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湘城除了我，哪來的朋友？”包露半信半疑，記憶里那個趙日天是很愛吹牛逼的，她沒報多少希望，急切道：“不跟你說啦，我的小姐妹快要穩不住那個發酒瘋的大少爺了，你看電視或者打游戲等我，我盡快趕回來。”
說完這話，她急匆匆上了二樓。
趙昊沒有追上去，他知道學姐換衣服去了。
閑著也是閑著，他給鄒霸天打了個電話，對方長期關機，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
這次運氣不錯，一下子打通了，霸天哥深感意外：“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趙昊笑呵呵道：“找你敘敘舊，你老家在福南是吧，我正好在湘城，要不要喝一個？”
“日，你早說啊，我一回國就被上頭拉去作報告，天天開會，被一群專家纏著問二階進化世界的各種問題，快把老子煩死了。還是你小子機靈，假裝住院，偷偷跑出去瀟灑，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招呢？”鄒霸天羨慕嫉妒恨地說道。
趙昊樂了，忽然覺得自己父母有先見之明。
他要是沒住院，估計也被喬國梁拉去開表彰大會了，多半還要做個總結報告，大談特談人類在二階進化世界的現狀以及各種前景，那個過程相當繁瑣，沒十天半月下不來。
定了定神，趙昊說道：“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來虛的了，有點小事要咨詢你一下……”
他把包露遇到的小麻煩，詳細的說了一遍。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搞錯了。這么屁大點事兒，有必要搞得這么鄭重其事？”鄒霸天聽完震驚了，他震驚的不是包露遇到的麻煩，而是趙日天那嚴肅的態度。
小趙弱弱道：“我不是沒有濫用職權的經歷嗎，多少有點方啊。聽說你經常搞事情，上面還幫你處理后事，所以找你取取經，傳授兄弟我一點經驗心得唄。”
“沒問題，我的經驗心得，總結起來就三個字：就是干！”鄒霸天牛氣沖天道。
趙昊感覺自己要被帶進溝里：“這樣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福南、福北、中海，都在中部軍區范圍之內，這就是你的主場啊！”鄒霸天唯恐天下不亂：“別說一個副局的小崽子，就是福南一把手的親兒子，你弄了也就弄了，OK啊，沒毛病！聽我的，就是干，直接往死里弄，事后喬國梁會幫你擦屁股的，這方面他專業的一批。”
趙昊吃了定心丸：“聽到組織上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
十分鐘后，包露下樓了。
這一次，她換裝和化妝都很迅速。
她穿著一套偏老氣的職業套裙，妝畫得有點濃，讓人想起一個歷史悠久的職業——媽媽桑。
趙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用迷茫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包露慘然一笑：“是不是覺得我老了，也丑了？”
趙昊很實在：“是，不過我覺得你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樣的，為什么？”
“喲，你小子還有點眼光，不愧是姐姐的有緣人呢。”包露開心的笑了，語氣中卻帶著自嘲的味道：“沒辦法，誰叫我繼承了我爸的事業呢。干這一行不容易，我自己畫得老一點，丑一點，客人才會把注意力從我臉上移開，轉移到那些小妹妹身上。”
趙昊沒說話，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
女人化妝都是為了更好看，像包露這種化妝把自己弄得更難看的妹子，無疑是江湖上的一朵奇葩，透著清新脫俗的味道。
“我走啦，你乖乖等我回來哦。”
包露展顏一笑，像在吩咐自己的小郎君。
“我陪你一起去。”趙昊突然開口了。
“你去干嘛？”包露訝然。
“你這話就不專業了，哪個男人對那種地方不感興趣啊，我順便參觀一下你的工作環境。”趙昊笑道。
“說的也是。”包露居然被說服了，還開拓了新思路：“讓你蹲家里打游戲也挺無聊的，干脆去我場子里，我找幾個小妹妹先陪著你，讓你體驗一下湘城人民的熱情。”
趙昊傻眼了：“你就不怕我犯原則性的錯誤？”
包露笑盈盈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該怕的人是你。”
趙昊燃起來了：“啥也別說了，走一波！”
和多年前心動過的女孩重逢，會衍生出很多故事。
有人相視一笑，各走各路。
有人舊情復燃，重溫舊夢。
趙昊的經歷無疑很特別，他被當年的學姐帶去了KTV，還安排了兩個公主伺候他。
這家湘城頗有名氣的KTV，相對來說還算比較正規，里面的妹子陪喝陪唱，一般不出臺。當然也有個別妹子和客人看對眼了，喝出了非一般的感覺，然后相約出去進一步探討人生理想。
坐在一間包廂里，被兩個水靈的姑娘一左一右環繞著，趙昊內心無限感慨。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來這種場合。
第一次，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當年秦晟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嚷嚷著要做一件成年人應該做的事情，帶著一票兄弟去了KTV，趙昊也去了。那一年，一群熊孩子生命中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包廂公主。
恰好那天趙昊情緒不佳，那是他第128次和薇薇偶遇被婉拒。
一怒之下，小趙就挑了一個發型和薇薇有點像的公主。
他和那妹子沒說多少話，倒是喝了不少酒。
喝高了之后，趙昊做了一件充滿正能量的事情：勸那姑娘從良……
從此以后，趙日天就成為業界笑柄。
那段從良舊事，被秦晟翻來覆去恥笑了他好幾年。
莎士比亞說過：一個男人成熟的標志，就是不會去勸一個小姐從良。
如今的趙昊顯然成熟了許多，他沒有再蠢到勸兩個公主改邪歸正，將計就計的玩著小游戲打發時間。
晚上十點，他看了看表。
算算時間，包露去解決那個問題，已經有大半個小時了。
他看向了右邊那個比較活潑話也比較多的妹子：“你們露露姐在哪個包廂？”
那個妹子眼神猶豫，故作呆萌：“我不知道，帥哥，來，繼續喝酒吧。”
趙昊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回答我。”
說話時，他眼中閃過一道血光。
血瞳術！
這種靈術，并不是依靠靈力和元力釋放，而是燃燒施術者自身的血液，其運轉方式類似于獻祭。施術者的血液越精純，血瞳術的威力就越大。擁有圣體的趙昊，只燃燒著米粒大的一小滴血液，就讓右手邊那個妹子吃不消了。
“在……8……818……”那個女孩目光呆滯，如同傀儡般囁嚅著說出真相。
“你醉了，休息一會兒吧。”
聽到這話，那個女孩乖順地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等她醒過來，不會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
趙昊已經推門而出，朝著818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