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羅賓嚶嚀一聲,睜開雙眼,略帶茫然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記憶中,每夜都在噩夢中驚醒,有多久沒睡得這么舒服了?五年?還是十年?
“我還活著?”
摸著胸膛跳動有力的心臟部位,羅賓撐起半身,記憶中最后一幕,是長劍刺穿這里。耳邊響起海浪拍打船殼激起的水花聲,讓她瞬間醒悟過來,掀開身上的被子,鞋也不穿,慌忙從船長室的閣樓跑下樓,來到甲板。
杜克正盤坐在甲板上,散開見聞色掃描水下世界,借此鍛煉自身霸氣。聽到耳邊啪啦啪啦的腳步聲,不由抬起頭,正好看見光著腳丫,氣喘吁吁的羅賓在他面前停下。
還沒等杜克打招呼,羅賓搶先問道:“昨晚是怎么回事?我記得當時被那把刀刺穿了心臟,為什么還沒死?”
杜克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指向靠在一旁的花洲說道:“是花洲的能力,我給它吃了惡魔果實。非常實用的能力,不是嗎?”
見羅賓不解的神色,杜克拔出花洲向甲板一刺,劍身徑直貫穿了木質地板。羅賓敏銳察覺到,在劍身貫穿甲板的部位,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光暈。
“超人系——門門果實!花洲所觸碰的任何物體都會變成門且可以被打開,在任何地方都能暢通無阻的能力。昨晚那一劍同樣也是如此,看起來是心臟被刺穿了,實際上只是用花洲的能力,在你身上開了一個門。一個善意的小玩笑,你應該不會介意,只是我沒想到,你這么不經嚇,竟然直接昏過去了。”杜克說著毫無歉意的話,似乎錯的不是他,而是羅賓。這事不怪我,是你膽子太小了。
這是一個性格極其惡劣的混蛋!羅賓聞言,在心里評價道。當時她的心境劇烈變化,情緒波動也十分不穩定,正是精神最脆弱的時候,結果被杜克以假亂真的魔術嚇暈了。
這也算是黑歷史了吧!杜克表面正經,眼神里還有一絲歉意,實際上早就樂開花了。小心眼的男人是故意這么做的,為了報復羅賓打算利用他的行為。不得不說,杜克一直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當時羅賓正處在心理最薄弱的空擋,如果他稍微化身暖男,輕聲細語安撫一下對方,又或者霸王硬上弓,說不定已經促成好事了。
“呵呵,那還真是有趣的能力。”羅賓皮笑肉不笑,冷冷說道。她現在只想從杜克嘴里套出歷史真相,然后掐死他。
“你也這么覺得吧,不過花洲的能力可不僅僅就這種程度而已。”杜克說完,提上花洲,走進船長室。
羅賓亦步亦趨,保持一個身位跟在后面。兩人來到船長室的辦公桌,杜克馬大金刀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羅賓坐下來再談。
杜克沏了壺紅茶先給羅賓倒了一杯,然后給自己滿上,就這么慢慢品著紅茶,一點也不急于開口。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這這場談判桌上,誰先失去耐心誰就輸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就這么靜靜做了五分鐘,羅賓終于打破了沉靜。她知道杜克把握了自己的命門,別說五分鐘,哪怕再等五個小時,對方也等得起。但是她不一樣,歷史正文近在眼前,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需要你?”杜克端起茶杯吹散熱氣,平靜問道。心里也松了口氣,五分鐘連喝三杯,他快吐了。
“如果不需要,昨晚你大可把我扔下船,我也不會活到現在。既然我還活著,那就表明我還有用。”沒有昨晚那么心切,冷靜下來的羅賓智力上線,又成了那個睿智的御姐。
“怎么說也是一位漂亮的女士,我可舍不得辣手摧花。”杜克說道,隨手放下紅茶杯,談話進入正題,不再需要紅茶營造氣氛了。
“你還真是有紳士風度!”羅賓不知是夸獎還是諷刺,回了一句。
“這句話我就當做是贊揚收下了!看來昨晚給你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真是失策,我只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當時尷尬的氣氛,沒想到弄巧成拙了。”杜克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后,拉開抽屜,扔給羅賓一個白色面具。
“這是什么意思?”羅賓接過面具,疑惑道。她認得這個白色的面具,杜克之前帶過,還冒充CP3成員。
“這是你的面具,從今天開始,為我賣命吧!”
羅賓聞言詫異看著杜克,完全不明白對方腦子里在想些什么。為了能夠留下,她準備了很多說辭,結果一句也沒派上用場,出乎意料的簡單。
“你執著于夢想的決心打動了我,就當是這樣吧!”杜克露出一抹笑容,含有著別樣深意。
“你……船長需要我做什么?”羅賓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很現實,她直接挑開話問道。
“因為船上暫時就我們兩個人,而我作為船長和船醫,有很多事不能親自處理,所以就辛苦你了。從現在開始,你擔任船上的航海士、廚師、戰斗員、保潔員、音樂家、魔術師、船長秘書……哦,對了,還有你的本職考古學家!”杜克掰著手指數了起來,發現十個手指不夠用。
“……”羅賓一臉懵,這么多職務,我一個人忙得過來嗎?你竟然忍心讓一個淑女累死累活給你打雜,你的心是黑的嗎?
