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區，淮海市中心黃金城區。和黃浦區一起成為整個淮海最昂貴的兩個城區。大多數外地游客能叫得上名字的淮海地標都在這兩個區。包括靜安寺、南京西路、東路、淮海路、城隍廟等等。這些繁華路段商圈都集中在了這兩個區之中。
不過淮海的發展迅速的同時也帶來了另一種畸形，一條馬路分割為軸，左邊是高樓大廈一派繁華，右邊是低矮舊樓陰暗逼仄。住在這些陰暗小樓里的淮海人有點壓抑但又有點自傲。
壓抑的是居住環境并不好。在最新統計的一期數據里，在全亞洲的一線城市中，中國香江人均居住面積倒數第一，人均十四平米。淮海倒數第二，十七點一平米。東京倒數第三，人均十七點四平米。
所有人都知道，任何東西一旦人均之后都是有水分的。就像是我和比爾蓋茨一起合作幾乎壟斷電腦操作系統一樣。
在淮海這個城市生活的人，因為居住環境而壓抑的不在少數。而他們的自傲同時也是來自于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大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等我房子拆遷了如何如何。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因為淮海高昂的房價而買不起更好的居所，但是他們又不希望淮海的房價下跌，因為下跌了的話他們的房子不值錢了，以后拆遷也不補償不到多少了。
雖然說淮海市中心地段的棚戶區改造一直推進的不是特別順利，因為開發價格太高昂導致大多數開發商看見這些老樓也是望樓興嘆開發不起。
不過居住在這里的居民總是要有點念想不是。就比如楊樹，他雖然只是居住在一個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連廁所和衛生間都是一個樓道公用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還不錯，從異世界回來之后起碼還有個價值百萬的房子給自己住住。要是以后拆遷的話，房子賠到桃浦，怎么這也得給自己來個八十平方吧！不，最少一百平！自己這樣也算是在淮海有房豪宅的人了！
楊樹很懂得自我開解，雖然因為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手舞足蹈導致他肩膀上的傷口又疼了。
“哎呀，mmp。那個孫子，要是再碰到他，我一定打爆他的狗頭。”楊樹摸了摸自己肩膀上還沒有好透的傷口，傷口上打著厚厚的紗布。最近幾天只能請假了，好在現在外賣小哥招人不好招，自己請假公司也不敢隨便開除自己。不過最近這些天的收入肯定沒有了，這個月還想著能收入破萬的，但是現在肯定沒戲了。治療傷勢就花了自己兩千多。自己現在只能縮在家里刷B站新番。
楊樹正刷完《一拳超人》的動畫，準備看一拳超人漫畫的時候，他被原著漫畫的靈魂畫風給嚇到抽搐：“媽呀！這漫畫動畫差別也太大了。”
“噠噠噠。”敲門聲響起。
“誰呀！”楊樹用手抓了抓屁股，但是壓根沒有想要起身開門的想法。
“特偵局的。”門外的江華一句話把門內的楊樹給嚇了一哆嗦。他差點把自己新買的筆記本給砸了，他顫顫巍巍的回答：“干……干嘛！我……我沒犯事！”
“我知道你沒犯事。你前幾天被人刺傷了，兇手我們抓到了，叫做李元霸。我是來跟你核對口供的。”
聽到這話楊樹才松了一口氣，他拍了拍胸脯打開了家門看著江華和張桐：“嚇死我了，你們抓到人了啊。現在警察辦事就是快，來來來，坐坐坐，我給你們找兩杯水來。”
張桐和江華環顧著楊樹凌亂的房間，坐？算了吧，找塊干凈的地方站著就好了。
一段時間后。
“好謝謝你的配合。”
“哪里哪里，要把那個李元霸繩之以法啊！”
“會的。”
走出楊樹的家，在路上江華開著車看了眼張桐，她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真被你猜中了，楊樹在異界的外掛真的就是個系統，而且還是你說的最低級的抽獎系統。”
“等等，先聲明一點。我從來沒有說抽獎系統低級，反而抽獎系統是一種很高級的存在，是所有外掛中最高耗能最大的一種存在。”張桐糾正了江華的說法：“這只是一種為穿越者提供一種平等的外掛方式而已。只不過這種方式賦予的能力和穿越者本體的關聯不大，就像是車一樣。抽獎的力量就像是租來的車，總是要還的。而更難一點的兌換系統就像是你現在開的這車，這車是單位的。你只是有權使用，但是只要你不離開這個單位，基本上你都有權使用這輛車。”
“而現在，楊樹的力量就像是停在路邊開著車門，并且還插著車鑰匙的車。只要有人進去開，那么就能把車開走。”
江華點點頭：“所以，你想說的是如同李樹這樣的人在歸鄉之后，他的能量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無主的狀態？然后如果有人用某種方式奪取他的力量的話，這股力量就會轉移給心的人，李元霸就占有了這種新的力量？”
