。
一旁,陸乘風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可是心知這位小師妹心高氣傲,傳承師傅東邪的脾氣,行事毫無顧忌,可竟然也會如此細心的服侍男人。不得不佩服,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魔君。
葉君眉頭微微一挑,感覺到暗中那道氣息波動了一下,心中一笑。
又說道:“小侍女,今天太累了,給我揉揉肩!”
黃蓉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竟然沒有拒絕,還真的給他細細的捏起了肩膀。
頓時,葉君能感應到,暗中那道氣息猛烈的波動起來,似乎快要壓制不住了。
“還不出來?”
葉君心中微微訝然,嘴里嘿嘿一笑,自語道:“挺能忍的,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黃蓉理他很近,卻沒聽清他說什么。忍不住問道:“葉哥哥,你剛剛說什么?”
葉君眉頭微微一挑,若有所指的朝某處看了一眼,旋即聲音拔高,笑道:“我在想,你當我的侍女這么久了,從來沒侍寢過,今天也該試一試了!”
轟!
頓時,某一處的院墻轟然炸開,一道狂怒的身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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