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好，戈登局長。”
白夜微笑地點頭，上前一步，握住了戈登的手，一下子從剛才那欠揍的小子變成了年輕有為的企業老板。
“嗯，您好。”戈登伸手握了兩下問道，“我想要知道，你剛才說的……”
“你沒有聽錯，我的確解決了這些搶劫犯。”白夜一臉沉穩地說道。
戈登看向了蝙蝠俠，這位哥譚市的黑暗騎士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只是用一種深邃的目光看著白夜。
白夜則是完全無視了這種深邃的目光。
“我可以請問一下，你是怎么辦到這一切的嗎？這并不簡單……”戈登看著白夜問道，心里有些疑惑。
難不成是蝙蝠俠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動手殺了人，于是白夜出來背鍋？
當然，也不算背鍋，將黑面具這貨打死，合情合理，完全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
“嗯，這當然并不簡單。”白夜點點頭，承認了下來，“不過我也不是一般人。”
這話讓沉默著的蝙蝠俠稍微動了一下，似乎在驚訝白夜突然“自認”了一個非同尋常的身份。
“如你所見。”
在戈登和諸位警察疑惑的目光之下，白夜一臉自信地說道，“我是一個亞裔，準確地說，是一個華裔。”
“對。”戈登點頭，“不過這個跟這件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白夜說道，“戈登局長難道沒有聽說過中國功夫嗎？沒錯，我就會中國功夫，因此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小事一樁。”
“可是他們是槍傷。”戈登忍不住說了出來。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再怎么神奇的中國功夫，也不可能弄出子彈來吧，黑面具這群人的死因是槍擊，可不是什么一巴掌震碎心脈這種高端的死法。
“唉。”白夜伸出一只手，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表情，“戈登局長有所不知，在我們中國，像我這樣的高手，叫做武宗。意思是說，已經把武學融會貫通，成就宗師境界。使用一下手槍，對我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分分鐘就能夠掌握了。”
“中國功夫這么神奇？”戈登覺得以往認知有點搖搖欲墜，看向了蝙蝠俠。
“……”蝙蝠俠憋得有點難受，不知道回答“是”還是“不是”。
“況且我平時也有練槍，槍法很準的。”白夜接下去說道。
“……”
“……”
“那你中國功夫個屁啊！”戈登身后的警察在內心咆哮道。
“戈登，你跟我出來一下。”蝙蝠俠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默，戈登看了白夜一眼，示意手下繼續詢問一些情況，跟著蝙蝠俠走出了房間。
“這個奈特·白有問題。”走出了房間，走到了稍微一些的拐角處，蝙蝠俠直接說道。
他和戈登早就已經是親密戰友的關系，一些事情不需要隱瞞。
“我看的出來，他的確不是普通人。”戈登說道，又嘀咕了一句，“真是的是中國功夫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蝙蝠俠搖頭，“前段時間，刺客聯盟在哥譚市暴露出來，尋找一個亞裔少年，極有可能就是在找他。另外，瘋人院秘密關押的貝恩，他劫獄把貝恩帶走了。”
“什么？”戈登吃了一驚。
“可惜我找不到任何有效的證據來證明他有罪。”蝙蝠俠說道，“所以我希望你趁著這個機會調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線索。”
“連你都查不出來……”戈登皺著眉頭說道。
蝙蝠俠的行事自然比哥譚警察要不講規矩，也更加有效率。
他都查不出來的東西，他們也只能盡盡人事罷了。
“局長，他們吵起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員跑了過來說道。
“怎么了？”戈登和蝙蝠俠立刻往房間走去。
原來是剛才白夜滿嘴跑火車的態度讓一個警員有些不滿，問話的時候言辭激烈銳利，似乎要把白夜打成“防衛過當”，然后就吵起來了。
蝙蝠俠和戈登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聽見白夜憤怒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著。
只見白夜站在桌子旁邊，手里揮舞著一份資料大聲說道：“白恩貝醫藥，哥譚市新興企業，最近一兩個月的納稅大戶！我一個亞裔，華裔，不遠萬里而來，研制有效藥劑，賣給哥譚市的人民，提升他們的生活質量，保護他們的人生安全。”
“這是什么樣的精神，這是偉大的國際共產主義精神！”
“在白恩貝醫藥的不懈努力之下，哥譚市這兩個月的犯罪率整整下降了兩個點，從全美第一變成了第十二！”
“如此純良、具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居然受到了當地不法分子的嚴重侵害！”
“我本人更是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創傷！”
“我就要問了，這幾個月，白恩貝醫藥繳納的稅收都喂狗了嗎！這些稅收都喂狗了嗎！”
說著，白夜把手中的稅單丟了出去，房間頓時紙片亂飄。