“沒錯。但是說的不完全。江華我最近補了《哈利波特》。”
“哈？”江華不知道張桐現在提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干什么：“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其實抽獎系統賦予的力量在失去了真正的主人之后，它就是一個他人可以隨意掠奪的物品了。它會借由某種方式從弱小生命到強大生命進行一種轉移。而李元霸擊敗楊樹，這明顯標示李元霸是一種更強勢的生命。所以力量向著李元霸轉移了。鮮血也許是一種手段，但并不是必需品。這種力量會不斷的依附到更強的生命體上，只要能證明比它現有的主人更強。”
“你是說這種力量有思想？！”江華被嚇到了。
“不，并沒有。或者說從前有，但是現在沒有了。只剩下了一種本能。而且多次轉移后這股力量會越來越弱，除非能參悟到這股力量的本源，然后進行修煉。但是，嘿嘿。”張桐搖了搖頭。
“基本沒戲，我不否認有這種天才，但是數量太少。能感知某種力量的本源，并且天賦異稟，還能智力超群的總結出某種鍛煉方式。這些條件集合起來，一億人里面也未必有一個。楊樹不是，李元霸也不是。”
“而且你有沒有注意楊樹這個人，你覺得他有什么特質。”
“特質？好吧，這么說比較不禮貌，但是感覺楊樹這人胸無大志，混吃等死，而且不太愛用腦子。不過他人還是蠻勤奮的，歸鄉回來后倒是順應了社會潮流當上了外賣小哥，一個月能賺八九千塊證明他工作還是很勤快的。”江華總結道。
“沒錯，根據我在異界飯店的觀察，大部分擁有系統流外掛的穿越者身上的特質都與楊樹相仿，只不過有的人沒有楊樹這么勤奮和佛系，反而更加兇殘暴虐而已。但是混吃等死、不愛用腦子的特點都是有的。因為他們從來都不考慮自己的外掛系統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也從來不深究這一切。一切都是逆來順受隨波逐流。”張桐的話點醒了江華。
江華立馬說道：“等等！等等！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歸鄉者十大高手也好，李連龍也好。他們回來后力量依舊很強大，而在他們的敘述里，他們從來沒有提到過外掛力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一步一個腳印苦修出來的。如果按照你剛剛的比喻，那么這些人是屬于自己買了車的？！”
“不僅僅是買了車，而且還是會修車，甚至是掌握了造車的那一批人。比如李連龍，他絕對是個異數。我沒有見過他，在回歸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無疑是掌握了造車的人。和你所說的萬長青屬于同一批人。”張桐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思考的說道。
“而這樣的人都在某些方面很杰出，實際上什么樣的人穿越后有什么樣的外掛并不是亂來的，而是由一個非常復雜的公式算出來的。越精銳的人，外掛越小條件越苛刻，比如說我知道某位很強的修仙者的外掛就是神魂比普通人堅強三倍而已，除了起步階段有些優勢之外，到了中期就已經徹底沒有外掛的加成了。而這樣修煉力量的人則會越強。越普通的人則會擁有更好更強更容易獲得力量的外掛。”
江華看了眼張桐：“你到底在異界是干什么？！”
“開飯店的啊，我說了。這真不騙你。我真是開飯店的，對天發誓。”張桐講的絕對是實話。
江華想了想也沒有逼迫張桐現在一口氣就把他的秘密說完，所以她換了個問題：“那么你在異界的外掛到底是什么？！能力到底是什么。”
“你問我的外掛？”張桐看著江華。
“嗯。”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說我外掛的力量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我自己也是在穿越后的好幾年才發現我的外掛力量到底是什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
“傀儡。”
“什么？什么傀儡？”
“我的外掛力量就是傀儡，是外掛賜予者的傀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當時就相當于那個外掛的賜予者。”張桐淡淡的說道。
“等等！你說的外掛賜予者是誰？你是說所有的穿越者的外掛都是他（她、它）給的？！”江華一個急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