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在場的大部分小棋手來說,兩人的棋局到現在他們也不是很能理解,只能大致看清楚大勢如何。
但這也足夠讓他們明白,李師叔的棋現在已經完全的陷入到了頹勢當中。
“要斬大龍了。”臺下的師兄也目瞪口呆的說道。
“誰斬誰的大龍?”方媽這個業余棋迷當然看不懂場上的局勢。她只知道江流兒在與李師叔的對戰中,好像并沒有像師兄說的那樣,被很快的擊敗。
“那個小孩。”師兄呢喃自語道。
也怪不得他現在震驚。除了被打臉了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有看懂江流兒的棋勢。
這種情況,在他初學圍棋,看那些國手們下棋的時候出現過無數次。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矛頭小孩了。雖然在圍棋這一道上,礙于天賦的原因,他已經止步于五段。
但是,這種程度的水平,讓他做主持人,解說大型的圍棋比賽都足夠了,更別說看懂一場原本應該是一面倒的指導棋。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師兄,還有李師叔。
一滴一滴的細汗從李師叔的額頭上留了下來。
他知道目前為止,才看懂自己眼前坐著的這個小孩下的是什么棋!
這是殺伐之棋!
整個棋盤現在已經完全被江流兒的屠刀給控制了,之所以李師叔的大龍還能茍活,純粹是江流兒想看看,李師叔的現代圍棋還有什么精妙的地方!
啪嗒。
李師叔想要長考,但是思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就算是看懂了江流兒的下法,依然沒有辦法破解。
面對逆版本的棋圣,李師叔欠缺的并不是經驗,而是硬實力!
在李師叔的計劃里,他原本有一萬種方法可以依靠運營來取得大勢,繼而取得勝利。
但是江流兒的下法卻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進入運營的狀態,江流兒現在的每一步,都是在找李師叔硬碰硬的打架。
你想運營,我找你打架。
你想刷野,我找你打架。
你想補兵,我找你打架。
反正不管李師叔想要干什么,江流兒的態度就只有一個,來干!
方正你打不過我,而且你還跑不掉。
你敢跑,我就拆了你的塔,砸了你的水晶,然后屠了大龍一波上你高地推水晶!
李師叔已經被徹底的打蒙了!
我,我認輸。
江流兒的屠龍刀依舊懸在李師叔的大龍頭上沒有斬下,但是李師叔已經明白,自己這一把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翻盤機會。
雖然作為一個職業棋手,向比自己年齡小的棋手投降認輸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但是棋盤上的李師叔已經沒有辦法在忍受這種初學者被大佬吊打,而且大佬還不打死你,想看看你到底還有沒有騷操作的折磨了。
“李,李師叔熟了!”
“李老師熟了!”
“七段的職業棋手,竟然就這么認輸了!”
看著李師叔表示認輸,底下的小棋手立刻沸騰了起來。
他們到現在都懵逼呢。整盤器他們只看到了李師叔a了上去,李師叔被打的茍了起來,李師叔被吊起來以一下一下的打,其余的什么都沒有看懂。
輸了是正常,但是你好歹讓我們看懂是怎么輸的吧。
“李師叔可是在升段賽上一盤一盤的打上來的,雖然不是七段中最厲害的那一個,但是基本功絕對是扎實無比的,現在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棋手給完虐了。”師兄咽了一口吐沫,不可思議的看著臺上那個正在對李師叔說承讓了的少年。
“這,這怎么可能。”之前和方澤見過面的黃頭發小棋手進藤光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大屏幕里的棋盤,手在不住的顫抖。
“你怎么了?”進藤光旁邊的塔矢亮看出了進藤光像是有些不對勁,趕忙問道。
“沒怎么。”進藤光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說道,“那個少年,下的是古棋!”
“古棋?”塔矢亮猛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在網絡上,和一個名為sai的棋手下過棋。
那個棋手也是古棋的下法,并且實力也高到可怕。
不過因為霓虹的古棋和華夏的古棋也是有區別的,所以塔矢亮剛才并沒有認出來江流兒的下法。
現在經過進藤光這么一提醒,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難道這個世界上的棋魂,不止一個嗎,佐為,你有伴了。”進藤光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然后立刻盯緊了正在下臺的江流兒。
“流兒你真的很厲害啊。”方媽拍了拍江流兒的肩膀說道,“能下贏李師叔,你圍棋是職業幾段啊。”
“啊。”江流兒聽了方媽的話,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考過什么段啊。”
“這怎么可能。”一旁的師兄想不通了,直接對著江流兒說動啊,“真正的圍棋高手,都是不斷的和相同水平的棋手下棋成長起來的,你沒有考段,也就是說并沒有參加過比賽。那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棋力。”
“可能是因為我又一群年齡實力和我差不多的朋友吧。”江流兒憨厚的答道。
一群年齡實力和我差不多的朋友。。。。。。
師兄頓時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挑戰。
這年頭,難道除了棋院意外,還有什么別的圍棋組織嗎?
“哎呀,師兄你是不是受到打擊了。”方媽拍著師兄的肩膀說道,“雖然你常常嘲笑我是一個臭棋簍子,但是比起我們流兒來說,你也是一個臭棋簍子的水平。所以不要這么不甘心了,努力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我連他下的棋,看都看不懂,提升個錘子啊。”師兄小聲的嘀咕到。
“走吧,夜市快要開了。”方媽可不管能不能看懂,江流兒贏了棋,師兄吃了癟,她挺開心的,決定去夜市吃頓好吃的把這份開心維持下去。
“夜市里有飯嗎。”江流兒聽到了方媽的話,后知后覺的摸著肚子說道,“好像餓了。”
三人開開心心的離去了,大廳里的小棋手也被早已等候的父母接走了,只有李師叔一個人還坐在原地,看著自己和江流兒下的那盤棋,皺眉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