“你們哥譚市警署，到底在干什么！沒有辦法阻止那些危險的犯罪分子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對我這樣一個純良的商人施加暴行！”
“我沒有……”剛才那個囂張的警員底氣不足地反駁道。
“語言上的暴力也是暴行！”白夜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非常懷疑，我將白恩貝醫藥落戶哥譚，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是一座連人身安全這一最為基本權利都無法保證的城市，我很失望。”
一堆大道理砸的戈登和蝙蝠俠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就算白夜可能是有問題的，也是救走了貝恩的人。
但是他現在所說的，完全都是事實，鐵打的事實。
白恩貝醫藥這幾月對于哥譚市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其他不說，光是犯罪率的下降就讓市長等一眾政府官員們樂開花。
“恕我直言，我現在充分懷疑GCPD的打擊犯罪和保護哥譚市市民人身安全的能力。”白夜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做出一些措施，避免今晚的事情再度發生。”
戈登就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不知道白先生打算怎么做？”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戈登不得不開口。
“戈登局長你是個好人。”白夜直接給戈登發了一張好人卡，示意他出局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辦到的。”
說完，把目光對準了安靜的蝙蝠俠。
“蝙蝠俠，我想要聘請你為我白恩貝醫藥的安全顧問。”白夜一臉認真地說道。
“……”
“……”
蝙蝠俠和戈登同時轉過頭，看向對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一個他們正準備暗中觀察的危險分子居然要聘請蝙蝠俠當安全顧問？
“你覺得如何？”白夜追問了一句。
“這不可能。”蝙蝠俠略微艱難地說道，白夜的邀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讓他一時間有點跟不上白夜的思路。
在這小丑那邊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無論小丑做了多少布置，大部分的情況下，他的目的是不變的——蝙蝠俠，我們來一起玩吧。
只不過玩的很大、很瘋狂。
在認準了敵人主要思路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情況看上去都是蝙蝠俠跟著敵人的步調走，但是最后他總是能一舉翻盤。
而白夜呢，這家伙先是招惹了刺客聯盟，然后救出了貝恩，接著莫名其妙就成立一家醫藥公司，開始賣藥了。
關鍵是，還不是賣假藥的。
泰坦一號蝙蝠俠已經分析過，藥的確是好藥，那些副作用、后遺癥也一開始就標明了。
合理使用，藥劑對于整個哥譚市的幫助，也是顯而易見的。
白夜跟蝙蝠俠以往遇到的“我就是想要犯個罪”，好純樸，好不做作的哥譚市犯罪者們完全不一樣。
蝙蝠俠猜不透白夜到底想要干什么。
難道真的就想要賣藥嗎？
是的，蝙蝠俠猜對了，白夜真的只是想要賣個藥罷了。
“先不要忙著拒絕。”白夜又恢復了沉穩商人的模樣，“事實上，聘請你為安保工作人員，的確是不合適的。畢竟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是哥譚市的黑暗騎士，但是你各種案底，估計也疊的天花板高了。”
這是大實話，蝙蝠俠種種行為，實際上大部分都在違反法律。
只是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若是真的較真起來，蝙蝠俠所做的事情可比白夜所做的事情要嚴重多了。
“你也不可能每天在呆在工廠當中，所以只是一個安全顧問。你只需要對于工廠一些安全漏洞提出改進建議，在最大程度上消除安全隱患，打造成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
“不可能存在無法攻破的堡壘。”蝙蝠俠說道。
哪怕是阿卡姆瘋人院、黑門監獄這樣防衛嚴密的地方，還不是說暴亂就暴亂了。
“至少在硬件這一方面，最大程度的靠攏。”白夜說道，“順便再安個求救裝置，再遇到今晚的事情，可以第一時間向你求助。”
“這樣一來，我也稍微放心，讓白恩貝醫藥繼續在哥譚市發展下去，共同進步，共創美好未來。”
“當然，我想你肯定也不會在意薪資方面的問題，作為報酬的話……”白夜看了戈登一眼，“我可以以相對低的價格，每個月出售一定數量的藥劑給哥譚警署，直到你不再為白恩貝保駕護航。有了藥劑的幫助，GCPD打擊犯罪分子的能力至少可以提高一些。”
“那么，蝙蝠俠，告訴我，這場交易，你確定要拒絕嗎？”白夜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好人戈登在旁邊，勸阻也不是，支持也不是，有些尷尬。
“好，我答應你。”
沉默了半分鐘之后，蝙蝠俠開口說道。
“那么，歡迎你成為白恩貝醫藥的安全顧問。”白夜笑著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