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好漢動手,上百健卒協同,是砍瓜切菜一樣殺得那押運真綱的留守府護衛軍漢屁滾尿流。前后才一刻鐘的時間,三艘船上的軍漢護衛,不是跳入那水中求活,就是盡數送掉了狗命。
阮小七扯掉那桅桿上的紅燈籠,掛起了梁山泊旗號來,一干水師營健卒把船艙里的金銀箱子搬到船板羅列,打開來,滿滿金銀珠寶,璀璨耀眼光芒,閃花人眼。“大家都來開眼,好叫你們增長見識,大名府送往東京的蔡京狗賊生辰綱在此,蔡京狗賊生辰綱在此——”叫那濮陽碼頭上人聲喧嘩滾沸。而不等濮陽城內城外的駐軍反應過來,那一撥人劃著舫船,已然飄揚而去。
如此勁爆事宜,那就如是在平靜的水池里撂下一枚打炸彈,登時就引起軒然大波。而梁山泊好漢自己卻是事了拂衣,除了一船財貨,不帶走半點云彩。
那李四抵到濮陽的時候,正值事發的次日下午。當晚他在那城外客棧住下,聽進去了一耳朵的對此事議論聲。那是與有榮焉,深感光耀!
陸謙親自帶人馬進到陽谷迎接,把獨龍崗的扈家莊和李家莊嚇了一大跳,把陽谷縣城也嚇了一大跳。那濮陽劫得真綱后的三阮兄弟并賽仁貴郭盛,就一路打著梁山的旗號,路徑濮州水面時候,把當地的巡檢嚇的魂飛魄散,半個去阻擋的人也沒,一個個都飛報濮州府衙。
后者還懵懵無知,不知曉那梁山賊寇怎的就跑到了黃河上去了,正在哪摸不著頭腦時候,才得到了濮陽府傳來的急報——竟是那梁中書獻于蔡太師的生辰綱再次被劫取了。唬的一干人忙派遣人手去追趕。
此乃一種態度也,無關最終結果是何。
陸謙親自接到了阮氏三雄和郭盛,那整個陽谷縣也傳遍了梁山泊劫取真綱的消息,陽谷知縣看著自己的烏紗帽戀戀不舍,可卻也知道,自己還是乖乖地上書請罪的好,否則待蔡太師發作起來,他這小肩膀生生的消受不起。
濮陽是水陸交通要處,那兒發生的事兒,不需多久便能傳遍東西南北。何況梁山泊就貼著大運河呢,陸謙這次這般不加遮掩的來劫取生辰綱,事跡不消幾月,必能傳遍整個中國來。到時候梁山泊想不名傳天下都難。
只是現下的陸謙卻也無心去關聯其他的,那一船財貨取來,盤點一二,只金磚銀條就不下十萬貫前,還有金銀器物,珍玩珠寶,這一筆財貨何止十萬貫,兩個都富裕。
“老子在祝家莊上大失所望,倒是這生辰綱上狠撈了一筆。”沒人的時候,陸謙如此的想著。看著系統提示上給出的獎勵榮耀值100的信息,心里美滋滋的。
榮耀值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先前的困難選擇叫他都愁掉了兩個頭發,可他要榮耀值有一萬點,有十萬點了,那困難還是困難嗎?它屁都不是。
隊伍施施然的開回梁山泊,一路上半個找茬的伏兵都沒見到,那濮州城里的禁軍只見人動員,卻半個也不見有誰開出城池來。
路上他又碰到了梁山上傳來的消息,卻是林沖與楊志,已經擒下了索超一行,取得錢財……兩萬貫上下。
