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勠你怎么搞的？”
里面傳來陳姐的聲音。意外的是帶點埋怨。
此刻在京都一家酒店。
韓勠是想回去滬上的，但莫名有點不想動。
就打算住一天在京都。
至少手機先充電。
韓勠很無奈，剛才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一時有點愣神，沒思考怎么和一個踢走自己的演員，還是年輕女演員面對。
多少還是有點心里不舒服，哪怕有什么一報還一報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你不先頂掉人家，人家能頂掉你嗎？
結果那一瞬間愣神電梯就關上沒等人。
造成好像他刻意那么對待人家撒氣反擊似的。
顯得特別小氣和幼稚。
不過你別說，人家真的誤會了，韓勠反而心情舒暢很多。
難道自己本來就是小氣和睚眥必報的人？
這當然是開玩笑了。但心情好了很多，或者說本來也沒多遭的心情，反而因為這點小誤會和插曲，就不被當回事了。
只是看了一眼，沒太看清。
他不確定自己以前見過人家，卻偏偏直覺認為那就是。
事實上聽電梯門關上后兩人對話，也能聽出，的確是。
韓勠還好奇想上網找找王苑女朋友資料的時候，電話就響起。
估計陳姐是隔一陣給自己打電話。現在終于打通。
第一句話就是抱怨。
——
“打你電話半天打不通。”
陳姐嗔怪開口。
韓勠解釋：“手機沒電了。”
陳姐一頓，似笑非笑：“是打不通沒電了，還是我已經不是你經紀人，有事你自己就做主了？”
沒等韓勠說話，陳姐嗤笑：“那你自己倒是處理好啊。今天我才知道，之前你左問右問的暗示，原來還真的背后有人給你資源呢？還頂了王苑的角色？”
韓勠無奈：“這不就是你的責任嗎？之前還是我去提醒你的，原本這些都不是我要負責的部分。現在你出紕漏了，反倒怪我？”
笑著詢問：“怎么了？我都這么可憐了你拿我出氣？”
陳姐叫著：“我拿你出氣？！你自己能找到資源都不告訴我，現在你怪我沒處理好？你不說你早就想著背著我給自己謀出路了，還什么早晚把我接走？！韓勠你行啊你？！兩年時間你也沒白歇著，學會這么多套路呢？你以后絕對紅的起來你！！”
韓勠咧嘴：“陳姐你別和個怨婦似的好嗎？我都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之前也和你說過，你自己不在意。現在你能查出來誰是田螺姑娘暗中幫我那更好。”
陳姐咯咯笑著，隨即驚訝：“田螺姑娘？這么說你心里還是有譜的對吧？知道是女的？”
只是嘀咕著：“怪不得之前你居然一直追問他女朋友的事，思春了你？沒有也幻想自己有？”
韓勠瞪眼：“就是思春怎么了？！”
陳姐笑：“沒怎么，這也沒什么丟人的。你以前就是個工作狂，有女人貼上來你都躲遠。我甚至以為你不喜歡女的，心里擔心多久，現在我是放心了。”
想了一下，陳姐開口：“對了！是黎若白？！那天去面試，門打開你就眼睛直勾勾盯著人家，人家經紀人反感你也不是沒道理。”
韓勠恩了一聲：“她現在估計煩死我了，還給我資源？”
沒等陳姐追問，韓勠開口：“別說這些了。反正我頭撞傷了，況且我感覺好像和我頭受傷也沒關系。我的確不記得也不確定有這種事。而且你說你最了解我，和我關系最近。你在我身邊都知道我從來只關心事業的。哪怕被壓了兩年你也一直在我身邊，我有事你能不知道？”
陳姐狐疑：“那就怪了。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是公司，也不是我，還有誰暗中幫你？”
停頓一下，陳姐開口：“孫韶？我倒是聽說他自己的公司有投資這部戲……”
韓勠沉默。他當然知道不是孫韶。他知道是那個未知來電，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
沉默許久，韓勠開口：“既然這樣就算了。一報還一報吧。如果我確實頂了人家角色，人家這也是還回來，不算什么欺負。”
陳姐嗤笑：“你倒是大方。”
韓勠隨意開口：“本來就沒抱期望的，干嗎放不下？”
陳姐收起笑容，語氣認真：“不然我找找徐總，反正劇組直接找我說事，我還沒和徐總說呢。”
停頓片刻，陳姐開口：“又或者你和孫韶說說……”
“哎呀。”
韓勠無奈開口：“還不夠丟臉嗎？人家說的很明白了，第一小鯤導演知道原因，肯定傾向人家。第二我角色沒他女朋友角色重要，怎么選還用非得過去討沒趣嗎？人家算是給臺階了。就算了吧。”
陳姐語氣提高：“什么就算了？！你現在正是要多接點通告的時候，還能死守著出發做下去？人家都未必確定你能成為固定成員。”
韓勠開口：“那你去吧。你確定能給我弄進去，那我就進去。反正我是沒什么辦法，也沒臉讓人家做什么選擇。”
陳姐沉默許久，嘆息開口：“隨你吧。你都想得通我管那么多。都不是你經紀人了。”
