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動,傳篡了。第一百三十五章就在下面
如今的陸謙的武力在二流層次中也能排到中間位置了,再做較量,那朱仝一般的準一流高手也休想二三十合就將他斬殺。
但是對比欒廷玉,那就仿佛是扈成對上阮小七,只十幾個回合就被殺的骨軟筋麻。萬幸那嘍啰們看陸謙敵欒廷玉不過,一個個拼死來幫護。
叫欒廷玉惱怒之極。
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偏偏多了一群礙手礙腳的嘍啰。這是欒廷玉先前所萬萬想不到的。
他在入祝家莊當教師之前,也多行走過江湖。與那綠林強人幾多交手,那都是嘍啰們搖旗吶喊的看著他少則三五回合,多則一二十合的把他們頭領殺敗,就一窩哄的搶來或是去了。哪像眼下,竟然死纏爛打,忒不是好漢。
可作為孫立的師兄,欒廷玉對那陣仗刀兵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如今的這架勢,不是那綠林火并,可不就是那忠心部曲在兵陣上的模樣么?
這時候,祝彪一聲厲喝,從馬背上跳下。兩桿長槍只差分毫的就刺進了他坐下健馬的腰腹處,健馬昂首哀鳴一聲倒在地上。可下了馬后的祝彪,丟掉長槍,拔出利刃來,一劍斬斷了一根夾在長牌之間向他刺來的長槍。接著合身一撞,整個把當面的長牌撞倒,那長牌手向后倒去,還壓下了身后那名槍手。祝彪搶上去,踩住長牌,一劍殺了那被壓住了腿腳的斷槍之人;身后一個輕剽莊客,手持短刃撲倒在地,只把兵刃從前方長牌翹起的空隙里向下扎去。那刀子捅刺的速度極快,呼吸之間就反復了六七下,每插一下就帶出一溜鮮血,咕咕的鮮血染紅了地面,那長牌下的人先是痛呼的竭力掙扎,后就一動不動。
那邊祝虎瞧見扈成給阮小七殺的吃力,連忙上前接應了下。而韓伯龍這時候也清醒過來,卻還有些手腳發軟,顯然是不能來幫陸謙招架欒廷玉了。但韓伯龍還有別的招,他大聲叫喚著弓弩手,叫欒廷玉渾身一陣發涼,滿腔的怒火都冷寂了下來。隨后看到陸謙遇險的劉唐也舍命趕來,化解了險情。
步弓手繼續在偃月狀防線的后頭放箭,大批的梁山后備力量也開始涌上。欒廷玉心里很懊惱,他知道這一戰估計也就這樣了,自己再想斬殺或生擒陸謙已經不可能了。甚至于這一仗他們獨龍崗都要敗了,這梁山的嘍啰比他獨龍崗的莊客能打多了。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時候,李逵三人組的第五營沖來了。那就像是一頭野豬,飛奔撞向了一匹馬兒柔軟的腹部。
項充李袞的飛刀飛槍甚是了得,離得還有二三十步,一把把刀槍就飛了出去。
“擲!”
李袞除了自己投外,還大聲吆喝著身后的人一起投擲。這第五營中是有人在跟著項充李袞學這一手飛刀標槍的絕技的。
項充那飛刀名是飛刀,但與小李飛刀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后者的飛刀是后世人腦子里暗器的代名詞,而前者的飛刀則足足有解腕刀那么大。但與李袞的標槍卻也正好相配,一長一短么。這飛刀的射程比標槍要短上不少,不是誰都有項充本人的本領的。
五十標槍手應令,學著李袞,紛紛用力將標槍對著敵軍擲出。幾十柄標槍劃過空中,如同一陣急雨,下落處的殺傷力可比箭矢要猛的多了。雖然不少沒能擊中敵人,可但凡能建功的,后者就非死即傷,叫本就慌亂的獨龍崗人馬更加慌亂。
亂了,亂了。
欒廷玉也好,祝彪祝虎也好,全都喝令不住莊客。扈成更是早早的縮身到一團扈家莊人馬的簇擁中,離開了第一線。他可沒有那三人的好武藝,也沒他們的好膽量,被殺了可就慘了。
等到魯智深所帶的人馬趕到時候,獨龍崗的隊伍已經徹底崩了。都不等他們發力。那從船上下來的第四營,排著整齊的隊伍,往獨龍崗兵鋒上撞去,替換下先前廝殺的親衛營和第六營的兵力,那獨龍崗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們的兵線在不住的凹陷,很多地方,還出現了空白,在那里,箭矢如蒿草般扎在地上,卻是聚集在一起的弓箭手的攢射。一片片的尸體,鮮血染紅了水畔土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在渲染著清澈的湖水了……
兩隊人馬接觸的地方,一排排的梁山士卒,揮舞著刀槍,邁著堅定的步子,不住前進。第四營的陣列之中,不時有人倒下,卻不會出現空當,前者倒下后者立即便有人補上前去。
到了這個時候,獨龍崗人馬所有的抵抗,都已變得蒼白無力。他們也不會再拼死抵抗了。
一個個莊客丟掉了先前的雄健,化作膽怯的羔羊,跪在在地。把手中的兵刃拋的遠遠地。偶爾幾個拼死抵抗之輩,也被數量遠多于他們的梁山人馬給輕易碾碎。
前前后后還不足半個時辰,雄赳赳氣昂昂而來的獨龍崗千多人馬,就只剩下三四百人跟著欒廷玉、祝家兄弟和扈成的數十馬軍,狼狽逃竄。
陸謙沒有半點遲疑,立刻命魯智深帶領人馬追擊。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了自己手足無力,渾身上下已然被汗水給浸泡了。他后悔,自己沒必要把魯智深也派去帶領一翼,他身邊應該時時刻刻都留著一扛得住敵人武將的高手。如果魯智深今日留在中軍,欒廷玉憑什么張狂?
從最初時候打仗起,陸謙就一次次玩耍著‘兩翼齊飛’的戰術,可現在看,有些時候是完全沒必要兩翼齊出的。那獨龍崗的人馬,只被李逵三人組的第五營那么一撞,就軟了。魯智深部完全沒派上用場。
而今日一戰的中軍,卻險些搭進去了自己的安危。
要不是親衛營的弟兄拼死護衛,要不是韓伯龍喊叫了神臂弓,叫欒廷玉放不開手腳,而劉唐又來的迅速,陸謙除了學宋江落荒而逃外,就真的再無第二條路了。
今日中軍這一戰還是有危險的。陸謙再一次有感自己實力的弱小,這“弱小”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武力,還有整個梁山的武力。如果他手中有幾百神臂弓,完全能站在船上就把獨龍崗人射的抱頭逃竄去;如果他有上萬軍馬殺奔清河,欒廷玉他們早就跑回縣城,甚至是陽谷了;如果他手下有五虎八驃,區區一個欒廷玉又何足道哉?
“這世間最大的原罪就是弱小啊。”回想起來甚感后怕的陸謙在放飛自己的大腦。卻沒看到,身邊的偌大戰場,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尸體,成堆的倒臥在一處。鮮血都已將靠近岸邊的河水,染成淡紅。而這些尸體中,那大部分都是獨龍崗的人馬……
這弱小果然是世間最大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