索超這一行才十幾個軍漢,就這么點人如何是梁山的敵手?在剛入鄆城地界的時候,那監控嚴密的曹京曹大知縣就預先得知了消息,半道上趕去拜見。直言梁山泊已經探明了他們來路,懇請索超一行停駐。可是這曹大知縣不曉得索超是什么脾性,那就是一莽夫。沖動,魯莽,遇事不愿思考而是任由自己的個性決定行事,反而責怪曹京暴漏了他們的行蹤。
再說了,這般急性子的索超,一直來都在大名府屈居一個小小的正牌軍,這心里無嘔氣才怪。現在好不容易得梁中書的抬舉,領了這押運生辰綱的差事,你曹京一個屁外地小知縣,也敢來管他的事?還有那一同上京的謝都管,也就是那蔡夫人的奶公,也不愿意停下。蓋因為現下時日已經近了壽誕之日,他們繞過那梁山泊,正常趕路,自然能十五日前抵到太師府,但途中卻也不能耽擱。按照這曹大知縣的意思,卻是要他們派人回報梁中書,改換道路而行。這佯做的后果是怎樣,那梁世杰作何反應,且不去說,只說這生辰綱卻必然要誤了蔡太師的壽辰的。
這在他看來變就是天大的事兒了。
別看原著上這位謝都管對楊志是一百個不忿兒的,可面對著蔡京,那卻是愿意爬也按時爬倒東京的。
他們還拒絕了曹京派來的土勇護送,因為要保密啊。于是,這些人就一個不剩的全部被俘了。
那急先鋒索超的武藝是很不錯的,手持一口樸刀與楊志、林沖都斗了四五十回合,然后抖擻起精神也不是李逵、項充、李袞他們所能抵的。當然,這三人組一起上的時候,索超就坐蠟了。再有個楊志、林沖在旁坐鎮,那被李袞一槍打在大腿上,險些被李逵一斧頭劈了。
事實上,陸謙要求活捉索超,僅僅是他自己的一種收集癖發作罷了。他實際上對索先鋒是很無感的,索超在他的印象中那便是一莽撞勇夫,窮人版的霹靂火秦明罷了。
可話也說回來了,那索超同樣無甚惡跡顯露,這點上李四能夠作證。比之孫二娘、李立這種殺之不可惜的人來說,殺了就顯得可惜一些了。
他也沒一舉就要把索超收服的盤算,但心里就想著即便把索超放下山,這人又能奔向何處呢?假綱再怎么假,那也是生辰綱的一份子。丟了蔡京的生日壽禮,索超還能落得好么?
現在這索超就處在原著上楊志的位置,只是他本身沒有楊志所要背負的榮光,那么大的累贅。而且陸謙這邊還劫取了真綱,這都能證明他本身就是被梁中書拋出來的一個棄子,故意引人耳目的犧牲品。想必是能很大程度上減輕他心中對梁山的敵意的。
當然,也不能說這索超就沒可能知曉自己押運的是假綱,保不準梁世杰是真欣賞他呢。只是這種可能性很小,而且是他自己猜出的可能性更大。
可不管怎么說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陸謙是很灑脫的。
倒是隨著這消息一同報過來的另外兩個消息更引他的注意,那第一就是韓伯龍、時遷圓滿完成任務;第二便是時遷在府衙里聽到的那點對話。青州的慕容彥達與張叔夜達成了合作,要派遣兵馬來增援濟州。陸謙看了后有些搞不懂了,這是怎么回事?
