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神風流·白一虎!”
神風匯聚的猛虎散發著凌凜冽的氣息,張牙舞爪撲向對方。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還有俯瞰一切的霸氣,似乎只要它的怒吼,萬眾生靈皆會俯首在地瑟瑟發抖。
卯之花烈的黑發吹得倒飛,面對這只斑斕巨獸,毅然舉起斬魄刀迎了上去。刀劍與爪牙相碰,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音。她精妙絕倫的劍術再次逞威,手腕翻轉之間一撩、一挑、一晃,便將這只與她體型差異巨大的白色猛獸掀翻在地。白一虎嘆息一聲,似有不甘,被她的劍尖引導撞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
轟——————
山石粉碎,濃煙卷起,狂風席卷后,半個山體塌陷,消失不見。卯之花烈就這么站在半山前,嬌小的身軀對比遠山,形成強烈的反差。
“能夠將完美操縱神風的無明神風流……絲毫不差、完美的及時看穿并接下招式……一招不漏,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杜克看著不遠處溫文爾雅的卯之花烈,難以置信。明明在獨孤九劍下狼狽不堪,卻輕而易舉就將無明神風流的奧義擊潰,這個女人絕不是明面上醫療番隊隊長這么簡單的身份。
“死神的大部分戰斗都是能力與靈壓的比拼,雖然彼此的招式不同,不過都是用這二者來進行攻擊,運用凌駕于對手之上的靈壓或能力,來進行一連串的攻擊或防御。”似乎是看穿了杜克的疑惑,卯之花烈輕笑解釋道:“你以前遇到的對手都是這樣吧!只靠靈壓和劍招就能輕易擊敗他們……”
“作為一名劍客,你應該知道,劍道并不僅僅是指每一刀砍下去力度,又或者是什么瞬步的速度……而是對自身能力熟練的運用,對局勢的判斷,過硬的心理素質,借助外界力量達到目的的手段等等都是實力的一部分。當然,這其中也包含所謂的運氣。”卯之花烈繼續說道。
“一名真正的劍客,除了具備強大的力量,更需要具備善于判斷和思考的智慧,這樣內外兼修,強的定義才完整。”卯之花烈語重心長說道。通過劍道的學習,使她摒棄了過往單純的戰斗方式,學會了在戰斗中運用智慧的手段,也將這種智慧運用到對事物的判斷與思考中,讓自己的思維更加成熟完善。
從她的經驗和角度去看,杜克看似劍術高明且十分華麗,但和更木劍八一樣,都屬于蠻干的類型。真正的劍道強者除了以勢壓人外,更應該熟練運用腦子去戰斗,而不是一味的砍來砍去。
“說的很有道理……”杜克聞言贊同了一句,隨后反駁道:“不過你說的這些都是你對劍道的理解,在我看來一名合格的劍客應當只出一劍就能結果對手……如果不行,那就兩劍。”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所謂的智慧根本翻不起風浪,不過是徒增笑柄而已。我的智慧不會考慮那么多,只會用在如何增大劍招的威力上。”
“可是你并沒有做到你所說的那樣!”卯之花烈似乎是在嘲笑杜克,指了指身后攔腰而斷的山體,杜克并沒有做到他所說的,一劍就解決她。
“沒有做到,是因為我還有成長的空間,終有一日我會成為只出一劍的劍客!而你……你的劍道看似理性,實則保守,充斥著對自身實力的不自信。如果打破不了自身的劍道領悟,你也就是這種程度了。”杜克冷冷說著,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的劍道不同,多說無益。
卯之花烈沉默片刻,眼中精芒閃爍,最后沉聲道:“既然我們都沒法說服對方,那就用手中的劍來驗證吧!”
“早該如此了!”杜克提刀擺出一個詭異的姿勢,空氣瞬間變得灼熱起來,點點火花在他斬魄刀上凝聚,聲勢越來越大,變成了火焰的旋渦。
“無明神風流·朱雀!”
經言星鳥者,鳥謂朱雀,南方之宿!
不屈的火鳥振翅而起,裹挾著無盡金紅火焰化作百米巨獸,圣潔無垢,化為烈焰長虹,燒滅卯之花烈的靈壓,尖銳的鳥喙兇橫嘬下!
赤金色的巨喙釘在卯之花烈的斬魄刀刀鋒,卯之花烈為了驗證自身的劍道,傾盡自身所學,將上百種劍術在剎那間融匯,借著巧勁揮出絢爛的劍芒,把朱雀橫切剖開,一分為二。
“看來是我的劍道更勝一籌……”卯之花烈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間發現剖開朱雀的斬魄刀上,火花越燒越烈,很快就燃起滔天巨焰。鋪天蓋地的火光中,不死的朱雀浴火重生,再次展翅翱翔。
“什么?”卯之花烈遠遠向后跳開,避開炙熱的利爪,急忙舉刀招架,刀身抵住朱雀鋒利的鳥喙,在灼熱火浪的炙烤下,靈壓如烈陽下的春雪,被飛速被消融著。
“感受吧,不死鳥的生命力!”