“你是花花果實能力者,能讓身體的任何部位,像開花一樣綻放在你想要出現的地方,一個人頂十個經驗豐富的水手,打理一艘船輕而易舉。”大地主杜克努力壓榨著手下的員工,一點剩余價值都不浪費。
“你就不怕累死我……這該不會就是你需要我的原因吧?”羅賓臉色不怎么好看,杜克負100的好感度,下降到負250。
“怎么會,你又想多了,畢竟你是大海上唯一能解讀歷史文字的考古學家,而且還是個養眼的美女,讓你做苦力太暴殄天物了!”
杜克的話讓羅賓臉色稍微轉晴,但接下來一句,讓她的臉徹底黑了。
“況且,我兼職船醫,除了大姨媽,其它毛病我都能治好。因為過勞導致的頭疼腦熱、腰酸背痛,這些小病我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會累死。”杜克恬不知恥的說道。
“關于上船的事,我想再考慮一會兒。”羅賓黑著臉說道。
“已經晚了,這艘船我是船長,我說了算。”杜克大手一揮說道:“還有,我們兩個都是被世界政府著重抓捕的罪犯,安全起見,以后行動時除了戴上面具,相互之間也不能直呼本名。你可以叫我保羅,克里斯•保羅!代號是‘影帝’。至于你……作為我的親密搭檔,就叫哈登好了,詹姆斯·哈登!代號‘碰瓷’!”
“不要,太難聽了。”身為有理想有追求的高冷型氣質御姐,羅賓很干脆拒絕了這個惡意滿滿的名字。以羅賓多年的見識,只有滿臉大胡子的土肥圓才會起這種名字,而且代號也很LOW。
“那就叫‘夜店’,很配哈登這個名字。”
“不要,太難聽了。”
“你還真挑剔,作為船員,你要學會服從命令。如果再反對,就叫你‘狗蛋’!”
“……”羅賓臉上掛滿黑線,她能感覺到,杜克是認真的。
“既然你不反對,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
……
數日后,西海東南部偏遠的小島——長蛇島,太陽剛剛升起,就迎來了兩名行色匆匆的客人。
一男一女,男的身高接近2米,身著筆挺的白色西裝,目不斜視走在前方。女的體態修長,蹬著一雙高跟鞋,只比男的矮了半個頭,同樣款式的女版西裝勾勒出完美的好身材,一路上吸睛無數。二人都帶著不倫不類的白色面具,特立獨行的裝扮引起了居民們的注意,紛紛向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
這兩個怪人正是最近才湊成一對組合的杜克和羅賓,他們一身白色西裝都是庫贊船上留下的。庫贊是個生活單調的人,衣櫥里除了十幾件白色西裝,再沒有第二種顏色的衣服。杜克本著浪費可恥的光榮傳統,將他的衣服改了改尺寸就套身上了,然后給了羅賓兩套作為制服。
不得不說美女就是美女,一番修修改改后,偏中性的西裝硬是給羅賓穿出了獨屬于女性的美感。而且她一米八的身高,再搭配一雙高跟鞋,給杜克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杜克一米九的身高,如果是在地球不說鶴立雞群,也是王子級別的標配了,但在海賊世界,只能算剛剛脫離二等殘廢。
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下有小人族,中有巨人族、魔人族,上有怪胎圣胡安•惡狼,身高的差距讓人很難相信,他們屬于同一個星球的生物圈。
‘巨大戰艦’圣胡安·惡狼,有著島嶼般大小的身軀,據說他的種族是人類,關于這一點杜克困擾已久,惡狼老媽生他時,是順產還是剖腹產……
如果有人提問,將超大只的惡狼關進‘LV6’,總共分幾步?杜克一定會回答他,這就像把大象關冰箱,道理是一樣的,總共分三步。第一步,把推進城大門打開;第二步,把惡狼塞進去,第三步,把門關上。很容易,海軍就是這么干的。
再來說說惡狼的衣食住行,推進城如何解決惡狼的吃喝拉撒,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每天面對山一樣的食材和糞便……只能說,推進城的廚師和保潔阿姨,你們辛苦了!更讓廚師和保潔阿姨崩潰的是,惡狼是被判終身監禁的超級罪犯,刑期無限大。
XXXXXXXXXXL號的超大囚衣,推進城最大最豪華的獨立單間,每天吃喝有人伺候,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度假。
真不明白海軍為什么寧肯砸錢養著這個無底洞,也不愿直接處死他?難道是為了從世界政府討要更多經費?那麥哲倫可就嗨了,光是每天從惡狼的伙食費里克扣一點,就能讓他的腰包富得流油!難怪他有個腐敗的肚子,全是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