慕容彥達……,這是哪一系的人物?陸謙轉動腦筋,全然無結果。他內核更換前只是個殿帥府小虞候,朝政上的一些事距離他太遠了。如今聯想那慕容彥達與張叔夜的瓜葛,全無頭緒。就算是現今他腦子里的那點北宋的知識,對此也是全不知道。
慕容彥達在他腦子里始終是個負面形象,走裙帶關系往上攀升的主兒。與張叔夜這種輕視名臣該是相看兩厭,甚至是彼此對立的。
似如這等層次的瓜葛脈絡,必然是要尋到如此層次的人物,才能揭開謎底。卻不是尋個吳用這般的狗頭軍師就能只曉得。但就梁山現今的態勢,如此還不到對外發展的時候,陸謙腦子轉了轉,就有了法子。
既然不知道,那就索性不去想。官軍來一波打一波就是,青州又算個鳥?除了花榮、秦明很能打外,青州兵馬一樣low逼。等他手下有了三五萬人馬,有幾千上萬的甲士,再有那幾個營的精銳鐵騎兵后,再關心這事兒不遲。
事實上,陸謙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他有錢有糧,手下還有精銳營伍,為了‘大局’考量,又不能去攻打州縣,如此最好就是有官軍來征討。最好那高俅、蔡京能聯起手來,把呼延灼、關勝等人,一個個都發派過來。好好地做自家‘運輸大隊長’的活兒,陸謙對他們感激不盡。
那既能擴充梁山實力,還能拔高他本人的實力,再一舉雙得不過。
且說這陸謙回返山寨,當即要人殺豬宰羊,犒賞嘍啰。那隨著三阮和郭盛前去濮陽走上一遭的兄弟,人人五十貫錢,而三阮和郭盛則一人一千貫錢。再加上犒賞山寨的花銷,一萬貫輕飄飄的就出去了。
陸謙手里有了錢,也不心疼。只是三阮和郭盛卻堅決不要這錢。此番劫綱,他們四人名號已然名動天下,已賺了大便宜了,再要這錢可是有虧的。更重要的是,這番劫綱雖然會傳響天下,但就過程而言,于他們來說真真輕松了。
“哥哥無須多說,這賞賜斷享用不得。如是領了,叫俺兄弟心中虧欠。”
這邊阮小二代表三阮拒絕了三千貫錢財,那邊郭盛也表示不能受那一千貫錢。“哥哥如執意要賞錢,便就瞧俺不起。”
陸謙還有甚好說的呢?
只叫人大擺宴席,以示慶祝。另外再傳人給梁山暗地里的各路商家帶話,叫他們想方設法的把那生辰綱中的珠寶珍玩給盡數出手了去。
這金銀還能留作頭領和嘍啰的‘薪俸’用,珍玩珠寶與現下的梁山來說,有個屁用?陸謙只是給各頭領一人兩件珍珠項鏈,寶石發簪,其他的是要全部發賣了去。這當中尤其不能少了宋三郎,他可是齊魯周遭最大的窩主。
當然,這今日聚義廳上的重頭戲,還是那急先鋒索超。這人被擒了后,與他一同的還有倒霉徒弟周謹。
這周謹在原著上是楊志上位的一墊腳石角色,比槍是輸了,比箭還是輸了。而且依為靠山的師傅心中也自欽伏楊志手段高強,錯非日后梁山大軍攻打大名府的時候,他這個龍套已經下場領盒飯去了,那整就是個‘悲催’人物。
但現下這周謹與索超卻是好得很,假綱被劫時候,一個人揮舞著樸刀,帶傷尤斗。雖本事低微了些,卻是叫人佩服,是條硬漢。回山之后被送到那醫護營里救治。安道全還沒下山,他倒是對梁山打下包票,說劉唐傷勢痊愈之后必然無甚遺患,可人沒好利索,陸謙那里舍得他走啊。
這位安神醫不僅善醫治刀槍傷口,急發癥,那婦科之上也有一手。陸謙就準備這陣兒忙完了,叫他給自己看看,再給潘金蓮看看。這要是無后了,可是真叫人悲催。
“聽說了么?大名府的生辰綱又被劫了。”
“據說鋪了滿滿一船金銀,怕不有百十萬貫……”
小道消息傳遍了東京城,市井言語亦傳遍了太師府。
蔡京看著桌案上的小報,真恨不得把那些齷齪無恥的小人盡數給殺了。還有那王黼,與鄭居中勾勾搭搭,推波助瀾,亦豈有此理。自己真是花了眼,沒看出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可恨,可恨。”
一想到這小報之上文字不出數月就要傳揚天下,蔡京就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暗罵女婿梁世杰無能,恨那梁山入骨。要他白白叫王鄭得意,叫梁楊二人看了笑話。“叫那開德知府滾到瓊州去。只老夫在位一日,他就別想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