朱雀被一次又一次斬碎,又在火焰中不斷涅槃而生,不過幾個回合后,卯之花烈已是疲于招架,僅剩的靈壓被朱雀燒滅,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殞。
“卍解·皆盡!”
靈壓!濃稠的靈壓像血液一樣從卯之花烈的斬魄刀上淌下。一滴、兩滴……隨后宛如百川聚海將不死鳥淹沒。血河瀑布般落在地上,奔騰沖向四面八方,很快就將視線內的沙地淹成血海。
“好危險,差點就尸骨無存了!”卯之花烈提著還在滴血的斬魄刀,立在血池中央。猶如學海中的冰山雪蓮,極具沖擊性畫面,讓她本人生出異樣邪惡不祥的美感。
“這是什么?”杜克腳腕沒在血液中,鮮紅血液就像是剛從體內淌出,帶著絲絲溫熱。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杜克果斷始解了自己的朔望月。
“余興到此為止。”卯之花烈單手拂過斬魄刀,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線,踏在血池上,迎風躍起,一刀劈下。
雖然還不清楚卯之花烈卍解的能力,但有朔望月犯規一般的能力,杜克無畏任何挑戰,提刀與卯之花烈酣戰起來。
獨孤九劍!飛天御劍流!兩種追求超越極限速度的劍法,在他手中來回變換。無招勝有招,看穿對手的劍術,給人一種先知先覺的無力感。卯之花烈妄圖以快打快,卻正中杜克的下懷,在高速的對決中,破綻百出,很快就帶著一身傷勢,退到后方。
“真是不可小覷的劍術……”卯之花烈站在血池中央,在杜克震驚的目光下,周身或深或淺的傷口全部復原,破損的死霸裝變得嶄新,因受傷導致劇烈波動的靈壓也趨于平和,精氣神在一瞬間就重回巔峰。
“卍解的能力……”杜克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對方卍解后的能力竟然和他的朔望月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回道能治療我的傷勢,那么在皆盡下我永遠不會在戰斗中死亡。”手中的斬魄刀不停涌現血花,卯之花烈靜靜說道:“而你,則會融化在這血海之中!”
“什么?”劇烈的痛意從雙腳蔓延開,杜克低頭一看,不禁大駭。不知何時,他的雙腳血肉筋脈化作血水,只剩下皚皚白骨。緊接著,雙臂、軀干、面孔,所有的骨肉都在消融。
“認輸吧,你沒有勝算的!我不想殺你,畢竟你是我的副隊長……”
勝利就在眼前,卯之花烈殺機也沉靜下來,可是話音尚未落下,就見杜克朝她做了個鬼臉,而后,蔓延至全身潰爛勢頭止住,像錄像回放一樣,血肉長出、隨后是筋脈、皮膚、毛發,短短三秒,杜克再次復原。
“真是抱歉啊,卯之花隊長!副隊長斬魄刀的能力和你差不多哦!都是不會死在戰斗中的那種。”恢復如初后,杜克感覺自身的靈壓竟然還有了小幅度增長,疑惑看了眼腳下的血池,有古怪!卯之花烈卍解的能力,絕對不僅是她說的那么簡單,重組消融的血肉是不會讓靈壓變強的。
“……”卯之花烈無言看著杜克,卍解似乎被克制了……這就尷尬了!
“哈哈!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會這么巧!”杜克一臉欠揍的模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的斬魄刀……”卯之花烈盯著杜克手里兩米長的朔望月陷入沉思。
“朔望月的能力是恢復我自身的傷勢,只要有口氣在,我就不會死。而且,除了我這個主人,她還能恢復別人的傷勢,非常適合救死扶傷的四番隊,不是嗎?”見卯之花烈看過來,杜克伸了伸手里的朔望月,自豪道。
“只是恢復傷勢嗎?你似乎漏了什么沒說?”卯之花烈搖了搖頭,嘲笑杜克不老實,這時候還藏著掖著。
“什么意思?”杜克得意洋洋的臉色瞬間收斂,嚴肅說道。治療傷勢只是明面忽悠人的說辭,他從未和別人提及過朔望月的真正能力,沒想到會被卯之花烈一眼就看穿了貓膩。
“你的斬魄刀和靈壓有關吧!雖然我不清楚是哪方面的能力,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