韓勠瞇著眼睛，半響輕聲開口：“以后我要紅了肯定不要你了。”
“呵呵。”
陳姐呵呵笑：“你現在也要不起啊。”
韓勠開口：“我給你拉進黑名單了信不信？”
陳姐還是笑，隨即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出發吧你拍了嗎？”
韓勠這邊和她閑聊一些事，關于拍攝情況。以前韓勠的性格是這樣的，有十分就說七分，有七分就說五分。說是謙虛吧也不像，但總有所保留。
可漸漸的他發現，有時候七分說成十分太夸張，但你說九分的話，至少可以讓關心你的人放心，安定。
韓勠不知道這是不是成熟的標志。但其實人活在世，有自己準則就夠，不用非得套什么標準。
將陳姐哄得開心，囑咐他注意身體就掛了。
本來這個年代了對吧，交通和通訊都那么發達。
也沒有什么古代那種生離死別肝腸寸斷的。
雖然她估計短期內不可能做自己經紀人了，但是不影響別的。
——
“第一期……”
吃了飯洗澡，躺在床上要敲鍵盤寫第一期策劃。
結果最終還是要指望出發吧來實現“王者歸來”，以為會有新工作不能把希望寄托一個行程上，事實證明空歡喜一場。所以更要抓住機會。
光標閃爍在那，韓勠在思考。如今突然來的電影邀約又突然黃了，重新將心思還是放在出發這里，也是必然。
說起來，也不是一點經驗沒有。
他之前就擅長寫綜藝情節的。只是沒聽說自己的本事也叫金手指。況且這也不算本事吧。不然不是早就走向人生巔峰了？
至于第一季就被邀請過，是一個對綜藝情節策劃有著許多特別想法的人。
倒也有理有據。
雖然不是專業策劃，不過多少有信心的除了第一季真的看重他情節和做節目的才華以外，至少先導片按照他異想天開的建議，居然也順利完成了。
所以此刻也有信心，即便沒有也要盡力做好。在原定第一期的劇本策劃案上，再加工提升，通過對自己的人設來發散思維，把第一期綜藝可以改進的想法寫出來，行不行，再讓導演和編劇組商量。
“先這樣吧。”
韓勠做了決定，思考著已經有的劇本情節，自己怎么將自己想法，以及自己的份額發揮出來，至少先整理成文檔。
噼噼啪啪的打字，結果沒打幾行呢。手機又響了。
韓勠隨手拿起以為認識的誰，結果表情凝固。
是那個……未知來電。
——
“讓人踢走了？”
對方直接來這么一句，語氣還有點想笑？
靠……
韓勠抿起嘴角：“神通廣大啊。我換了手機和號碼你居然還能輕易找到？”
對方嗤笑：“你也不是第一次換了。不然為什么聯系人那么少？”
韓勠驚訝：“這你都知道？”
對方疑惑：“你不會真失憶了吧？”
韓勠開口：“可能是你失憶了。忘了我還罵你來著？現在口吻好像不當回事。”
對方笑：“是不當回事。狗咬你，你也咬狗嗎？”
韓勠皺眉：“罵我是狗？”
對方開口：“你都‘去我嗎的’了。我罵你不正常？”
韓勠一頓，開口道：“別廢話了。又想怎么樣？”
失笑開口：“你消息這么靈通，然后隱藏能力又那么強……到底以前和我有過情侶關系的，得是多大的腕兒？我很好奇。”
對面冷哼一聲：“反正現在的你絕對配不上了。”
韓勠開口：“既然配不上，也就不怕什么了吧？告訴我得了唄？”
“你想得美。”
對面冷笑：“我們不會給你后悔機會的。你真失憶了更好，就當反正你們從來沒認識過。”
韓勠輕嘆：“你不覺得你的邏輯有問題嗎？你又說我寧可當初自己被雪藏也不靠女朋友幫忙，現在又怕我纏上她總是防備。”
對面開口：“第一，人會變月會圓，誰知道你現在重新活動之后，為了可以紅起來能做出什么。第二，即便你不會，可是她會。所以我們是要從你這里斬斷源頭，不給她帶來實際上和內心上甚至情緒上的任何影響。”
韓勠恩了一聲：“然后我可賤了就非得配合你們是嗎？”
對面開口：“還是那句話，兩個資源，一個拍完一個已經過了面試，現在放棄還可能嗎？”
韓勠沉默，半響開口道：“那還打電話來干什么？”
對方一頓，語氣緩和：“我們還在處理，現在你又被另一個劇組踢走，算是給我們爭取緩沖時間吧，補償你另一個節目做嘉賓的面試機會。注意重點，依然只是面試機會。”
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等一下。”
韓勠皺眉：“我說。你不會以后動不動就來電話給我安排個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通告讓我去吧？之前那個劍虎2我去演完，結果今天去別的劇組才知道是頂了別人的。還讓人家女朋友踢出來了。總這樣那還叫什么補償？人都得罪光了，你確定這不是玩人？”
對方開口：“意外。而且就這一個綜藝了。我們就快處理完，你以為還能管你一輩子？”
這次是真的掛斷了。
韓勠咧嘴看著手機屏幕，但是當然也沒打算再打過去。
只是還不確定是什么綜藝？
算了不管怎樣，以后沒有了最好。
這就算最后一次了。不管那邊算不算。
早點結束，總覺得這電話就是個雷。遲早會炸。